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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傅时安才那阵情绪里走出来,手机再次不依不饶地震动。
    “喂,”傅时安按了接听,他刚醒,嗓子还哑着,这一声格外的低沉粗狂,“什么事?”
    “喂,你...”电话那边同样喂了一声,之后停了两秒才问:“你是谁?傅时安呢?”
    傅时安:......
    他挪开手机看了一眼来电人,清了清嗓子道:“羊仔,你大清早发什么病?”
    “.....”这熟悉地语调,许勉认出了人:“你这声音什么情况?”
    “感冒,”傅时安咳了两声,又问:“这么早打电话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下周到五一了。”
    傅时安嗯了一声,掀开被起床又接着说:“你票是哪天的?我跟明雨去火车站接你们。”
    “呃...”许勉那句我不去泽芜了硬生生憋了回去,迟疑了一下说了个时间。
    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嵇明雨这一觉睡得舒坦,一直到十二点才起床,
    手机上有两个来自许勉的未接来电,还有一连串的微信消息,嵇明雨点开的傅时安的头像,说是厨房里给他留了粥,别忘了喝。
    “啧。”稿子写完的嵇明雨心情也跟阳光一样明媚,敲着键盘回了个wink的猫猫表情包。
    有点开许勉的头像,一连串的语音通话未接听,他回了句什么事儿,就洗漱去了厨房。
    保温壶里的粥依旧温热,嵇明雨吃到一半许勉的消息才回过来。
    绵羊仔:没事。
    嵇明雨:......
    嵇明雨:没事你打这么多电话,想爸爸了就直说。
    绵羊仔:想你大爷。
    嵇明雨:行,知道了。
    嵇明雨又贱兮兮的补了一句:晚上让他去找你。
    果然许勉立即回了个爸爸错了的表情包,许勉的软肋就是怕鬼,看恐怖片音乐一起就会瞎几哇乱叫那种。
    嵇明雨跟他贫了几句,又说到五一许勉过来玩的事儿。泽芜是个旅游城市,有许多江南水乡特有的古镇遗迹,他来泽芜也好几个月了却哪儿都没去过,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转转。
    天气好,心情就很好,嵇明雨窝在沙发上咸鱼躺,气温似乎高了不少,阳台吹来的风都带着初春的暖意。嵇明雨又翻出来那本《荒唐人生》,花了一个小时看完,无聊的打开微博翻开三月秋的微博,三月秋的头像是只猫,没有认真,简洁写着“三流写手,随便写,随便看。”
    是嵇明雨唯一的特别关注,三月秋的微博不像个作家,倒像是美食宠物博主,偶尔晒晒猫咪,晒晒美食,最近一条微博是一个星期前,提醒读者们倒春寒,千万别感冒了。
    他无所事事地刷了一会儿热搜,闲着无聊就又开始打扫卫生,嵇明雨搬过来也快一个月了,他忙得昏天黑地的时候都是傅时安来做这些,现在轮到傅时安忙他闲,自然就反过来了。
    打扫完又去超市准备买了些啤酒饮料,出门前才发现玄关的花瓶里的玫瑰不见了,空荡荡的有些冷清。
    出门买东西的嵇明雨注意了一下小区四周,没找到花店,也不知道傅时安的玫瑰哪儿买的,倒是在超市瞧见了不少装饰花,他随手买了两支插进花瓶里,又将买回来的东西塞进冰箱,瞥见冰箱里多了盒梨子,多半是傅时安昨晚买的。
    到了傍晚,灿烂的阳光染上了橘色,嵇明雨洗了个梨子窝在地毯上玩手机。
    他忙活的这段时间三月秋更新了一条动态,是一段十秒钟的逗猫视频,除了那只猫就只露出来一只握着逗猫棒的手,白皙秀气。
    嵇明雨点开视频云吸猫,吸完惯例点开评论,一水的夸三月秋的手好看,偶尔夹杂着几条粉丝问她怎么感冒还没好,还在咳嗽。嵇明雨又点开视频,认真听了半天才听到一阵咳嗽声。
    心里感叹这些粉丝真的是带着八倍镜冲浪。
    嵇明雨默默地看着评论里贡献的止咳方法,心里想的却是傅时安,感冒虽然早就好了,咳嗽却迟迟不见停。
    看了一会儿评论,嵇明雨又看了一会儿手里的梨,想到冰箱里似乎还有一袋冰糖,嵇明雨厨艺不怎么样,但煮的冰糖雪梨倒是不错,小时候他爸嗓子不好,每到换季就止不住的咳嗽,他跟他妈就轮番给他煮冰糖雪梨。
    傅时安到家一眼就看到空花瓶上多了两朵硕大的塑料牡丹,粉的红的跟花开富贵图似的,他始终紧绷的面终于是笑开了。
    嵇明雨一个有模有样的文青,审美却令人费解。
    审美成迷的文青这会儿正窝在阳台低着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傅时安走近了才瞧见他面前对着一些木块,以及散落的组装零件。
    “忙活什么呢?”傅时安问,走进了闻到一阵若有似无的果香味。
    嵇明雨头也不抬的答:“买了个组装书架,少了个零件,装不起来,打算用铁丝将就固定一下。”
    傅时安在他身边蹲下,目光落到嵇明雨手指上,那握笔敲键盘的手这会儿正徒手拧铁丝,因为用力勒出好几道白痕。
    “呼...这么难弄。”嵇明雨松开,白皙的手指很快变得通红。
    傅时安从他手里将木板以及铁丝夺了过来,“干嘛不找个钳子。”
    “那也要找得到啊。”嵇明雨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傅时安逞能。
    “你煮东西了?怎么又一股糊味儿。”傅时安忽然说。
    嵇明雨立即蹦了起来,一溜烟跑到厨房,傅时安看着他慌张的背影笑了,摸了块板子开始敲那不听话的铁丝,上大学那会儿没少做手工课,桌子椅子,木制雕刻都学过,嵇明雨当初作业拿高分的那个简易折叠书架傅时安到现在还留着。
    他一边忆往昔一边拧铁丝,嵇明雨端了个碗走过来放在一旁的小茶几上,甩着手喊着“烫死了烫死了”。
    “什么东西?”傅时安侧眸正好瞧见他食指拇指捏着耳垂,皱着眉头,像个被迫认错的赌气小孩儿,有点可爱。
    “给你煮的冰糖雪梨。”嵇明雨搓着耳朵给手指降温,说:“你这咳嗽一直不见好,别咳出肺炎了”
    傅时安手上的动作停了,目光还落在嵇明雨脸上。
    脑海里想到徐姐那句“媳妇”,只有他一人知道的误会在此刻将嵇明雨的便宜占了个尽,还没尝到便已经觉出一丝隐秘的甜。
    “爸爸我亲自煮的,来尝尝?”嵇明雨献宝似的,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递到傅时安面前。傅时安手上错不开,他这喂食的举动再正常不过,只是这会儿被喂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