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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话。最开始的一瞬间,她脸色黑如锅底般,但逐渐到后来,她就沉下声,对旁边叫道:“王嬷嬷,你带她进里面验一验。”
    王嬷嬷是调教丫鬟的老人了,丫鬟进府第一关,都要经过她的手。外面买的丫鬟,有时候人牙子鱼目混珠,对主人家并不会如实相告,因此大户的人家除了家生子,其余丫鬟都会有专门的老嬷嬷把关。沈府中,王嬷嬷的手也算经验老到。
    花期忍着没出声,秋宁亲自上前,把素锦搀扶起来,素锦的腿现在走路也困难,这并不是虚言。王嬷嬷也走过去,和秋宁一同夹着她走向布帘后面。
    验身,对府中多年的丫鬟来说,也算个不大不小的耻辱。虽然丫鬟已是奴身,但就算在主人跟前服侍,也都是要有尊严的。
    花期心中苦涩,也知道自家公子这一次,纯属也是被老太太逼得没法了。
    秋宁把素锦送了进去,人就出来了。只留王嬷嬷一人在内,这一待竟有小半炷香,听不出里面有什么声音,根据时间看,王嬷嬷验得非常仔细。
    终于她也出来了,一手仍是搀着素锦,等到了厅中素锦又跪下了。
    王嬷嬷对老太太拜了拜,含蓄道:“身子是完好的。”
    老太太变了变色,王嬷嬷的话当然不再具有什么怀疑度,连何钟灵眼底都不由得闪过了错愕。
    应该说屋里除了素锦、花期这两个东府来的丫头,结果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花期见时机成熟,再度一拜到底,轻轻哽咽:“素锦守身如玉,至今完璧,公子待我们几个丫头都是一样好的,并非有心偏袒过素锦。不是老太太想的那样,因为素锦,她略通一点医理,公子夜间时常不适,所以经常都是留素锦在房中过夜,没想到因此,使素锦受了这不白之冤,也惹了老太太和众人误会。公子说、说……这些年素锦也算尽心尽力,并未有过错处,若就这么将她给了少夫人,从情面上,也委实舍不得,公子实也不愿做那冷情的人……”
    花期一席话声情并茂,眼中还有热泪,旁人看在眼里,也只觉她句句肺腑,连责怪也没法说出口。
    就是沈洵这么明白地说出舍不得的情分,听着才更真实可信。再看素锦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模样,有些话到嘴边,倒不如不说了。
    老太太浑身发抖,看众人神色各异,她一口气没上来:“这都是怎么个意思,来寻我错处吗?”
    花期又叩了几个头,深吸口气:“希望老太太明察秋毫,素锦实是一片忠心!”
    何钟灵也深深叹了叹,眼神又飘过去:“孙媳本是好心,老太太,既是二公子不舍,素锦又没做错什么,此事还是揭过去吧。”
    花期凄声道:“老太太即便不相信素锦,还不相信公子吗?公子何尝是贪慕女色不顾伦理纲常的人……”
    老太太眼里像淬了几根针,就没从素锦脸上移开:“我只问你,对着菩萨们发誓,你的确不曾有半点勾引过洵儿?”
    花期目光都有些绝望,她盯着素锦一直不敢再开口。
    素锦僵直地跪着,说话也如木雕泥塑:“素锦只是个奴婢,身份和公子是云泥,奴婢这一辈子会服侍公子,仅此,就够了。”
    老太太拍起扶手,眼含厉色:“好,今儿这堂上的人也不少了,你可记着你的话儿!”
    素锦直到子时才被送回东府,何钟灵很善心地派了顶轿子给素锦坐。
    素锦被安置在早已烧暖的热炕上,花期郁郁寡欢道:“老太太还是很生气,但毕竟不好再说什么了。”
    荔儿急忙端着热气腾腾的姜汤过来:“先把姜汤给喝了,千万别给冻病着了!”
    丫头们情同姐妹,此刻都围着素锦忙来忙去。手触到她一双腿,硬得如石头,冰凉冰冷。
    阿久低声地道:“真是欺人太甚,招谁惹谁了,咱东府的事什么时候都传得外面都知道了?”
    花期只比她更心疼几分,但仍是强忍着道:“可别再乱说话了,阿久,如今府里不比从前。”
    阿久立时摔了手巾。整个家都是少夫人管着了,东府和其他院又有何不同。
    沈洵摇着轮椅过来:“你们都下去。”
    素锦所幸没有伤筋动骨,虽说跪得长了些,到底只是精神折磨,饥寒交迫。膝盖用热毛巾敷了会儿,捂在暖被里,明显感觉之前那种酸痛好了不少。
    丫头们依依不舍离开了,沈洵首先就对花期说了句:“备一份薄礼,明天先送到归雁园。”
    花期答应着,明显眉宇间神情是极抵触的。
    沈洵慢慢靠近,烟熏氤氲中,他手持着一碗薄米粥到素锦身旁。
    用汤勺试了试温度,便舀起一勺送到她唇边。
    素锦轻轻含住,无言咽下去后却道:“还是奴婢自己来吧。”
    沈洵吹开飘浮的热气,一切仿佛仍和往常相同,“不会有人知道的。我喂你。”
    有米粒下肚,素锦的感觉自是比方才又好了些许,四肢恢复生机也有了热气。
    然她毕竟虚耗过多,吃完了一碗饭都只能软绵绵靠在枕头上,灯火下脸因此显得更小巧,泛着苍白。
    这也就是沈洵,还能让她被罚过一场之后还这么坦然。
    沈洵喂完,用丝绢替她擦了擦嘴,刚把碗勺放到一旁,素锦就拉住了他袖子,“今天是初一,请让奴婢为你施针。”
    逢单,行针走穴。
    沈洵任她握着衣袖,只静静盯了她一眼:“你还有这个胆子。”
    素锦眼底蒙了一层水汽:“奴婢只是膝盖跪了跪,手却正常,不会影响给公子用针的。请公子放心。”
    他是在担心她手抖吗?沈洵目光变得宁静柔软,“我说过,我也许不再能护你周全。”
    素锦说话时,声音透着干涩:“奴婢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