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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焕自己真心想做的事大抵是没什么人能改变他吧?枫黎怀疑如果陈焕真的有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说的, 就算是皇上让他说他都敢抗旨不尊。
所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陈焕以前那么顾着她的一个人现在会这么对她?明明是担心她才来这边看她,但又不愿意接近她。
枫黎百思不得其解。
好歹给她点线索啊,陈焕对她只字不提,她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给陈焕对症下药。
以前碰着难以解决的事绝对不会多想不会纠结的枫黎,如今因为陈焕而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绞尽脑汁想她应该怎么跟陈焕说明白了。
吃了一天的药,又捂着汗睡了一觉,第二日枫黎就觉得身上轻松了一些,虽然还是一直咳嗽,嗓子也是哑的,但她还是主动做起了自己扫洒的活计。
太妃需求一向不多,宫里也没什么太多的活,算不上忙,喜嬷嬷本想让枫黎多休息一日,可劝不过枫黎,也只得由她去了。
枫黎扫完了地,又去问喜嬷嬷可有需要带到浣衣局去洗的衣裳,问完她还指了指自己手里拎的一个包裹:“前天我落湖,湿了的衣裳还没有拿去洗,现下刚好要去送一趟。”
“你昨天还病得没力气,今天真的没事儿了?可别强撑着。”喜嬷嬷不禁多看了几眼枫黎,见她确实面色还好,不像是有气无力的模样,才放心了些,“若是不舒服,梁公公走一趟也不妨事。”
陈焕以前救过喜嬷嬷一命,如今就对她这么好,看来嬷嬷还真像陈焕说的,知道念着人的好。
“我真的已经没事了,嬷嬷放心吧。”
枫黎随着喜嬷嬷去拿了该送去洗的衣裳,她这回去浣衣局当然不只是为了送衣裳,更重要的是她想去找香阳。香阳已经二十四岁了,明年就能出宫,她比枫黎和绪白的年岁都大上了不少,对于男女之间的事肯定也更清楚一些,如今枫黎想不明白陈焕的心思,就只能去问问别人了。
枫黎自己本就是浣衣局出身,所以对于香阳什么时候能得空了如指掌,到了浣衣局时,正好赶上她们能休息的那一小会儿。
“枫黎?天啊,你怎么来了?”香阳见了枫黎都顾不得把手擦干就小步快走着过来了,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来来回回看了她好几眼。
绪白年岁小,比枫黎还小几岁,可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才敢几次偷偷从浣衣局跑去慎刑司那边找枫黎看上她一眼。
而香阳年岁已经不小了,经的事更多,再加上她只要再安安分分度过最后一年就能出宫去,所以谨小慎微的只有一次趁着送干净衣裳的空档去找过枫黎一次,还远远的看见了陈司公回来,没见着枫黎就赶紧离开了。
枫黎借着陈焕的皮囊见过香阳,但是香阳却几个月来都没有见过枫黎一面,这一见面,让她不禁眼里有些湿意。
“咳咳咳……”
枫黎想说话,却没忍住咳嗽了出来,香阳见状赶紧给她顺了顺后背,问:“你这是怎么了?是染了风寒?”
“是,看来浣衣局确实偏僻了些,还没有传到这边来。”枫黎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撕裂开了似的,难听得很,她苦笑一声,“和翠儿起了口角,前日落湖了。”
“什么?!”香阳一惊,她忽然四下里看了看,才压下了声音道,“她怎么还是处处和你过不去?陈司公呢?我听绪白讲,你和陈司公现如今关系相处的不错,你被欺负他也不去帮你?”
枫黎清了清嗓子,终于步入了正题:“我来找你就是为了司公的事……大约十日之前,司公忽然把我安排到了荣太妃的宫里,自那之后就鲜少来看我,我问司公为何他也不讲……”
自打陈司公上回救了绪白之后,香阳对这位传闻里绝不是什么好人的慎刑司司公稍稍转变了态度,如今自己的好朋友枫黎是陈司公的对食,还相处的融洽,她就下意识地把对于陈焕的好感度拉回来了一些,听了枫黎的话,她“嗐”了一声,道:“还能为何?要我看,肯定是不希望你被卷入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里头呗,陈司公和贵妃娘娘不合的事,可是就连浣衣局都听说了。”
枫黎听了香阳的话点了点头,香阳和她一开始想的差不多。
香阳知道枫黎心里必定不太好受,免不了多想一些,于是用轻松地口吻劝道:“我看你也不必想太多了,等事情过去了应该就会好了吧。”
听见香阳与自己想得差不多,枫黎心里就舒坦多了,她就当司公脸皮薄不好意思把话说出口吧。
她顿了顿,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想与香阳说却猛然停顿住,她竟是差点就和香阳说陈焕替自己去小门那边见了娘的事。除了猜想陈焕不愿意她卷入事端中,她还怕是陈焕因为她娘说了什么不好听的所以才变得不对劲儿,但这事……她完全没办法和别人说,只能自己闷在心里。
贵妃从太后宫中出来,上了步辇,不多时就在宫道上与陈焕相遇。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陈焕垂眸,语调毫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