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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抚着陆菀的发顶,一手抚着高耸的腰腹,眉眼间笼罩着朦胧慈爱的光影。
她们来去匆忙,自然不知商会月集对面的酒楼上,有人将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了在坐的两位郎君。
听闻陆菀今日不卑不亢,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逼得那几位商会为首者不得不当场许诺为周家布庄出头……
沉寂已久的徐凛凑在清隽郎君的身侧,语气轻快。
“看不出来,陆娘子还有这等聪慧之处。”
谢瑜垂着眼睫,面无表情了片刻,忽而吩咐道。
“去收集些钱家的消息。”
徐凛这些时日好似修养了过来,虽是消瘦苍白,好歹恢复几分旧日神采。
闻言就眯着桃花眼,噗嗤一笑。
“你家小娘子可知你这醋性能有这般大?连人家问问都惦记上了。”
“当真是美色破家。那姓钱的定是想不到,不过是问问而已,就要招来祸事。”
谢瑜眸底清冷,淡淡道,“你辗转多时来此,可见着阿窈了?”
仿佛被戳到了痛脚,徐凛面上一僵,随即唇角泛起了丝嘲讽的笑。
“不过是调侃一二,你何苦拿话要刺我。”
谢瑜不理会他,修长如玉的手指翻检着桌上的一摞消息。
静默了片刻,徐凛见他连长睫都不颤一下,心知这人是还不曾原谅自己。
如今这般漠然相处,已经是看在多年情分上了。
可他当真不后悔。
便是陆娘子真出了事,谢瑜要他偿命,他也能笑着将自己的命奉上,再到地下给陆娘子赔罪。
就这样吧,徐凛心下苦笑,面上却是不显。
他扬着桃花眼问道,“如今此间事了,你也不必守在这等着给你的陆娘子撑腰。接下来打算如何?”
闻言,谢瑜抬起眼,眸底的神色冷而清。
此处又没有他心仪的女郎,便是他弯了弯唇,笑意也不达眼底。
“周景敢拿周家的布庄开刀,是因他自以为算准了越宁王屯兵岭南,我毫无还手之力。如此厚重之礼,又如何能不还?”
*
夜色渐黯,晚风轻轻撞进林间,摇晃着翠色欲滴的香樟叶。
满院都是香樟树上淡淡的柑橘清香。
陆菀午后就来了谢瑜的院落,也在他门前的石凳上坐了许久,却都不曾见他归来,难免有些泄气。
她闲着无聊,便寻了人来教她认琴谱。
好像也不难认,简化的偏旁加上弦位,直接标明了抚琴的动作,可比后世的五线谱好记多了。
来了兴致,陆菀又让人取了架古琴来,摸索着试音。
阿妙也是一窍不通,却还在旁边笑着插话。
“这琴音叮咚叮咚的,像流水一般清脆好听呢。”
陆菀抚了抚琴身,眉眼弯弯,“这应是上好的桐木所制,音质才能这般澄澈。”
主仆两人正在说笑,陆菀偶一抬眼,便见着她所等的人回来了。
身影修长的郎君一步步走来,转过缠绕着藤蔓的雕花石门,淡青的衣角随风扬起,说不出的秀致好看。
“阿菀想学琴?”
仰着夕阳余晖行来的郎君眉眼如画,嗓音更是清润悦耳。
他俯下身,含笑问她,“我教你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物价是我胡诌的……
☆、知心
谢瑜要教她抚琴?
陆菀的眉梢扬了扬, 抬起明澈的眸子与俯下身的郎君对视。
眼见对方的眉眼染上了夕阳余晖的朦胧,越发的精致耀眼,还一目不错地望着她, 心尖便是一软。
“能得玉郎赐教, ”她起身略显夸张地一福身,笑意盈盈。
“那可是求之不得了。”
“不需如此。”
谢瑜扶她起来,又轻握住她的细腕。
弯起的薄唇缓缓吐字,带着些暧昧的亲近。
“你我之间, 从来都用不上一个求字。”
陆菀:……
这人今天有点会撩啊。
她不动声色地将位置让给他,揉了揉自己开始酸痛的指腹。
抚琴是有意思,但未曾习惯的人, 初次调音,丝弦再柔韧,还是很有些疼的。
她的视线落到谢瑜的手上,便见着那文气修长的食指和拇指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应该是常年抚琴落下的。
陆菀一个激灵,突然就不想学了。
左右有谢瑜在, 想听琴便可以去寻他, 又何必吃这个苦头。
她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可这会谢瑜已经调整好了琴轸的松紧, 正望着她眸中染笑, 明晃晃地示意她过去。
陆菀心里一咬牙, 就硬着头皮坐到了谢瑜身侧。
方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