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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韫吃了两个糯米糍,就有些饱了,他拿了一杯红酒,站在喷泉边,远远地往花园中心看去,季暖和靳流深正抱着两个孩子和家中长辈拍全家福,阳光照拂着这个小家庭,一切美满得刚刚好。
江徵除了羡慕,自然还有满腔的祝福,但这些祝福,不说也罢,说了,可能还给人家添堵。
“这是顾少吗?”
一道女声从身后传来,顾韫转身一看,认出这是宋家的千金宋玉。
这人大学时曾经高调追求过盛霁松,不过没成功。
至于江徵为什么会知道,三年前求婚后,盛霁松自己把情史交代清楚的。
三年后,顾韫也没忘。
宋玉穿着一袭粉色长裙,举止优雅,面容美丽,如果不开口说些难听的话,倒算是符合她世家千金的身份。
她不怀好意地问:“你怎么没和盛先生坐在一起用餐?你看到场的夫妻都是在一起的。”
说着随手指了几对。
顾韫知道她话里带刺,随口道:“我偶尔也想体验一下自己夹菜的乐趣。”
宋玉掩唇笑了笑,她走近顾韫,低声道:“要不是刚刚围观了在角落里的争吵,我差点信了你们有多恩爱。”
“...想不到宋小姐也喜欢偷窥。”
“有好戏当然要看下去了。”宋玉顺着他的视线往拍照的地方望去,故作感叹:“这种全家福,霁松和你拍过吗?”
“......”
“看来是没有,谁不知道,盛霁松心里装着另一个人啊?顾少,他天天想着江徵,算不算精神出轨?”
这句话可以激怒任何一个原配,唯独不能激怒顾韫。
他不仅不会生气,甚至还想哈哈大笑。
“等他哪天真有出轨事实了,宋小姐就该回家收拾东西跑路了。”
“我为什么要跑?”
“夜北的导弹飞过来时,建议你还是跑一下,免得被误伤。”
“......”
“你与其在我这儿说风凉话,不如去买本《男德》交给盛秘书长,让他日夜诵读,千万不要出轨。”
“...你,你也就只会狐假虎威罢了!”
“是呢,可有这点已经够了。”顾韫笑眯眯:“你看你,是不是被我气得气都喘不匀了?可你又能奈我何呢?”
“我靠着夜北狐假虎威,你背后能靠什么呢?昼南现在就是一只被掏空的纸老虎,我一脚就能把它踩扁了,贵盟王储都对我毕恭毕敬,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在我这里耀武扬威挑拨离间?”
“你,你!!”宋玉气得跺脚,没想到一跺之下,高跟鞋直接崴了,身体一歪就要摔进喷泉池里,顾韫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女人站稳后,不仅不感激,还抓着他的手不放,哭喊起来:“顾少爷,我不是故意冒犯你,你别推我下水!”
顾韫:“???”
她这一喊,花园里所有人都朝这边看了过来。
宋玉一直在哭,还死抓着他的手不放,因为角度问题,旁人看着就像是顾韫抓着一个女人不放,真要把人往水下推一样。
言语解释可能说不通,顾韫不想在这种好日子里给季暖一家添堵,再不济自己就吃了这个哑巴亏,总之不能搅了人家的满月酒。
就在他打算让步时,盛霁松忽然冲到他面前,当着所有人质问:“顾韫,你果然死性不改!你就那么喜欢害人?!”
江徵心头那个火啊,噌噌噌就冒了上来。
他一把反抓住宋玉,冲盛霁松喊:
“我今天要是不做点出格的事儿,我还真对不起你给我安的人设!”
说罢,当真把宋玉推进喷泉池里,女人一声尖叫,“如愿以偿”成了落汤鸡。
正文 “起来把抑制剂吃了”
傍晚,迈巴赫停在盛家大门口,管家应声出门迎接。
顾韫先下了车,盛霁松紧随其后。
齐伯看了一眼表,奇怪地问:“今天不是还有一场晚宴吗?怎么提早回来了?”
盛某人不分青红皂白:“因为有人砸了场子....!”
顾韫一把扯下围巾揉成团往盛霁松脸上砸过去,骂道:“你混蛋!!”
管家心下一凉:完了完了,这是又吵架了,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你推人下水你还委屈上了?”盛霁松扯下围巾,鼻腔里都是糯米糍的甜味。
顾韫气得浑身发热,解了围巾还不够,立马又上手把外套的扣子解了,一脱一扔,再次砸了盛霁松满脸:“是那个女人先惹事!她那么想下水,我成全她了,她该跟我说声谢谢才对!”
“你还在狡辩!?”某人抬手就把价值十几万的大衣和围巾一同甩在地上,他可不纵着顾韫。
管家心道造孽啊造孽,急忙上前把衣服围巾都捡了起来。
顾韫两三步跨到alpha面前,抓起他的领子,如一只炸毛的小老虎,吼道:“我告诉你,我要想推人,就光明正大地推,老子不屑暗算!”
“得了吧,你最喜欢暗地里害人,前科累累,我还不知道你吗?”盛霁松反扣他的手腕:“当年江徵怎么被卖去夜北的,需要我提醒你吗?你现在在这边装什么无辜小白兔?”
“......”江徵觉着自己体温蹿高,立刻就要因为愤怒值爆表而化身爆浆糯米糍。
万重误会加身,却毫无辩驳之力。
他没想到重生后最大的一道坎居然是顾韫原身带来的偏见危机。
在撞上季暖眼中的失望和“你果然是这样的人”时,江徵才知这场信任危机不是胡乱闹上一场就能解决的。
他挣脱盛霁松的钳制,眼中含着水雾,胸口起伏得厉害,齐伯生怕他气出问题,连忙冲进二人之间做和事佬,嘴上唠叨着“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些老话。
顾韫越听越烦,直接进屋甩上了门。
盛霁松用力扯了扯领带,低声骂了一句不符身份的脏话,管家只当没听见。
Q大食堂一楼。
盛凌顺着信息里“65”两个数字把视线锁定在食堂用餐区第六排第五个位置上,喻嚣恰好也在往他这边看,两人的视线就对上了。
“喻医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