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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环境恶劣,差不多日日目睹暴力和鲜血,这种童年阴影烙印在骨子里,哪怕后来被浸在“蜜糖罐”中都无法真正走出来。
    江徵想学钢琴,不是为了附庸风雅,也不是为了融入盛家这种上流家庭,他只是想通过音乐,让宝宝早点接触到这世间的美好,并且希望孩子的一生都能如音乐一般柔和光明,仅此而已。
    胎教的曲目混杂,每一首曲子都是江徵收集起来装订在一起,这才有了这一本曲谱,曲谱的封面,还有一颗当年沉浸在爱情里的傻子画出来的红色爱心。
    江徵当年满载着对未来的希望和期待画下这颗爱心时,没想过自己离死亡已经仅有一步之遥,也没想过,腹中的宝宝连出生的机会都不会有,妄论未来。
    这台钢琴,本就是给孩子挑的,现在孩子没了,盛霁松又在这里装什么?!他根本不知道,江徵真正在这台钢琴里寄托的是什么感情。
    他把廉价且迟到的爱情注入到宝宝的遗物中,这真让江徵反胃!
    顾韫心里不舒服,便想着发泄一通,他近乎恶毒地戳穿盛霁松罗织的假象:“你对外宣称江徵是你的第一任妻子,其实你们的婚姻关系法律上是不承认的,因为你登记结婚时,江徵已经坠海了,对吧?”
    盛霁松脸色难看:“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提醒你,你跟江徵那所谓的婚姻已经成为过去式,我顾韫,和你的婚约才是受联盟法律保护的存在,婚后,我们的财产是共同享有的,这栋房子,是你的,也是我的,现在,我要求你,把江徵的一切相关都清理出去。”
    他不想再面对自己过去犯傻的种种痕迹。
    这个要求,显然踩中了盛霁松的尾巴:“绝无可能!你别得寸进尺!”
    “你不答应?”顾韫随手捞过曲谱翻了翻,盛霁松立刻抬手去抢,显然不愿意让他碰,顾韫偏不放手,紧紧揪着装订松散的一页,双方用力争抢的一瞬间,60页的曲谱彻底被撕裂,纸张散在空中,如鸟类落荒而逃时拍落的羽毛一般狼狈落地。
    盛霁松显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似乎在懊恼刚刚的莽撞,他伸出手,笨拙地去捡这些曲谱,竟连愤怒都忘了。
    顾韫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高大的男人,他蹲在一片白纸中,身形缩水了一半,墙上的影子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悲伤是无声的。
    顾韫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很好,我要的就是这种清理方式。”
    “包括客厅里那些照片,你尽早收拾了。别放在我的眼皮底下讨嫌。”
    他原以为盛霁松会愤怒暴起,可直到走出房间,男人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直到傍晚,晚餐都上桌了,还不见男人的身影,齐伯一边指挥着上汤,一边解释:“先生有事出去了。”
    “去哪了?”
    “...他没说...”
    顾韫舀起一勺温热的鸡汤送进嘴里,不缓不慢地问:“今晚回来吗?”
    “...应该是回来的。”管家额头已经冒出了汗珠。
    “你打电话告诉他,晚餐要一起吃,我等着他回来再动筷。”
    话是这么说,顾韫喝汤的动作倒是很勤快。
    齐伯看着这与言论相悖的事实,拿着手机,一时为难。
    顾少爷让仆人片下一块烤鸭,尝了一口夸味道不错,夸完了才想起齐伯还在为难,便道:“你告诉他,不回来我就闹绝食,就这么说!”
    说着,打了一个饱嗝。
    齐管家顶不住这个古怪的顾少爷,只好打电话跟盛霁松复述了这句话,盛霁松没有开口表态就挂了电话。
    顾韫知道,他巴不得自己绝食饿死,但这怎么可能呢?
    他喝着燕窝粥,心情美妙。
    绝食是不可能绝食的,这一世都不可能绝食的,但是嘴炮还是要打得坚挺些。
    顾韫没有打电话再催过,他在赌盛霁松不敢不回来。
    皇室许他七天婚假,这七天,理应陪在新婚妻子身边。
    更重要的是顾家也在盯着。
    盛霁松总要顾虑到顾韫闹绝食可能产生的后果,结婚七天不到,喻嚣已经跑了两趟顾宅,事不过三,如果顾韫再病一次,就算是医生恐怕也看不下去了。
    顾少爷吃饱喝足,上楼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而后便窝在床上看书。
    他始终留意着时间,12点之前,盛霁松都还有机会到他这边来为晚餐的缺席悔过。
    夜幕渐深,时针终于也滑到了12这个数字,盛霁松没有抓住这次机会。
    顾韫裹着了一件针织外套下了楼,深夜,仆人和管家都休息了,他走路轻,开灯时动静也很小。
    只要有灯,盛宅的客厅便明亮如宫殿,和外头的凄风苦雨对比鲜明,一个人间,一个地狱。
    顾韫将客厅里摆着的六个相框都收在了一起,而后一张一张地把照片取出来。
    这些照片,全是江徵,曾经的江徵。
    在盛霁松怀里的江徵,在床上看书的江徵,在靶场练枪的江徵,在餐桌上敲螃蟹的江徵,还有一张穿着制服,昂首挺胸站在秘书处外合影的他。
    如果照片能说话,那么人物的眼睛就是那张倾诉的“嘴”,顾韫看到了稚气,看到了天真,更多的还是傻气。
    一个傻子,偏偏被命运硬塞去做卖命的勾当,卖命便罢了,为何要手软?为何要动情?
    所以活该得了那么个下场。
    顾韫拿起一张照片,将打火机的火苗点在照片边角,蓝黄分明的火慢慢蹿起,灰烬蔓延到定格画面中自己的脸上。
    江徵销毁着从前所有的痕迹,有一种畅快的爽感,他仿佛真的幻化出另一个灵魂,揪着三年前那个被爱情蒙骗了双眼的自己,烧一张照片,就是打一巴掌,烧得越多,打得越狠越痛快,直到烧尽了,他才放过了那个犯傻的自己,要他今生洗心革面,做个自私点的人。
    在他烧到第六张照片时,门口响起了动静,盛霁松到底是回来了。
    正文 婚后第二作
    照片刚好烧到边角,顾韫嫌烫手,随手一扔,成片的灰烬就在盛霁松眼前飘散成灰。
    这时,外头刚好打了一道响雷。
    门口的男人如被雷击了一般,他僵硬地迈出一步,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