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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在屋里跟个郎君搂搂抱抱,那身量侧影,一看便是谢瑜。他不是才回的洛京?居然这么快又来祸害我们的女儿,瞧他们两人那模样,分明是和好了的。”
谢瑜又来了?周夫人有些愕然地抚着腹部坐起,挪了挪身后的软枕。
陆远还念念不忘洛京之事,仰头给自己猛地灌了口茶,才继续唉声叹气。
“阿菀这孩子,怎么就在一个坑里绊倒两回?天下好儿郎那么多,非得吊在谢瑜那一棵树上。”
“攸之,我劝你莫要管阿菀的事。”
小儿女的事,周夫人看得分明,不以为意道,“阿菀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她喜欢便好,你可别去摆阿耶的谱儿训导她。”
“我最是疼她,如何会去责怪她。”
陆远有些无奈,“只是觉得谢瑜并非良人,何况他如今的境地非是易与,怎么看都不是个好归宿。”
他难得絮叨,过了许久,才惊觉周夫人都未曾出声。
转过身去,才发现她已经睡熟了。
怀着身孕,今日又奔波了一路,只怕早就累坏了。
轻手轻脚地将自家娘子扶进被中,陆远望着她睡熟的面容和高高的腰腹,脸上满是为人夫、为人父的温柔神色。
只是一想到谢瑜那小兔崽子诳了自己的女儿,他就难免又皱眉叹了几声。
为人父母,哪有不担忧子女的。
另一边,与陆菀分别后,回了后院的屋舍,谢瑜就坐到了两人胡闹过的榻上,只觉得那股熟悉的清甜气息还萦绕在鼻端不去。
指尖探上锁骨间,便触到了浅浅的凹痕,他慢慢地翘起唇角。
甚至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阿菀用力不重,想来明日便消了去,倒是有些遗憾了。
至于陆菀所说的那些话,则是被他抛诸脑后。
他本就没什么心事,不过是见着了谢琅,想起了些旧事而已。
旧事旧事,早就该被他忘个干净,又何必再说给阿菀听。
*
翌日早起时,陆远见着谢瑜光明正大地来请安拜见,脸色就更难看了几分。
可余光里瞥见面上噙笑的陆菀,他只得收拾起脸色,勉强跟他客套了几句。
陆萧倒是没想太多,他对谢瑜很是有些成见,冷哼了两声,并未主动接话。
这一幕落在同样来请安的沈池眼中,便让他暗自玩味挑眉。
原来陆家人对着这位与菀表妹定亲的大理寺卿,竟是如此不客气。
看来需得教人去打听打听,到底发生过何事。
一屋的人各怀心思,倒都维持着面上和气。
谢瑜待陆家人很是客气温和,却连半分眼色都不曾分给沈池,沈池也不曾主动去招惹他。
看在陆菀眼里,她就有些疑心,自己昨日还未来得及将沈池之事告知谢瑜,他居然是一副已经知晓的模样。
想来想去,她猜测是他留下之人偷偷将这边的消息送回了京。
难不成他就是为此才南下的?
陆菀心尖一软,便将取了干净竹箸,将自己面前的点心分了些,递到了谢瑜面前。
当即便听见两声刻意的轻咳,一侧脸,便看见阿兄和阿耶俱是不乐意的模样。
尤其是阿兄,皱着眉,一副很是不悦的神情。
陆菀别过眼去看谢瑜,见他面色如常,才懒得管这事。
他的心思玲珑,一定有法子让阿耶和阿兄改了印象,哪里用得上自己担忧。
等到了要上路时,竟是先来了一拨烟尘满身的人,为首的恭恭敬敬地将沈池请了过去。
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就见到沈池脸色阴沉地过来与周夫人道别。
“沈家在丰淮的生意出了些差错,需得我亲自去处理,如此,便不能陪姨母一道去兴南了,都是我的不是。”
沈池再三赔礼,却不知陆家人心里正是称意,好生安抚着将他送走了。
“这下可松快了。”
被施窈拉着手感慨,陆菀下意识地看了看波澜不惊的清隽身影。
这人一来,沈池就被迫离开了。
当真是有些巧的,她眸光闪烁了下,才跟着施窈一道回了牛车里。
一路上柳枝飘摇,绿槐荫荫,待到了兴南,陆菀远远地就望见了湛蓝晴空下穿城而过的玉带河。
巨木悬空架出的城门桥,宛如飞虹,当真是气派非凡。
相比起来,丰淮和松溪都显出些局促,毕竟兴南才是淮江的枢纽。
不说旁的,仅这玉带河便可联通淮江,运东南之粮。
前人都曾感慨过的:“凡东南方物,自此入京城,公私仰给焉。”
陆菀的目光飘到了城楼翼然高翘的庑殿顶上,心道:如此看来,先帝对信王这个兄弟,当真是有几分情谊的。
兴南郡宽广,以致天光昏暝,他们才将将望见了周家的旧宅。
三扇朝路的高大乌头门边,留守的周家旧仆早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