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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辈子……我们真能永远在一起吗?”江秋白轻声道。
    “我们当然……”
    曲朔风突然开始想,他为什么那样笃信他们能够永远在一起。
    前段时间因为平淡生活产生的疲惫再次卷土重来,曲朔风陷入了迷茫之中,结婚真的是一件正确的事情吗,他对江秋白的喜欢究竟能不能足够支撑他们过完一生?
    年少时的他就算对几个人有过短暂的好感,也从来没有想过以后有一天会结婚。
    遇见江秋白以后,他觉得这个人特别特别好,好到他想把人藏起来,再没有其他人能够觊觎。
    所以,他按部就班恋爱、结婚,把人精心藏在家里。
    等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却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于是开始心安理得享受着江秋白用爱构建的一切。
    结婚时信誓旦旦说要白头偕老的诺言,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轻飘飘的,一戳就会破。
    曲朔风忽然就不确信了。
    他还喜欢江秋白吗?
    江秋白没再看曲朔风的表情,转身离开了健身房。
    可能这是曲家几年来吃的最安静的年夜饭,电视里,联欢晚会的背景音听着十分热闹,却没有人关心。
    曲母看向他们的目光带上了深深的担忧,江秋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借口工作躲进了房间。
    窗外烟火璀璨,江秋白却没有感觉到丝毫喜悦,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就像外面转瞬即逝的烟火一样,正在逐渐消亡。
    门外传来了曲温雨的声音:“秋白哥,你陪我去放烟花,好不好?”
    江秋白和曲温雨去了外面的草坪,曲温雨怀里抱着烟花棒。
    “不是要放烟花吗?”江秋白问。
    曲温雨小声道:“秋白哥,我前段时间就想问了,你今年工作还顺利吗,怎么总是看起来很不开心?”
    连几周才见他一次的曲温雨都看出来他状态很不好,朝夕相处的曲朔风却什么也没发现。
    江秋白的面容藏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似乎有零星的泪光在他眼底闪烁。
    他握了下拳头,像是终于下了决心。
    书房里,江秋白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上,已经自动跳到了锁屏。
    锁屏出现的前一秒,电脑屏幕上面是刚打下不久的几个字:离婚协议。
    第14章
    “秋白哥。”曲温雨的声音里难掩担忧,“你在想什么?”
    “没事,别担心。”江秋白揉了揉曲温雨的头发,他望着黑漆漆的夜空,语气仍旧温柔,“我就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曲温雨年纪小又信任江秋白,见他这样说便以为真的只是她想多了。
    正好这时候曲温雨的几个朋友过来找她,几个人到草坪的另一边玩烟花棒了。
    江秋白看着那些青春洋溢的少年少女,也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曲朔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院子,他晚上陪着曲父多喝了两杯酒,已经有些醉意,面上倒是没显,细看才能发现他的眼神有些飘。
    他将手中的围巾给江秋白系好:“外面冷,你感冒才好没几天。”
    “你又喝醉了。”江秋白道。
    曲朔风摇摇头,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仰头看着江秋白:“我头晕。”
    江秋白陪着他一起坐下,没看他,继续盯着不远处的烟花:“那就回去睡觉,睡醒就好了。”
    “你喜欢看烟花吗?”曲朔风问。
    “不喜欢。”江秋白道,“我不喜欢转瞬即逝的东西。”
    两人相对无言,等到曲温雨与朋友告别,他们才一起回了卧室。
    曲朔风被曲母喊出去强制喝了一碗醒酒茶,回到卧室才发现江秋白已经睡下。以前总是乖巧窝在他怀里的人背对着他睡在床的侧边,就连睡着后,背影都是请勿靠近的清冷。
    从前他听别人聊起江秋白,用的形容词都是高冷、难以接近。
    如今江秋白在他面前也披上了坚硬的外壳,曲朔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现在的心情,胃里残存的酒精仿佛还在继续侵蚀他的神智,让他寻找一个借口去逃避有可能发生的一切。
    第二天清晨,曲朔风照常起来晨练,然后被正在喝茶的曲父叫去了书房。
    “你和秋白最近怎么了?”曲父严厉道,“别继续装成什么都没发生,我和你妈看得清楚,你们俩早就出了问题。本来以为你们自己能够解决,现在看来,是越来越糟糕了。”
    “我会解决的。”曲朔风低声道。
    曲父敛了神色,继续道:“好好想想你当初把人带回来的时候,是怎么跟我还有你妈妈说的?结婚以后,你又是怎么做的。”
    听见曲父的这两个问题,曲朔风的思绪乱成一团,结婚的这七年来,他究竟做了些什么,他居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十年前。
    “我很爱秋白,除了他之外,我不可能再这样喜欢一个人。”
    “他怎么样我都很喜欢……”
    “他从前吃了很多苦,以后我会好好护着他。”
    “他剩下的人生里,只会剩下甜。”
    “我想和他白头偕老。”
    ……
    从前在这个房间里说出口的誓言还历历在目,而他这些年又做到了哪一点。曲朔风捂着胸口,铺天盖地的回忆将他淹没。
    “能够遇见一个知心人不容易,你们俩又是年纪那么小就在一起。别像你那些狐朋狗友一样,最后走到离婚那一步。”曲父道。
    离婚吗?
    “不可能,我和秋白绝对不可能离……”话还没说完,曲朔风原本笃定的事实已经开始摇摇欲坠。
    不会离婚吗?
    明明几个月之前,他们还是人人艳羡的眷侣,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敲打完曲朔风,曲父走出了书房,留曲朔风一个人在那儿纠结。
    江秋白今天破例睡了懒觉,正在厨房里帮曲母准备早餐。
    “秋白,陪我下盘棋吧。”曲父道。
    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锋,白棋明显陷入颓势。
    曲父喝了口茶:“秋白,你最近心很乱。”
    江秋白放下棋子:“爸,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去做。”
    “你们还年轻,没什么过不去的,也没什么解决不了的。”曲父道。
    江秋白点点头,棋子也一改之前的颓势:“我知道了,谢谢爸。”
    江秋白想,他愿意赌一次,赌他的决定是对的。
    春节假期里,他们一直住在曲家。
    曲母有心想做些什么,最后还是被丈夫劝阻了,他们两个人的感情问题只能他们自己去解决,旁人说再多也没有用。
    江秋白询问了认识的律师后修改了离婚协议书。
    安静的书房里,只有打印机工作的声音。等到那个声音停下,还带着温热的离婚协议书转移到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