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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吧,咱家不着急。”
陈焕满意了,小良子却有些差异地瞪着坐在榻上的枫黎看了好几眼,最后僵硬的转了个身,先去伺候陈焕去了。
司公什么时候……这么,嗯,怜香惜玉了?
自己睡榻却让枫黎姑娘睡床,这种惊天大转变让小良子觉得自己都有点不认识司公了。
啧啧,找了贴心人儿,还真是能让人变得……柔情不少?
第一天就把慎刑司最吓人的活计体验了一把,枫黎不知自己该说是是幸运还是不幸。
有了在牢里见了血的体验之后,枫黎觉得自己的胆量着实增长了不少,从陈焕的小院走到慎刑司,一路上被不知多少下人行注目礼,昨天还在觉得头皮发麻的她,今天除了心理有些不舒服外,已经毫无压力了。
慎刑司里还是有不少事情需要去处理的,而枫黎不识字,也不想生事,便依然安安静静的坐在软塌上无所事事。
不识字,又没有活可以做,干坐着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觉得无聊。
一边用极小的声音哼着进宫之前学的歌谣,一边把玩着“自己”的手——这双手不管怎么看都是好看的,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有一些细碎的小疤痕却瑕不掩瑜,不像她的手一样,每到冬天就被冷水泡的肿胀流脓……
对了!她的手。
枫黎忽然看向了正在桌前拿着毛笔写字的陈焕,隔着几米的距离,她都能看出她那双手的红肿。
而陈焕却一声没吭过。
她起身来到桌前,微微俯身看了一眼那只拿着毛笔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还真是……天天差地别,一看便知陈焕这副皮囊已经好多个冬天没有受过冻了。
而她那双手每到冬天都折磨的她痛苦难耐,不但没有任何药膏可以涂抹,却还要每日都泡在冷水中洗衣。那种刺骨的疼痛她真的体会一次就不想体会第二次,无可奈何得日日夜夜地忍耐,眨眨眼竟然也已经忍过了六个冬天。
只能说你不经历痛苦,就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忍。
“在看什么?”
枫黎俯身在桌前有一阵子了,却一直没有开口,陈焕终是将目光从纸上离开了。
本想直说这手这样太疼了点,她想去找些药给他抹抹,却在开口那一瞬罕有的有些不好意思。
攥了攥“自己”这双好看的手,她唔了一声,搪塞了过去:“只是看司公的字实在是漂亮。”
说完,她的耳尖有一点撒谎之后的泛红,她根本就不识字,这字就算是倒着放在她面前,她都看不出有任何不妥,又怎会懂得陈焕的字写得如何呢。
“哦?这样,咱家还以为你是觉得咱家这手执笔写字污了笔墨呢。”陈焕显然也看出了枫黎不识字,明显没把她的夸奖当一回事,只是习惯性的讽了一句。
这带刺的话让枫黎其实很想翻个白眼,她说错了句话而已,这是翻不过去篇了么?他们这位陈司公到底是多记仇的人啊!
虽然很想说“司公你实在太记仇了”,但枫黎现在到底是没这个胆量,只得撇去了心底的不好意思,小声嘟哝着:“我是觉得我那双手红肿的厉害,实在难看而已。”
陈焕瞥都没瞥那双手,只是淡淡道:“无妨。”
下等宫人的手,一到冬天哪有不被冻伤的,只是因为枫黎身在浣衣局,所以比在其他地方当差的人更严重些。陈焕自己的手以前也这样,闭着眼他都能知道是个什么样子。
“你去差人找御前当差的徐公公,劳烦他在皇上得空时传个话给咱家。”
陈焕吩咐着,而枫黎却敏锐从这话里听出了那么一丝危险的气息,立刻问道:“所以……皇上得空了之后我要去见皇上?”
“这时候倒是机灵。昨天的事差不多结了,那些口供拿去给皇上过目。”陈焕撂下了笔,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果然还是得见皇上。
枫黎抿了抿唇,身体多少有些僵硬,昨天只是被贵妃娘娘注视着,她都感觉似是有千斤重量压在身上,再加上那种在他人面前无所遁形的感觉,着实让她难受。
一看到枫黎那为难的表情,陈焕就不可抑制的觉得她可怜,终是叹了口气,语气也稍稍软了下来:“昨天你做的挺好,放松点,没事儿。”
被陈焕那么少有的不和她带刺的说话,枫黎有点意外,虽是心里不情愿,但她还是认命似的出门去吩咐人办事了。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就得了皇上得空的消息。
随着引路的小太监到了勤政殿,到底去见皇上和见其他人不同,经过昨天的事胆子大了不知一星半点儿的枫黎今天虽是没有再害怕紧张到小腿发抖,却也还是心里略略发慌,刻意的压低了自己的呼吸。
她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便听到前方的人开了口:“起来吧。”
声音听起来爽朗的很,竟是让枫黎心里略显慌乱的感觉卸去了不少。
起了身,枫黎照着陈焕的吩咐简单叙述了昨天的事,并且双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