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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安折腾到现在也没睡有点生气也正常。
两人出了警局,折腾一整晚,这会儿几乎已经天亮了,靛蓝色的天空沉默地挂着几朵云,嵇明雨打了个哈欠,白雾之中飘出唔哝的一句“困死了。”
傅时安叫了车,两人在等车的时候,早就被批准离开的孙冉又突然出现,他走到嵇明雨面前,面带歉疚。傅时安看了一眼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两步,嵇明雨正好注意到他的动作,忽然回想起傅时安好像恐同,示意孙冉往旁边的走去。
孙冉跟着他走到一旁的小花坛处,开口解释:“对不起,陈哥喝多了,我送他回去认错了房间,不是故意....”后面的话他大概也没好意思说。
嵇明雨不想纠结这个,听着眉角直跳,沉着脸不表态。
其实也怪他自己走的时候忘了锁门,但想到为什么忘记锁门心头又是一阵恼火。
“对不起。”孙冉说着,弯下腰鞠了个躬。
嵇明雨挑眉,他还真的有些意外,这大学生虽然取向不太对,但似乎格外正直,方才还帮他说了话,这也是嵇明雨为什么会愿意听他说话的原因。
“你别这样。”嵇明雨侧了下身子,躲开了这大礼。
孙冉直起腰看到他脸侧的伤,语气更加真挚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忙拿出手机,“如果你要去医院的话,医药费我可以出。”
“不用。”
孙冉还想坚持,嵇明雨:“这点小伤不用去医院。”
两人僵持不下忽然传来一声喇叭声,嵇明雨转头看去,傅时安正站在车边等他,目光望着他们这边,看不清表情,但嵇明雨莫名的觉得傅时安似乎更生气了,他没在跟这小孩掰扯,“道歉我收下了,钱就算了。”
说完便朝着傅时安走去,末了又回头多加了一句:“你钱多的话就去医院挂个眼科,以后别再识人不清。”
孙冉愣在原地,看着嵇明雨上车潇洒远去。
傅时安拉开车门让嵇明雨坐进去,接着自己才走到另一边也坐了进去。
“他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跟我道歉。”嵇明雨靠在车背上,又骂了一句:“陈默真不是个东西。”
前面的后视镜里,那少年逐渐缩小直至消失不见。事情的经过傅时安也从警察那里了解清楚,两人晚上吃饭还听嵇明雨吐槽他这室友换女朋友比他换衣服还勤快。他侧眸看了一眼闭着眼的嵇明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再说话。
倒是嵇明雨掀起眼皮,看了一会儿窗外,问:“这是去哪儿?”
“医院。”傅时安说。
嵇明雨转头木这脸看着傅时安:“什么啊,我没事儿,我哪有那么弱。去什么医院,不去不去。”继而又对着前座的司机说:“师傅,不去医院,去....”
他好像不知道该去哪儿,公寓里的那房间他是住不下去了,要不找间酒店先睡一会儿吧,他实在困死了。不过傅时安没给他机会,好像知道嵇明雨为什么停住,他直接补全了接下来的地点。
“那是哪儿?”嵇明雨问。
“我家。”傅时安答。
行吧,还省钱了。
嵇明雨忽然又问:“你买房了?”
傅时安刚调职过来,应该没这么快买房吧。
果不其然,傅时安说是租的房子。
好吧,果然大家都是社畜。
初恋未晚 06 “我睡哪儿?”
06
清晨的泽芜市刚刚苏醒,路上的车并不多,只有偶尔几个正在工作的清洁工,几分钟后很快车子再次停下,嵇明雨掀起眼皮跟着傅时安一块下了车。
天空逐渐变得亮白,嵇明雨打量了一下四周,小区环境似乎很不错,随处能见到开得正盛的梨花树。
等到他进到傅时安的房子里,才发现这是一间两居室,他还以为傅时安会租一间一世厅的公寓呢。鞋柜里有两双拖鞋,嵇明雨拿了另一双新的换了,走到沙发坐下,“你是一个人住么?”
傅时安提这个塑料袋走到他身边,抬眼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那你干嘛租这么大的房子?”嵇明雨打量了一下四周,这套房子设备比他那间公寓好得多,装修颇为现代风,简单的黑白色系,还有个比他大一倍的阳台,上头铺着毛茸茸的地毯,阳光落了上去,铺了一层柔光,看着就让人想上去踩一踩。
“还好吧,这里离公司近。”傅时安放下塑料袋,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
嵇明雨点头:“也是,我忍着那臭傻逼也是因为公司附近房子不好找。”
傅时安莞尔,他们一个寝室的人都是睡眠时间管理大师,能多眯一会儿就绝对不愿意将睡觉的时间花到通勤上。他将水杯递过去,又开始摆弄那个塑料袋,然后从里面拿了瓶白色的塑料瓶出来递给嵇明雨:“拿着。”
“什么?”嵇明雨接了过去,看见上面“医用酒精”几个字,“你什么时候买的?”
“路上。”傅时安又递了一包棉棒过来,语气软了一些问他:“除了脸上还有哪里有伤?”
嵇明雨上了车就开始犯困好像是记得中途司机停了一次车,不过他没注意到傅时安是下车给他买这些,嵇明雨摇了摇头:“不知道。”
傅时安:.......
“应该没什么事。”嵇明雨笑了笑,扯得脸侧有些疼,说了句谢谢,然后拿着东西去了卫生间,卫生间很干净,干净到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没有,嵇明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凌乱,右脸上靠近耳朵的地方还有一道半指长的红痕。
啧,陈默个狗东西,这他妈是练了九阴白骨爪吗?
傅时安沉默着在客厅坐这,没一会儿就听见嵇明雨在叫他,嵇明雨要洗澡,傅时安给他找了干净衣服,还好他过来的时候什么都买了,包括新的内裤。
“啧,圆圆你怎么这么讲究,给我一件儿你的旧衣服不就行了,”嵇明雨洗完澡出来,脑袋上还挂这个毛巾,一只手拿着酒精和棉棒,另一之手捏着身上的墨绿色睡袍不住地揉,“这睡袍什么材质,这么软。”
“不知道。”傅时安只看一眼就转开头,墨绿色极挑肤色,好在嵇明雨够白,他带着一身水汽像一棵海藻似的在傅时安面前摇来摇去。
“你来给我涂一下后背,这孙子指甲比女人还长,谁知道他抓过谁。”嵇明雨一屁股坐在傅时安身旁,一想到陈默那双手在跟他打架之前干过什么他就忍不住犯恶心,“快赶紧给我消消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