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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朔风坐过去,打算陪着江秋白一起看。但是他实在对这类影片不感兴趣,没几分钟眼皮就开始打架。
影片很快播放至结尾,江秋白转头一看,曲朔风已经靠在沙发上睡着。他笑了一下,只是那笑意很快就散得差不多。
他推了下曲朔风:“回房间睡。”
曲朔风还不太清醒,他闭着眼把江秋白抱进怀里:“你陪我一起。”
“你前天回老房子那儿干嘛?”江秋白问。
曲朔风困意迷离,含糊不清道:“想知道更多关于你的事情。”
江秋白笑得温柔,手指轻柔为曲朔风按摩头部,他低声道:“过去不重要。”
曲朔风睁开眼睛:“现在你也不愿意把事情告诉我。”
“我以后都跟你说。”
江秋白背过身,脸上的笑意彻底没了。他从前不是没有同曲朔风说起日常琐事,只是从某一天开始,曲朔风变得不耐烦听那些,久而久之,江秋白便不说了。
曲朔风有意无意开始观察起江秋白。
江秋白过得十分循规蹈矩,每日都按照前一天制定的日程表生活,几乎能够精确到每一分钟。
曲朔风心想,他与江秋白果然是两类人。
江秋白回来之后,阿姨没有再来过,家里又重新变成江秋白做饭。
生活恢复成以前的样子,曲朔风开心了几天,接着又开始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只是临近年底,公司十分忙碌,他也没多少功夫分神出来考虑这些事情。
圣诞节那天正好是周末,曲朔风想着他和江秋白这段时间都一直在加班,便提出来出去吃饭。
曲朔风选了A市一家挺火的情侣餐厅,他俩还是因为认识老板才能订到座。
江秋白饭量小,吃了几口之后就放下了筷子。餐厅里的装修很多年都没变,江秋白看着这些,心绪有些波动。
这不是江秋白第一次来这家餐厅,很久之前他曾经在这里打过工。
他上高中那会,圣诞节还没有这么流行,顶多是些年轻人闹着玩。
圣诞节那天,江秋白正在这家餐厅兼职,他刚换上工作服走出去,一眼就看见被簇拥进来的曲朔风。
毫不夸张地说,曲朔风真的带着一麻袋的礼物。
他知道这天是圣诞节,班里有女生一个月前就开始谈论送礼物的事情。
江秋白一直都知道曲朔风在学校很受欢迎,但直面真相时,他还是忍不住感到惊讶。
江秋白想了想,也鼓起勇气打算送曲朔风一份礼物。
他这段时间空闲时会跟着厨师学做甜点,已经到了可以出师的水平。
过了一会,江秋白端着份布丁走到曲朔风所在的桌子,他低着头,强装镇定道:“这是餐厅送的圣诞节礼物。”
曲朔风原本想拒绝,还是鬼使神差地吃了一口,小声道:“送的礼物怎么比花钱买的还要好一点。”
见曲朔风吃下那份甜点,江秋白才松开拳头。
转过身之前,他听见曲朔风说:“你们把那些礼物随便送人吧,我懒得带回去。”
“曲哥,你是在扮演圣诞老人吗?”
“别烦我,把礼物分分,见者有份。”曲朔风道。
不少人都凑了过去,那些都是别人送曲朔风的礼物,江秋白不想要,于是躲在了人群最后面。
江秋白垂着头,手里忽然被塞了一个苹果,抬头只看见曲朔风的背影。
江秋白揣着那个苹果回了家,第二天才想起来。
当时,曲朔风又在篮球场打球,江秋白躲在阳台上,边看人打球边吃完了苹果。
“朔风,没有圣诞节礼物吗?”江秋白忽然说。
曲朔风鲜少从江秋白这儿听到要求,当即就带着人去了最近的一家奢侈品店,见到什么都想买给江秋白。
看着那些东西,江秋白脸上挂着与往日无二的笑容,只是眼神有些黯淡。
从前一个苹果就能满足,如今得到这么多贵重的礼物,他依然不开心。
回家路上,江秋白说:“朔风,你下次出去的时候,我和你一起,好不好?”
“怎么又提这事?”曲朔风道。
不是曲朔风不愿意,江秋白喜欢的东西与他完全相反,他喜欢的那些极限运动,江秋白肯定不感兴趣。而且年少时的那场车祸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他几乎很少单独带江秋白出门。
“就是想出去走走,总待在家里,有点闷。”江秋白说。
“等忙完,回头我选个清净点的地方带你去住一阵子。”曲朔风道。
“算了,你当我没说吧。”江秋白没忍住提高了声调,听起来十分不高兴。
这人怎么又生气了,曲朔风不明白。
“秋白,你最近怎么了?”曲朔风的语气听着有些委屈。
疲惫感朝江秋白涌来,他提不起任何情绪,包括难过。
“抱歉,我有点累。”江秋白背对着曲朔风。
曲朔风生硬地转了话题:“下个月公司年会,你要过来吗?”
本来以为不会得到答复,江秋白却点了下头,低声道:“好。”
第11章
曲朔风又想说什么,转过头看见江秋白半侧着身子靠在座椅上,似乎是睡着了。
江秋白迷迷糊糊梦见了许多年前,他和曲朔风一起工作的场景。
曲朔风的公司在创办之初人手不足,所以江秋白也在那里帮过忙。后来等一切步入正轨,他就离职了。
结婚时,曲朔风将一部分的股份给了他做聘礼。但是这些年,他几乎没有管过。
江秋白偶尔会去公司,还是陆熙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去宣誓主权。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曲朔风早就结婚,但是面对英俊多金的老板,难免有人会多些不该有的心思。
江秋白不喜欢出门,更乐意宅在家里,总觉得那是多此一举。
但是他怕了陆熙的啰嗦,最后还是隔三差五会过去一趟。
公司年会,曲朔风每年都邀请,江秋白一直没有去过,他很清楚自己实在不擅长待在那样人多又需要社交的场合。
圣诞节这天之后,他们重新回到了忙碌的生活中,江秋白忙着改剧本,曲朔风忙着新项目。
直到年会前一天,他们才基本结束工作。
举办年会的酒店是曲朔风一个朋友的产业,江秋白要早知道是他,根本就不会来。
“好久没在曲哥身边见到你,我还以为你早就成了下堂妻。”那个朋友举着酒杯说。
江秋白一直都觉得曲朔风视力不太好,明明曲家世交中多的是谦逊有礼的年轻人,他交的朋友的却总是家族里最差的那几位。
但是江秋白也能理解几分,最差的那几位大多是爱玩的,又是从小就爱跟在曲朔风后面的那些人。
“王总,不能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