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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得紧。”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施窈用帕子托着,把手中温热的五香糕往她口中一送。
被堵住了口,陆菀却冲她眨眨眼,脸上的笑意愈浓。
见她们嬉闹,周夫人忍笑,索性就把一桩往事讲给了她们听。
……
没想到外祖父当年竟是在松溪把落魄的阿耶捡了回去……
听完了旧事,陆菀侧过脸,就看见阿耶正带着阿兄饶有兴致地收拾屋舍。
从阿耶面上爽朗的笑容来看,应是对这里很有些感情。
听了阿娘方才所言,她觉得这也是人之常情。
少年丧母,生父薄情另娶宗室女,自己流落颠沛之时,却被人捡回,以亲子待之,延请名师好生教导,又将独女许配给他。
一桩桩算下来,也难怪阿耶对着陆家有诸多的怨气,对着外祖父念念不忘了。
待到晚间饭毕,她就让阿妙扶着自己,溜到了施窈房间,想问问陆鸣等人的后续。
刚好施窈正在煮茶,就开口邀着她一道。
却被陆菀皱着眉拒绝了,“我倒宁愿用些白水,也不喝你这劳什子苦汤。”
施窈也不勉强,她摇着团扇,笑吟吟道,“你这会来寻我做什么?我可没有多余的信件给你了。”
等陆菀说明了来意,她却是默了半天。
才开口道,“宫里的事儿我倒是不清楚,陆贵妃与三皇子大约被关进了冷宫里,至于陆侍郎,听闻他病了,也是许久不曾出府。”
陆菀若有所思,道,“他倒是忙活的一场空。”
施窈盯了她两刻,“你怎地不问问陆珍?我听闻陆贵妃的事一出,她就被休弃回了陆家。”
“这又不意外。”
煮茶的桌边有些热,陆菀信手夺过了她的团扇,自己摇了起来。
语气闲闲,“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她不过是个侧妃。”
施窈瞥了她一眼,“她以往那般对你,东宫花宴时还算计你,你就不记恨她?”
陆菀翘起唇角,很是不以为意。
“我都忘记她生得什么模样了,记恨她做什么。”
便是东宫花宴之事,谢瑜可都替她还回去了。
嫁给脑满肠肥的庆郡王做侧妃,又被休弃,只怕一向自视甚高的陆珍这会求死的心都有了。
她又何必在背后再费了口舌,记挂那等已经不相干之人。
既是已经知晓了陆家没落得个好下场,满足了好奇心,陆菀也就起身告了辞。
经过庭院时,不经意一瞥,就看见陆远正坐在庑廊转角处石凳上,独自对着明月给自己斟酒。
难不成是触景生情?
陆菀猜测着,但还是上前问了句。
“阿耶,你怎地独自一人在这饮酒?”
陆远显然是有些熏熏然了。
他睁大了眼,才看清站在面前是自己的长女。
复又叹着气,“你阿娘有身,我又不能叫上她一道,你阿兄又不好酒,可不得我一人了。”
这话听起来颇为委屈。
陆菀忍着笑,与扶着自己的阿妙对视一眼,示意她退下。
随后又挪了两步,坐到了陆远对面,试探道。
“阿耶是想起了外祖父?”
“岳丈他……”陆远喃喃道,“我未回陆家前,也是唤他阿耶的。”
他咽下口酒液,神情落寞,“可惜天不假年,子欲养而亲不待,谁能想到,阿耶他才过了知天命的年岁,竟是一觉不起。”
说罢,陆远侧过身,无奈地瞥了她一眼,交待道。
“你可不许再提起你外祖父,你阿娘如今可禁不起伤心。”
陆菀点点头,挽起杏色衣袖,亲自替陆远斟了杯酒。
殷勤问道,“阿耶,您给我讲讲外祖父行商的事迹可好?”
今日总是提起从未见过的外祖父,陆菀很有些好奇。
见她感兴趣,陆远趁着酒意,兴致也提了起来,竟是一拍桌面,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
“说起周家的当家人,谁不赞他句行商奇才,想当年……”
月朗星稀虫鸣,小亭石桌倒影。
陆菀支着下颌津津有味地听着,那位未曾谋面的外祖父是如何曾经挣下周半城称号,倒觉得跟传奇小说有得一拼。
那些陈年旧事太有趣,父女二人不知不觉就对坐到了夜半。
等到清晨去请安时,她便有些睁不开眼。
可昨日又跟施窈约好了出去走走,也不好爽约,只能强撑着精神出去。
“我早就听闻松溪的藕丝印泥是一绝,这下可是能去沈记瞧瞧新鲜的了。”
施窈的眼神微亮,看得出来对那什么藕丝印泥很是感兴趣。
听着她不断说什么,“冬不凝固,夏不渗油”,陆菀却不甚感兴趣。
不过是盒印泥罢了,这可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