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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因为照片中的女孩,跟我母亲长得非常像,几乎一模一样。”
    余野夹菜给吴宇州,“先吃饭。”收回筷子,他想了想,又说:“有时间去医院瞧瞧,先别急着给自己判死刑。”
    吴宇州没回应,这顿午饭是他们重逢后,最心平气和一顿饭,被余野纠缠了些日子,吴宇州不知不觉放下,对他的距离感和纠结,没了种种隔阂,他们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气和地聊着过往。
    饭后重返市局,伍飞拎资料过来,“老大,我查到死者了,徐洋,男,二十岁,本地人,小偷惯犯,父母离异各自有新家庭,他跟奶奶、哥哥生活一起。
    初中起便经常打架斗殴,家里人管教不了,初中毕业后,他四处流窜,成为社会闲散人员,靠偷东西为生,警局常客。
    家里没人管得了他,三四天不回家是常态,根据徐阳奶奶回忆,九月二十八号中午他离开家,此后将近一周没回家。
    小张查了徐阳朋友,都说有一周没见过徐洋,打电话关机,这样看徐洋死前,失踪过一周多,没人知道他在哪。
    唐主任重新对尸体全身做了检查,发现死者下肢有多处刀伤划痕,生前遭受过严重虐待,目前情况就这么多,其他的还要等唐主任的尸检报告,老大,咱们下一步怎么做?”
    “既然是九月二十八号失踪的,那这天他一定见过凶手,查九月二十八号,徐洋都见过什么人,做过哪些事,行动轨迹详细查一遍。”
    “知道了,我马上去。”伍飞刚走几步,余野又把人喊回来,贴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才放人离开。
    全队都在查这案子,有什么不能当面说?吴宇州好奇,随口问:“你对小伍说了什么?”
    余野回头,眉眼一弯,“不告诉你。”
    第60章
    吴宇州没再深究余野那点小心思, 转瞬投入工作,警方对徐洋身边人际关系,进行详细排查, 重点在九月二十八号。
    这天中午十二点半左右, 徐洋在家吃午饭, 饭后接了通电话,随后出门, 调取徐洋手机通信记录, 查到打电话的人叫张强,徐洋好朋友。
    据张强说9月28号上午,他接到一个活,打电话问徐洋去不去, 徐洋最近手头紧,听说有活立刻答应, 下午一点半他到张强家。
    这份活是张强网上接的,雇主在网上雇佣小偷, 去同行家偷一份合同,对徐洋来说就偷张纸, 这活简单, 他爽快答应。
    雇主那边得到消息,准备去要偷的人家下午没人, 他要求徐洋下午就去偷, 偷成马上打款,徐洋没正规工作,平时游手好闲,时间充裕,拿到地址, 他当天下午便去了雇主说的地方。
    以前有活他们都两人一起行动,一人进室内偷东西,一人在外把风,这次雇主说被偷的人家,位置偏僻,屋里肯定没人,一人行动足够了,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徐洋十几岁开始偷偷摸摸手不干净,开窗窍门,以及被发现后如何逃走,这些事情很熟悉,偷东西和杀人不同,偷东西最多被判几年,不会有生命威胁,徐洋小时候进过少管所,成年后也入监狱呆过一段时间,对监狱中生活了解,不惧怕,对自己去偷东西这事,底气十足。
    下午两点,徐洋拿到雇主发来的地址,独自前往目标人家。
    警方根据张强提供的地址找过去,房屋位置在老城区,距离圆楼不算远,一栋七八十年代的职工宿舍楼,像学生宿舍一样的公寓,如今十有九空,整栋楼只有少数几户人家,窗上还有玻璃和窗帘,大部分房间的玻璃都碎了。
    楼门前长满荒草,无人打理,更没有物业安保,除了些没经济能力的老人住这外,其他住户早搬走了。
    踏进楼道,常年无人打扫的楼梯脏腻,灰尘顺着鼻腔往里钻,有鼻炎的林杰,连打几个喷嚏,手掌捂住口鼻,“这地方能住人?拍恐怖片差不多,来这种地方偷东西,一看就有问题,这个徐洋有没有长脑子?”
    徐洋不是思维谨慎的人,再加上对自己职业有信心,满心想着高额报酬,根本没考虑过林杰说这些。
    入室盗窃的房间门号为307,警方来之前对这栋职工宿舍,有过初步了解,三楼目前无住户,整栋楼只有一楼、五楼、六楼有三户人家在住,走到二楼拐角,三楼传来窸窸窣窣脚步声,众人不由地脚步一顿,仰头朝上看,余野挥手,示意大家贴墙边走,同时手在腰间摸了摸,大家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按照指挥,一个挨一个贴墙往上走。
    吴宇州没动,早年在毒贩那,为准确分析出,来敲房门的人,他练就了极敏锐的听觉,根据楼上传来的脚步声,可以断为女性,行动缓慢,时不时还能听见很浅的呜咽声。
    吴宇州径直往楼上走,余野抬手拦他,“是个行动迟缓的女人,伤不着我。”
    话音刚落,呜咽声丝丝拉拉变大,最后变成了哀嚎,幽长的女人哀嚎声如同一根细铁丝,穿透人耳膜带去丝丝刺痛,激起身上一层鸡皮疙瘩,就在大家汗毛直立时,哭声戛然停止。
    确实是女人,余野放下心,随吴宇州大步上楼,踏入三楼,迎面走来位满头白发,浑身脏兮兮,身体佝偻,住着拐杖的枯瘦老人,她一只脚穿布鞋,另外一只脚穿着不合脚的大号皮鞋,脸上尽是灰尘,目光呆滞,眼角还有一滴未干的泪。
    “大娘,您是这的住户?”余野问。
    老太太不看余野,垂眼目视楼梯,嘴里念叨“阿德。”
    “大娘?”余野又喊了声。
    老太太这才把目光转向他,“阿德你回来了。”
    看样子是精神失常的离家老人,余野没再多说,仔细打量一遍老人,发现她脖子上挂有一根红绳,红绳下面是透明塑料壳,里面一张白纸,写着:老年痴呆症患者,如果您在路边发现她,请联系电话,135xxxxxxxx,万分感谢。
    原来老人患有阿尔茨海默病,余野安排人,联系老人家属,并将其送回家。
    来之前,警方有先联系过307室房主,房主名叫钱永生,对丢东西一事完全不知情,并称307十几年没人住过,里面什么都没有,更没合同,就是间被遗弃的空房子。
    钱永生曾是服装工人,早年一家五口挤在狭小的一室一厅小公寓,后来厂子倒闭,钱永生失业,被迫下海经商,未曾想发了,这几年混得有声有势,一家住进别墅,若不是警方打电话来询问,他早忘了还有职工宿舍的事。
    钱家没人愿意来帮警方开门,甚至不记得这间屋钥匙在哪,钱永生让警方自己想办法开门,不用通知他,门破碎与否都不会找警方麻烦。
    吴宇州三两下弄开门锁,屋内果然如钱永生所说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