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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宇与简晨曦,似委屈似不甘的目光在两人之间徘徊。
在不在乎先不提,但别人都舞你脸上了,怎么也得还回去。
尤其是,还回去的同时还能刷小灯灯,何乐而不为。
白汐抿着唇颤抖,目光逐渐的沁上了一层水雾,慢慢的撸起了袖子,左胳膊上一条赤喇喇的红痕触目惊心。
这正是简晨曦用皮带抽得那一下。
看见此幕的两位大佬同时横眉。
“澜宇哥哥……呜……”白汐的声音戛然而止,气氛渲染到就行了,真让他抱住贺澜宇痛哭流涕、哀怨天地…他真做不出来。
高超的演技从来都是无声胜有声。
白汐目光飘忽,像不堪重负般向旁边闪了下身子。两只有力的手同时抓住了他,一边一个支住了他即将摔倒的身形。
贺澜宇亮灯一盏。
简晨曦亮灯一盏。
噗哈哈哈——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白汐顺势倒在了贺澜宇的怀里,同时不忘悄悄的向简晨曦吐了吐舌头,看着他黑着脸缓慢的收回了手,白汐特别爽。
“澜宇哥哥,带汐汐走,汐汐好累。”
贺澜宇抱起了他,看了一眼简晨曦后,无言的走了出去。白汐窝在他的怀里并没有去留意他看简晨曦的目光,因为根本没想看,看他的目光不如看简晨曦那张憋红了的脸。
走出门的一刻,白汐趴在贺澜宇的肩膀,搂着他的脖颈,向站在原地的简晨曦做了一个送别礼。
握紧拳头的吱吱声在房间内蔓延。
亮灯三盏。
*
“放我下来。”
走出房间的白汐低垂下了头,浓长的睫毛颤动,其上附着的水珠欲坠不坠。
贺澜宇停下了脚步,低头看他。
“放我下来,”白汐又说了一遍,倔强的咬紧了下唇,亦如贺澜琪生日那天,他求自己给他些面子一般。
只不过当时他是求自己干他,而现在他要他把他放下去。
贺澜宇犹豫了一瞬,听他的话将他放了下去。
白汐在踩地的一刻,嫌恶的退后了两步,朦胧着水雾的眼眸直视着他,悲痛、中伤、委屈的情绪翻涌不止。
“你还真得来了,你们是不是经常这样约啊,约过多少次了?”
“三次,加上这次三次。”
“……”
嗯?贺十万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此时难道不应该使尽浑身解数撇清关系么。
“三次??!”白汐的声音都气变了,喃喃着哭腔指着他,“三次,你们居然约了三次。”
情绪的剧烈波动,白汐喊得直接破了音。
“你冷静点,我可以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哎呀真好玩,小时候被妹妹压着陪看琼瑶阿姨的电视剧,居然还是有点用处的。
“白汐,”贺澜宇的声音也有些哑,似乎有点着急,他向前一步顺势抓住了白汐的胳膊,后者果断的将他拍了下去。
“你别碰我,他刚刚抓你哪了?你把衣服脱了,我嫌脏。”
亮灯两盏。
虽然亮了灯,但贺澜宇还是顺从的将大衣脱了,扔在了一旁的消防柜上。
“……”哇哦,这么听话。
贺澜宇走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了他受伤的胳膊,撸起浴袍,边看边解释道:“我是听到保安说简晨曦让他们清了场,又询问了工作人员,说你和他在一起练舞,所以……”
“所以……你就担心他?怕我把他怎么了,所以你……”
“我是担心你,”温热的指腹抚过白汐胳膊上的抽痕,又缓慢的将袖子撸了下去,生怕再碰到他的痕迹般小心翼翼。
白汐不置可否的偏过了头,绸丽的脸颊粉红,蜿蜒着的水珠难掩不信任的初.潮与委屈的难耐:“是吗?那你担心我是不是应该有点诚意。”
帅气的男人没有说话,含紫的眼眸犹如破冰。
“你说。”
白汐扭头看他,殷红的嘴角潋滟的勾出了一抹瑰丽的笑意。
天真又残忍。
“跪下来。”
第55章
“跪下…来?”
白汐天真无邪的对着贺澜宇笑, 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和谁说话,也没有意识到这句话会给他带来什么样的麻烦,又或者他一切都知道, 只是不怕。
“不愿意啊?你本来就欠我的啊。”
漂亮得想令人犯罪的少年委屈的低下了头,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秀发滴下, 滑落在绸丽的脸上, 像是坠下来的泪珠, “当初咱俩结婚的时候你都没有求过婚, 如果不是妈要求,你根本就不会娶我。”
想起了伤心事,少年的头垂着更低了,恼哼哼的撅着小嘴。
贺澜宇眯了眯眼, 向前一步勾着他的窄腰,将他搂到了怀里,垂眸寻找他的视线,而后者却一直在躲, 好似很不想和他对视一般。
开玩笑,这个时候怎么能对视,就要让他愧疚, 愧疚死他!
“别难过了,是我不好,以前…”
白汐等了好久, 都没有等到贺澜宇的下半句话, 诧异的抬头, 迎上了他含笑的视线:“现在愿意抬头了?”
“……”靠,贺十万给他下套。这蔫坏蔫坏的模样,简直和臭弟弟如出一辙。
委屈的他紧抿着唇, 又再次偏开了头,却被男人捏住了下颚,抬起了下巴,逼得他与其对视,映进他泛紫的眼眸中:“欠你的求婚,我会还你,剩下的我也会慢慢还,所以……别生我气了,嗯?”
白汐抬眸看着面前帅绝人寰的高大男人,雪松般的冷香蔓延在他的身上,他含笑的靠向了身后的墙,像只慵懒的猫咪一般用爪子上的肉垫,轻轻剐蹭了蹭贺澜宇的脸。
“说得那么好听有什么用,我要看做的。”
弦外之音,他还是要他跪下。
贺澜宇无奈的笑了一声,将他沾湿的碎发挽到耳后,轻捏了捏他的耳垂,闻到白汐紊乱急促的呼吸声,笑着说道:“你真得变了很多。”
“那你喜欢现在的我吗?”
贺澜宇没说话,只是笑着取下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靠在墙上的白汐意味不明的眨了眨眼。
贺澜宇居然戴着戒指?什么时候戴上的,之前还没有戴着啊。白汐忽得有点虚,因为他没!有!戴!啊!
他的戒指好像大概可能…正和澜宸的十字耳钉放在卧室的床头柜里呢。
走廊的白炽灯明亮犹如破晓,给男人镀了一层柔色的灿边,冬日寒霜,他内里却只穿着一件纯白的薄衫,蓄势待发的肌肉线条随着他单膝跪地的动作肆意的展露,动作随性潇洒却又不乏庄重,就好像真得在进行一场万人瞩目的求婚。
他长得本就帅气逼人,此时郑重的跪地凝视着白汐的眼眸,非凡的模样简直能迷死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