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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杵,一面擦头发一面问:“去逛超市,一起么?”
    宁跃正举着晾衣杆收床单,闻言稳住心跳,绝不允许自己再热血上头:“去买什么?”
    “买菜回来做饭,再买点零食,牛奶也快喝完了。”
    “哦,好啊。”
    脸没红,耳朵却发起烧,陆非舟全看在眼里,得意得就差吹起口哨:“那等我换身衣服就出发。”
    周日晚上的超市,没别的,全是人。
    宁跃一点都没有重回热闹人间的感动,只想快些回去宅着,他被吵得头疼,嫌弃道:“买完快回家。”
    陆非舟推着购物车,不见烦,路过零食区时拿的全是印象里宁跃爱吃的口味,他提起戒烟一事,问:“要怎么个监督法?”
    “不跟你监督。”宁跃捉在车筐边,“我好不容易从你的小跟班翻身成你的房东,我还会自讨苦吃受你管教吗?”
    陆非舟笑起来,适时转变话题:“那我自觉戒烟,你能把我从小黑屋里放出来么?”
    宁跃臭嘚瑟地瞟他一眼:“休想。”
    八点半了,晚饭从简,于是煮一锅西红柿鸡蛋面。
    宁跃能为这顿饭付出的唯一劳动是拿一双筷子打鸡蛋液,他叹气:“让我想起下午抽陀螺,胳膊好酸。”
    “除了抽陀螺,还干些什么了?”
    “象棋我不会下,毛衣也不会织,拉二胡唱小曲更是不行,聊天其实也不太聊得下去,都催我找对象。”
    菜刀一顿,陆非舟追问:“你怎么说?”
    “就说不急啊,他们就说急的急的,我也不好反驳,所以才跑去抽陀螺。”宁跃捧着碗,遗憾道,“有一只叫三花儿的小猫,我特别想抱抱它,可惜有一只贼大、贼黑、贼威风的拉布拉多一直围着它,跟保镖似的,我就没敢靠近。”
    宁跃怕狗,陆非舟知道的,以前带着他去现场,施工场地尤其是建材存放处,都会拴看门大狗,见人就嚎,每每把宁跃吓得躲在陆非舟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陆非舟没少拧眉头:“它又不会冲过来,你放松点。”
    宁跃怂道:“忍不住,小时候被咬过,还被追进河里过。”
    陆非舟无语,把资料往宁跃怀里一放,把外套脱下来披到他肩上,也不知道这算哪门子安慰。
    但是宁跃感动,“谢谢”还未说出口,陆非舟就不咸不淡道:“本来就懵,别再被吓得掉链子了,又搞出一堆麻烦。”
    后来宁跃看文,学会一句玻璃渣里找糖吃,他类比自己,大约就是明嫌暗弃里找一丝丝感动。
    其实陆非舟没那么坏,宁跃给他开脱过无数次,是理科男的愚笨,成绩越好情商越低,或者他说得确实没有错,凭什么你被强塞给人家还要让人家在乎你的心情,再或者,有些话难听是难听,别听不就得了,是跟着他学东西,又不是谈朋友。
    但是,可是,就是难受啊。
    但凡宁跃能扛得住,也就不会有天台上自暴自弃的那一出了。
    鸡蛋液打好,厨房里静悄悄。
    宁跃看陆非舟在走神,叫他:“喂,想什么呢,当心切到手。”
    想你躲在我身边的样子,也想我当时真的很差劲。
    陆非舟放下菜刀,面对着宁跃,道歉的话跑到舌尖又倏地变成一声轻笑,他问:“想吃挂面还是手擀面?”
    宁跃一愣,“啊?”道:“哪儿来的手擀面?”
    “揉个面团,现擀。”
    宁跃充满兴致:“那我来和面可以吗?”
    时间走向十点钟,晚饭成了宵夜。
    当两碗香喷喷的西红柿打卤面终于端上桌时,宁跃肚子都饿瘪了,他特别兴奋,拍照发朋友圈,配字:长寿面。
    陆非舟看着他吃光碗底,又看他主动要求刷碗,叹慰道:“你今天变化好大,是因为去了芳满庭么?还是明天要见朋友了?”
    “我什么变化?”
    “嗯,变得愿意和我说话了。”
    宁跃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回答,心怦怦跳,温凉的水流都带不走他慢慢烧起来的热度,他别过脸,催他:“你回你房间去,这没你事儿了。”
    陆非舟言听计从,进屋时抬起头看看那枚针孔摄像头,想,是拆了,还是再留几天?
    情况才稍稍好转,还是留着吧。
    陆非舟直奔阳台,天时地利人和,此刻就是这扇屏风该退场的时刻了。
    陆非舟先拿起晾衣杆,转过身背对着屏风,摆动手臂找好位置,然后放下晾衣杆,一拳对着刚刚目测好的区域果断出击。
    山水画应声碎裂,掉下数片塑料渣渣。
    陆非舟抽回手,在临近位置再来一拳,这回直接裂到了骨架上,堪称完美。
    接下来,陆非舟重拾晾衣杆,挂着一幅极其无辜的表情去厨房找宁跃,他唤:“房东。”
    宁跃刚收拾完,正瞪圆了眼睛要问:“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是我。我收衣服,不小心把屏风戳了两个洞,我赔给你。”
    宁跃:“……啥?”
    宁跃跟着陆非舟进他屋,站到他阳台上,看着碎裂的屏风表情也碎了。
    “不是,那你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今天大力士?”
    陆非舟不解释,还是那句话:“多少钱,我翻倍赔给你。”
    宁跃仍奇怪:“为什么有两个,还是这么大的窟窿,你戳一个嫌不够,又戳一个?”
    为了发泄今晚的心情舒爽,以及对这玩意儿颇为碍事的嫌弃。
    “没注意,吓了我一跳,一失手就又戳了一个。”陆非舟脸不红心不跳,“是塑料的,我轻轻一碰就往下掉碎片,本来只是一个小窟窿。”
    宁跃无语:“那就这么放着吧。”
    陆非舟:“……?”
    陆非舟稳住心急:“明天早上我带下去扔了吧,买一个新的,算作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可以么?”
    宁跃抬头看他:“社畜就不要乱花钱。”
    说完就走,留给陆非舟一个有房人的潇洒背影,走去卫生间里准备洗洗就睡,明天还要起早床。
    当晚夜深人静,不知名小虫啾啾。
    宁跃抱着枕头难以入眠,越想明天越兴奋。
    他放下手机,闭眼数羊,数到一百只,想吃羊蝎子火锅了。
    他又睁开眼,天马行空,行到隔壁,想起陆非舟,想起要悄咪咪地把这人从小黑屋里放出来。
    不知道陆非舟什么时候才会知道,等到电话突然能接通的那一刻,表情肯定很有意思吧。
    宁跃幻想着,手指一动,把名为“哥”的联系人移出黑名单。
    至于微信,再说吧,而且支付宝不是挺好用么。
    宁跃不自觉地笑起来,又倏然笑意凝固,看着新跳出来的短信目瞪口呆。
    哥:宝贝,生日快乐。
    时间显示,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