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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极少数的,到目前为止一只手数得过来,并且都不多,像几十亿那种,没有的。
今儿村里的旱地种植完毕,明天种水稻。
清理田地的时候,逮上来几篓子田鼠,傍晚时分简宁去村委归还农用工具,王安庆在篓子里拨弄几下,挑出最肥的几只:“丫头,拎回去打打牙祭。”
库存日渐丰满的简宁不咋乐意吃那玩意:“队长,我来前碰见我奶,她领了份儿的。”
王安庆斜眼瞥瞥她:“这是我单独给你的,快拿着,一会来人看见不好。”
又来了,又来了,那股嗔味儿,要不是他眼神里讨好的意味太过单纯,年龄比她爹还大,简宁都该怀疑他对自己包藏了啥龌龊心思。
“愣着干啥,快拿着啊。”王安庆催促。
虽然她不怎么待见田鼠,但在村民眼里,这可是难得的荤腥,尤其是在农忙季节,活计繁重,哪个不想在肚子里揣点油荤。
给单拎挑几肥田鼠,王安庆偏袒的意思不要太明显哦。
他的好意令简宁哭笑不得,勉为其难接过稻草绳,甩着几只肥扭扭的田鼠回家。
这玩意营养价值还行,可惜身上细菌多,得用大料闷的烂熟,而且长相跟家鼠差不多,简宁觉得有点膈应,不是快要饿死的情况下,她真不乐意吃。
放回田里吧,又要霍霍粮食,拎在手里就有点像烫手山芋。
想了想,干脆拿回去煮熟喂黑豆吧。
黑豆:主人你是不是欺负我不会说话?!
第163章 心神不宁
五月一号,天晴。
山脚下开出大片金银花,白的黄的折出一片光辉,预示着夏天的脚步渐近。
今儿简宁在水田里做工,腰间系了一个竹篓子,翻出泥鳅黄鳝就捉住塞篓子里。
经过数次验证,简宁已经确认大队长对简家无时无刻不在放水,具体原因大概出在江同志身上。
行事只要不太出格,大队长通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简宁打蛇上棍,逮着机会就给自己谋点小福利,昨儿个还在鱼塘边抠了十几节莲藕和一些菱角转移到种田空间的水潭里。
下午晌,乌云在天空上方赶集。
毛毛雨丝飘落。
简宁抹了抹汗湿的发丝,蓦然不安,很平常的雨天,却把黑暗里的不安勾了出来。
她脚踩淤泥快速漟水站在田埂上,双手合拢放在嘴边,气沉丹田冲山边震天吼:“丽丫,下雨了,快带弟弟妹妹们回来。”
那边离的远,堂妹们声音小,听不清回话。
片刻,几个模糊的黑点牵着线往她所在的位置移动。
黑点渐渐近了,能看清几个娃网兜里的金银花和背篓里的猪草,几个娃叽叽喳喳邀功:“四姐你看,我摘了满满一兜金银花。”
心底的不安依然无所缓解。
找不到根源,无从安抚。
摁下心底的不安,简宁勉强牵起嘴唇笑了笑,拍拍腰间沉甸甸的篓子:“一会给你们吃油炸泥鳅,你们不要到处乱跑,先去猪栏那边把猪草交上去,回家把金银花晾簸箕里。”
“好的。”几个娃欢呼一声,跑远。
雨变大了,风雨如晦。
一连三天,雨势丝毫不见缓。
春雨贵如油,少才贵,泛滥就成灾了。
雨下了三天,简宁就心神不宁了三天,她抽空去了一趟峡口,清理排水沟,回村的时候看见王安庆身披蓑衣,愁眉苦脸在田边来回转悠:“大队长,河坝那边的水口子堵住了没?”
引水灌溉田地的小河沟在持续不停的瓢泼大雨下,成了安全隐患。
王安庆循声抬头:“应该差不多了,我正准备去看一看。”
“一起吧。”她爹和大伯也在村口河坝堵水口子,简宁步履沉沉坠在王安庆身后,沉默的走着。
王安庆也一路缄默着,心里压了一块石头,没心情说话。
地面到处都是水洼,沟里的水漫过路面,肆意横淌,冲出一道道沟洼。
地里种下去的粮食刚刚发芽就被冲的七零八落。
山丘坡,水流淌过的地方,草皮被冲跑,露出褐色的泥土,坑坑洼洼宛如蜿蜒的泪痕。
水流盖过脚背,把人的心都冻凉了,简宁冷不丁出声:“大队长,我有一个提议,你要听一听吗?”
王安庆眉峰紧锁扭头,嗓音干涩:“什么提议?”
雨幕与阴晦的天空胶葛,它们纵横交错黏在一起,像两块撕扯不开的布。
简宁踢了踢脚下的水:“如果洪涝爆发,村口的水口子堵了没用,泥土筑就的拦水坝夯得再怎么坚实也挡不住洪流的凶猛。不如把人力全部召集回来,大力疏通村里的排水沟,沿山丘那边排水。”
岭河河道环绕着水磨村东面,从山丘排水,水量便可泄入岭河下游。
今天的王安庆跟平时很不一样,沉闷安静,听了简宁的话,他也不说好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