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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话总是带刺的,她觉得陈焕已经很喜欢说刻薄话了。
没想到她还能碰到这位刘公公。
刘公公的话多程度绝对不比枫黎自己低,他这一直多嘴多舌也就罢了,更要命的是,他除了说正事,其余的每句话好像都是在阴阳怪气的暗讽陈焕,同时还明着鸡蛋里挑骨头般地挑枫黎的错,尖酸刻薄的程度他敢说自己第二,就绝对没人敢自称第一。
枫黎只能说,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眉间沟壑骤起,她的眸子里闪烁着厌恶的光。
这是陈焕头一次在枫黎脸上看到这种表情,枫黎在他的面前,最初是恐惧的,也有刻意讨好过,后来就慢慢放松下来,脸上有过笑容也有过委屈巴巴的表情,可唯独没显露出过厌恶来,就算是和他这样遭人唾弃的太监有一些肢体上的接触也是如此。
陈焕都以为她不会有这种心情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如此清晰地在枫黎的脸上看到了厌恶。
果然对于有些人,她还是会感觉到厌恶的。
也就是说,他陈焕,倒也不显得多让人厌恶吧。
这么想着,可能是因为一直跟他是死对头的刘公公被人如此明显的讨厌,陈焕心情就更好了一些。
“司公,这刘公公到底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何他这一天到晚的会一直要怪模怪样地暗讽你?”枫黎咬了咬筷子头,那刘公公的好多话实在是不好听,她一个外人听着都难受,更何况是陈焕本人?而且刘公公好像在广储司里也是个稍微有些权力的,陈焕大概轻易动不得他。
枫黎在带人回小院的路上,小顺子倒是愤愤不平的说了几句,听着那意思,每年陈焕还都要和刘公公一起做不少事,这一天天地听人那么损的念念叨叨,也亏得陈焕能忍得下来。
“和他是有些恩怨,也好些年了,怎的,今儿个被他为难了?”陈焕也不太表态,说的轻描淡写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心中对这刘公公已经恶心到了极点。
“为难不至于,就是这人说话太过难听了些,我听着耳根子实在不舒坦,就没忍住与他甩了脸色。”枫黎依然咬着筷子头不放,恨恨的好像要把这筷子咬断似的。
这些天来枫黎能还算顺利的游走在宫中准备过年所需而不被其他人发现端倪,除了她偶尔反应机灵那么一下,主要还是靠陈焕把能想到的全都预算好,教给她如何处理,所以枫黎在内心深处对于陈焕这个人已经建立起了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深厚信任,自然也就把陈焕放倒了自己人这一边。
刘公公这样口无遮拦的变着法子骂自己人,枫黎当然会气愤。
她这个天天跟陈焕一起闷一个屋子里的人,都不敢那么和陈焕说话呢,这刘公公他怎么敢?
枫黎在心中替陈焕感到不忿,刚想问陈焕,明日还与刘公公一起办事时,能不能把刘公公那尖酸刻薄的话反讥回去,便听到陈焕问:
“他这回又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了!
今日许愿:涨几个收吧(虔诚脸
☆、第二十一章
“他这回又说了什么?”
一个“又”字,就说明了这俩人确实不是一天两天的矛盾了。
“难听的不少,最过分的就是,他这人竟然说司公你是以色侍人才得了皇上信任的。”枫黎心里觉得这个说法实在是荒谬,来到慎刑司之后她确实见了一些腌臜的事,不像以前那么单纯,但陈焕怎么看都不像是这样的人,“我只是板着脸瞪了他一眼,他竟然就撇开我和身边的小太监说话去了。”
当然,枫黎根本不知道,在陈焕跟前耳濡目染了这么多时日,陈焕那黑着脸瞪人和勾唇冷笑这两个表情,她还真是学的有那么几分神韵,再加上陈焕自己这张脸,沉着脸一个眼神都能让人心里发寒。
“呵,他不是一次这么说了。”陈焕觉得那刘公公实在令人厌恶的同时也觉得略有无趣,刘公公平时在公务上和他作对确实有时让他很是烦躁,但是每年都是这么几个点重复着骂他,他听的多了,竟然有些习惯了,听到枫黎的话,他竟然会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想法。
他挑眉看向枫黎:“那你觉得咱家……”
没等陈焕说完,枫黎就一脸“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的模样打断了他的话,语气笃定:“司公怎么可能会是那种人!”
陈焕被她这笃定的口气说得一怔,忽然心里有些暖意,这小丫头,竟是这般信任他吗?
可陈焕不知道枫黎自己有另一番脑回路:司公这种容易害羞的、被我抓一下手腕都能耳尖发红的人怎么可能会“以色侍人”??
当然这话枫黎当然是不敢直白的说出来。若是真的直接这么说出来,指不定陈司公这人会怎么一边狠命瞪她一边气急败坏地开口讽她呢。
趁陈焕不再说话的空挡,枫黎用手撑着下巴,眉眼带笑,定定地看着陈焕,说道:“听那张公公说司公以色侍人之后,我便仔细照镜子瞧了瞧,发现司公的模样确实是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