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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好赖话呐!”
“滚滚滚……看你一眼我要短寿一年。”老太太顺手抓起扫帚疯狂撵简宁。
一阵鸡飞狗跳。
其他几房的娃在边上看热闹,简家最厉害的两个人斗法,他们可不敢凑上去。
就看她们一个追,一个躲,在院子里转圈圈,热闹得很。
躲了几圈,简宁也生气了,不借就不借嘛,仗着自己年迈动不动就撒泼打人,欺负我不敢还手呗。
越想越生气,简宁扭头一溜烟儿跑了,我也是有小脾气的,大不了甩腿去。
撵走不孝子孙,老太太扶着门框,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思考,正儿八经的思考。
掐架这档子事,她从来都是一上战场就文思泉涌,出口成章。
与宁丫头几次交锋连连吃瘪,老太太痛定思痛,寻思已经到了改革的时候了,不经思考瞎骂回回干败战,不思进取就要挨打。
唉哟~光顾斗法,忘给钱了。老太太一拍脑门,小跑追出去,丫头早没了人影:“兔崽子,溜那么快!”
兔崽子麻溜跑去大队部开了介绍信,迈着长腿咣咣一鼓作气步行十几里地,很快就被残酷的现实无情打败——腿酸了。
盖因昨天那场大雨,致使路面泥泞黏脚,没走几步路,鞋底板就黏了两块厚厚的湿泥,一边甩泥一边走,费劲巴拉的。
第18章 三姐
下午一点,简宁坐在路边默默捶腿,默默啃干饼子。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今天是回不去了。
早晓得泥巴路那么难啃就该厚着脸皮找大队长借几毛钱。
到关岭县已经下午六点,离水坝还有几里地,等摸黑到了目的地,简宁累得够呛,旧布鞋不抗造,鞋面鞋底面临骨肉分离。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刚到水坝,一束电筒光直射简宁眼睛,简宁以手挡了挡眼,忙不迭掏出介绍信晃了晃:“同志,我来找我姐简明玉,我是她妹妹简宁。”
赶紧表面身份,拿出介绍信,不然一会给你当盲窜犯逮起来审。
电筒光从上到下晃了一下:“你站着别动。”
负责守夜的人过来,仔仔细细检查了介绍信,严厉喝问:“你姐是几组的,组长是谁?”
“几组我不清楚。”简宁态度端正:“我知道组长叫王磊。”
三姐信上歪歪扭扭写了一句话“我和王磊同志打申请守工地,过年不回家。”
简宁也不是很肯定。
那封信半猜半蒙看了半天才读懂,又是拼音又是错别字的,磊还只写了两个石头。
守夜人挥挥手:“跟我走。”看来蒙对了。
两人来到一排窝棚前:“简明玉同志,你家属来探亲了。”
靠边上一间窝棚,急急忙忙跑出来一个人,黑漆漆的简宁也看不太清楚。
守夜人又把电筒光晃到简宁脸上,问:“简明玉同志你瞅瞅,是你家妹不?”
“是是是。”简明玉叠声答,生怕自家四妹被误会:“四妹你咋来啦?”
“你们先别忙着叙旧。”守夜人说道:“赶紧带你妹去王组长那边报备。”工地进了生人不报备他要被追责的。
“诶,我这就带她去。”简宁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三姐拖到了另一个窝棚。
“组长同志…”进了窝棚,简明玉面色拘谨,找到王磊磕磕绊绊报备。
煤油灯下,简宁这才看清楚三姐模样。
简明玉一米六左右的个子,身子单薄,头发枯黄,两颊深深凹陷,一张脸没二两肉,面皮干巴巴地贴在脸部上,像霜打蔫了的黄瓜。
由于长期干重活,担泥沙抬石板,腰背微微佝偻,简宁视线下移,看见那双拽着衣摆的手布满烂疮皲裂,手背因寒冷而红肿。
简宁的心忽然一下子酸胀的不行。
犹记得杨贵英常常挂在嘴边的教导语言:“你们长大要外嫁的,嫁了人没娘家人撑腰,一辈子抬不起头,受婆家人磋磨,受了欺负没人帮你找场子。四妹就是你们天,你们的依靠,你们凡事要以四妹为主…”
反过来教育原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趁水没泼出去之前要几个姐姐多多为家做贡献她们始终要外嫁的,我和爹才是你最亲的人。
歪曲思想灌输下,在原主心里,三个姐姐都是外人,她和爹娘才是一家人,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的。
践踏不至于,轻视是无疑的,要不也不会挥霍亲姐的工分补贴许家那个冰窟窿。
第19章 我给你背背语录
原主的所作所为简宁不予评价,作为占有者也没有资格和立场去评价,她很清楚自己责任就是看护照顾好对原主有恩情之人,无论亲人或朋友。
“简宁同志你打算住几宿,我这边要登记一下。”王磊的声音打断了简宁的沉思。
“一宿。”简宁偏头看看紧张拘谨的三姐,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