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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这双腿,分明温热又有活力,血液跳动着,无比欢腾。
有些满足地渐渐闭起眼,她呢喃着说道:“贺侍郎能来得那么及时,也与公子有关吗?”
沈洵垂着眼,手从她鬓发上滑过:“我只给他去了封信,也许,是丫头们叫的。”
又过一会儿,素锦像是睡着了般垂下首,呼吸声更加的平稳。
想到往事,沈东岩不无感叹。他很少作此情思,都是被老太太勾起了无数回忆。想当初沈家发迹,多少还是依赖了年家的,初到京城脚跟没有站稳,却因为跟年大将军的一桩婚事,而被京城人津津乐道。在关系网下,多少权贵也都在那时,提携过沈家。
沈东岩想到自己一介寒门书生,最后能入主翰林院,皆是亏了年府帮衬良多。
感情最怕回忆,越回忆,就越有种难以割舍的感觉。这么多年压着就压着,也没觉得什么,可是经不起这样的回想和推敲。
旁边淑云夫人的声音遥遥道:“我在想宣儿那媳妇,我原来看她玲珑八面的,是个会讨巧的人。如今倒觉得她心思实在有些复杂的样子,倒是我看走眼了。”
沈东岩皱了皱眉,开口道:“依我看宣儿这事就做得不妥当,他媳妇什么样,他不清楚?”
淑云夫人陡然一下没有说话,在这事上,沈文宣表现得比何钟灵还要明哲保身。他是什么事、什么话都事不关己。
淑云夫人略微皱眉,叹息着说:“家里这么大的事,本来她可以从中劝和,她又一向得到老太太青眼,说话必然管用。可她一味地只说是老太太吩咐,半点不往自己身上揽。”
这只能说明何钟灵确实会说话,沈东岩一贯不想掺和这些女眷的事,觉得失身份,继子的媳妇虽然常见面,但在他心里并没留下多少印象。
沈东岩才从回忆里拔出来,不免意兴阑珊的,淑云夫人看在眼里,想来因为今日的连续变故,他也是心累了,她便对这个话题表过不谈了。
素锦面对沈洵的话,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或许她从没希望过,能得他这样郑重其事的保证,每一次,这些年在他身边的每一刻,他望过来的眼神把整个人都点亮,所以让她安然过来了。
如果以主人的身份,他的第一次出现便足够温暖了,或许每个落难的女人,期待着能有一个人从天而降,伸出手将自己拉出绝望。那是每个人心中藏着的英雄,但命运有时无情,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能那么幸运地遇到属于自己的英雄。即使他坐着轮椅时,看着那么孱弱,他亦是彼时的惜玉最大的希望。
沈洵像极了古书中上善若水的境界,让她无从得知,他究竟为了她,还是他本就这么温暖不能比拟。
此时素锦还是垂下了脸,沈洵在旁道:“你来帮我看看腿。”她满腹心事,而他这么多年信仰的是她的笑容,对他可以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拍了拍,素锦便无法不微笑,但伸出去的手是虚软的,沈洵便抓住它放到腿上。
正情浓,动静自远方传了进来,“外面有人来了?”
老太太自个儿身子没好利索,却挣扎着硬是起来了。里里外外的人看着,屏气敛声都没说半个字。不知她是在撑给谁看,一脸的郁气凝结。
午后就过来请沈洵去一同吃午饭,派了秋宁来,老太太诚意十足。
可东府里外的人,就没那么赏光了。秋宁毕竟曾有一层模糊的恩情在,进来时并不畏缩,俗话说心无亏心事,不怕腰杆挺不直。
丫鬟们鼻子里哼哼两声,花期先迎了出来,秋宁就笑道:“这家里的地方,也就公子爷这府中,丫鬟姐妹们都天不怕地不怕,最有骨气。”
她这话说得实在直白无遮,花期尴尬笑了笑,半晌还是出言道:“今早阿久已经去市集上,购买了大量食材回来,小厨房已重新开了,公子也说,不再去前头用饭,一切还是照往年的例子,姐姐就这么回禀老太太吧。”
意思表达得再明显不过,秋宁微微一笑,心里来之前就有的几分数,算是彻底实现了。人说最不能摸虎须,这位公子爷的虎须,就被老太太摸着了。
她也说出了之前就思量好的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在一个屋檐下,公子爷怎么都要考虑,如何对待老太太这个亲祖母。除非公子真的笃定,日后都不再面见老太太,那么少吃一两顿饭,当然没什么要紧。可公子若不是这么想的,那就要把态度摆明确了。”
花期心中一咯噔,秋宁自然不是省油的灯,不管她曾帮过谁人,她的心始终还是最忠于老太太,老太太的吩咐她想方设法都会去周全。
既然抬出了老太太是沈洵祖母,院里的丫头就更有异议了,阿久扛着锄头,实在忍不住啐一口。先前姐妹们就都是顾念着,那老太太好说歹说是公子爷祖母,不看僧面看佛面,这才事事顺从忍着,但这回谁不是亲眼看着素锦是遭了多大罪呢,现在再对老太太,是半点尊敬也无了。
荔儿和她双双鼻孔朝天,对秋宁不撒一个眼色。
秋宁不恼,认真看着沈洵的房门,如前几次一样心无旁骛。如果她能被几个丫头撵走,那她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被撵走了。
花期也笑笑道:“姐姐是个聪慧人,有这功夫来东府,其实更应该劝一劝老太太。”
秋宁眼望门扉,轻言道:“老太太年纪大了,要去改变一个近古稀的人的思想,是不容易做到的。再说,如果真的觉得老太太该劝,以公子的身份和立场,才是最适合劝老太太的人。”
阿久也把花锄放下,三个丫头都瞪大眼看向这边。花期垂头,再给她十年时间,也练不出这样的气势。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