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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13

      到,便是这般凑巧,他竟是如此轻易地就抓到了这人的把柄。
    当真是上天眷顾。
    而另一边,出了门的陆菀却是慢慢地抚上自己的心口,眉心也渐渐蹙起。
    她说不出自己此时心里是什么滋味。
    明明她一直想与谢瑜拉开了干系,却总是被他用各种手段强硬地拖了回去。
    无法摆脱,又似乎难以割舍。
    似乎她有一千种离开谢瑜之法,他便有一万份将自己缠绕回去的心念。
    她甚至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一句话——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当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她压下心头这点烦闷,垂眸将手中的粗瓷碗洗净。
    世家女郎都娇养着长大,手指细白娇嫩,衬得这粗劣瓷碗也矜贵了几分。
    碗中的水泛起了涟漪,水面映出的女郎的芙蓉面也随之支离破碎。
    *
    自清晨周延出去这一遭,他就有些心事重重,陆菀去探问,他也只推说是因着被张元娘屡次纠缠,颇有些不耐烦。
    可他到底是年少,有些存不住事。
    在晚间用晚食时,便被谢瑜用了些激将言语试探了出来。
    “我的暗卫被叛徒出卖,仅剩的一人今日寻到了我,说是阿耶病重,我又失踪,定南的信王府如今据说已经是乱了套了。”
    竟是如此,陆菀有些理解他的心情了。
    她垂下了视线,有心想劝周延独自先赶回去。
    毕竟他身体无恙,若是带上自己与谢瑜,才是两个累赘。
    周延扒了口饭,却只觉得心烦意乱。
    他担忧着父王的身体,又怨憎他听信谗言将自己送入洛京。
    便是现下想立刻赶回去,又无法抛下陆菀和谢瑜。
    而他们二人,显然是短时间内都无法离去。
    “你自去便是,有我在,阿菀定不会出事。”
    谢瑜敛下眼帘,闲闲地说了一句,透出胸有成竹的意味。
    周延又斜睨了他一眼,眉梢一挑。
    “再者,你受了伤,阿菀又行走不便,只你们两人在此……”
    “那便将你那寻上门的那位暗卫留下。你自拿着我的信物去丰淮寻谢九,另行调我谢家暗卫随你回定南。”
    为了让周延取信谢九,他还自衣内缝合的一处袖袋里,取出了仅指甲大小的一枚白玉私印。
    其上雕出的印文精细繁复,难以仿制。
    “他若是见了此印,便会知晓该如何做。”
    不意谢瑜竟是如此大方,周延和陆菀都愣住了。
    陆菀觉得此事可行,她便是再想攻略周延回家,也不会拦阻他与重病的信王共叙天伦。
    “谢郎君所说有理,世子还是早些回王府将事料理清楚为妙。”
    周延有些迟疑地接过了玉印,刚想说些答谢之语,就听得谢瑜貌似不经心地说了句。
    “信王病重,说不得就是因着你久不归家之故,若是你回去之后,闭府不出,掘地三尺,说不定他这病便好了。”
    这话有些内涵之意。
    陆菀目中波光流转,望向了谢瑜,就见他唇边露出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来。
    周延则是心上火起眉头猛跳,待到转念一想,才明白了谢瑜话中深意。
    这是在暗暗告诫他,信王之病,可能大有蹊跷。
    虽是不知他是如何知晓的,但周延得了他允诺的暗卫,又得了此言告诫,还是颇有些心折的。
    他起身郑重地施了一礼,勉强算是暂时谢过了。
    翌日,待留下了他身边仅存的暗卫后,周延便下了山。
    他换上了平民装扮,径直往丰淮去寻谢九。
    陆菀站在院门前,以手支门,望着他离去的身影,思索着如今的处境。
    送别了他,便需得等着丰淮那边得了信,再来人接他们。
    只是如此,她便得与谢瑜在此地相处些时日,还是以夫妻的名义……在她转而攻略周延的时候。
    命运兜兜转转,竟像是跟她开了个玩笑。
    陆菀站在屋外,抬头望天,湛蓝有云,只觉得果真是世事难测。
    而谢瑜则在她身后不远处,搭着眼帘,半遮住的清润眸中却是多了几分称意。
    ☆、争吵
    周延虽是赶了回去, 却将自己仅剩的暗卫独苗留了下来,嘱咐他仔细照顾留下的两人。
    临走时,还不放心地把人叫到了院外僻静处, 三令五申, 要他盯住了,切不可让谢瑜有了冒犯陆菀的机会。
    于是,陆菀再进进出出时,身边就多了个小尾巴。
    将至未时, 她在院中寻了个阴凉处,就着山间午后的清风,晾梳着才用木槿叶浣洗过的长发。
    一回头, 就看见个瘦瘦弱弱的少年蹲在低矮的院墙上,一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瘦骨嶙峋,眼神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