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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躲了一下:“你手里那煎饼25一个,按照这种消费水平,我肯定养不起你。”
“……你这早餐标准也太超过了吧?”
“怕您饿着,特意买了双蛋双薄脆还加了肠。”
“……”晏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那个厚了不少的煎饼,缓缓地说,“你这还真……真是怕我饿着啊……”
“不然呢?”苏行说道,“我平常餐标只有5块,你这一个煎饼吃下去我五天的早饭,你再在我这儿多住两天,我就打算啃墙皮了。我半年工资买不起你一套睡衣,你车库里最便宜的车比我这套房都贵,你一个胸针我三辈子不吃不喝都买不起。豌豆公主,您还是回您那六室三厅的‘大别野’里去吧!”
“其他的都先放在一边,现在我先纠正你一个错误。”晏阑说道,“那个胸针是你的。”
“你不是说那是晏总留给你以后的……”
“那不就是你吗?”晏阑笑着抓了一把苏行的头发,“小刺猬,给自己绕进去了吧?!”
苏行连忙躲开:“我上班去了!”
“一起走啊!”
“把门给我撞上就行了!”苏行已经抓着钥匙跑了出去。
晏阑优哉游哉地吃完煎饼走出家门,发现苏行还在电梯间站着,他笑着说道:“这个时候体现出独栋的好处了吧?实在不行以后换个电梯入户的公寓,逃跑还能快一些,不然现在这样多尴尬?”
苏行:“……”
“你别开车了。”晏阑说道,“咱们俩人坐一趟电梯开一辆车,这叫节约能源,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苏行:“……”
电梯门在此时缓缓打开,因为电梯里还有其他住户,两个人也就没再说什么,一直安静地站着直到电梯停在了一层。
苏行最终还是坐上了晏阑那辆巴博斯,他系好安全带,问道:“你打算在我家住多久?”
“那得看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住了。”晏阑俯身在苏行耳边说,“反正我不打算让你再一个人住了,你不跟我回去,我就赖在你家。”
“……”苏行这一早上已经无语了三次了。
晏阑笑了一下:“逗你的。我得出趟差,今天下午就走。”
“出差?去哪儿?”
“去邻省。”晏阑解释道,“今早乔晨给我发消息说当年负责你爸车祸现场痕检的那名痕检员现在跟着儿子在那边生活,我去找他了解一下情况。”
“那……那你注意安全。”
“放心。”晏阑说道,“又不是去抓犯人,不会有危险的。这次快的话两三天,慢的话要一个礼拜才能回来。你有什么事就跟乔晨说,或者去找我爸,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知道了。”
第77章
晏阑在邻省的调查并不顺利,这一趟用了十天才回来。而乔晨这边也没什么进展,关于恒众兴一案的调查又陷入了僵局。其他“司机”该交代的都交代了,目前还有5名“顾问”在逃。曹金宝被苏行那一吓,又哆哆嗦嗦地抖出了一个细节:有几个案子是同一个“客户”委托的,因为每次只要是那个客户,会议室中就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像是香水和别的什么东西混合在一起一样,但是这个线索的针对性实在有限。现在只抓到了曹金宝一个顾问,没有其他人的佐证,而曹金宝也没有能够分辨出配方的鼻子,所以只能靠“撞大运”————如果再闻到那个味道,他能认得出来。
这十天来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在晏阑回来的这一天,上面关于重启“苏荣车祸案”和“彻查恒众兴历年涉案”的正式文件终于下发到了市局。
隔着近二十年的光阴,即使证据湮灭,也要排除艰难险阻去查出真相,因为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每一个人都不该枉死。
一辆巴博斯趴在晚高峰的车流里慢慢向前蹭,坐在驾驶室里的苏行拿着一个几乎只剩下冰的星巴克杯子猛吸了两口。晏阑则躺在那个之前被他嫌弃的零重力座椅上,双手放在头后,慢悠悠地说道:“前边路口右转还有一家星巴克,要不我再给你买一杯去?”
“再买一杯拿铁是吗?”
“你怎么这么记仇啊!”晏阑说道,“我那天是真的忘了,说起来还是怪你,要不是被你气糊涂了,我怎么会忘?”
“领导,咱俩犯的错误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苏行转头看了一眼晏阑,“我是骗了你,可是你生气和我骗你之间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我骗你之后你生不生气那是主观选择,你可以生气也可以不生气。但是‘你给我喝拿铁’跟‘我喝完拿铁之后会有生命危险’是有直接相关的,我喝了就会过敏,过敏就有危险,这不是我能选择的。你把这两件事划等号,使我不得不重新思考我这条命在你眼里的价值。”
“……”晏阑抓起自己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几天没见你怎么又跟开了挂似的?我是越来越说不过你了。”
“那只能证明你本来就理亏。”
“好,我理亏,我错了,我不该跟苏行同志犟嘴,更不该跟苏行同志赌气,更更不该忘记苏行同志对牛奶过敏。我保证以后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苏行同志说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半步,这样可以了吗?”
苏行笑了一下,说:“手伸过来。”
“干什么?真要打我啊?”
“伸过来。”
晏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苏行面前,一个带着些许温度的金属物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
“我家钥匙。”苏行说,“没有你家那个高级玩意,穷人只用得起普通防盗门。”
晏阑猛地坐直了身子:“你……你给我你家钥匙?”
“怎么了?不想要可以还给我。”
“要!为什么不要!”晏阑快速地收回手,“以后你躲回家我也能抓到你了。”
“我只是怕我一个人死在家里没人给我收尸。”
“你给我闭嘴!”
“好,不说了。”苏行挑了下眉,“随便说说而已,急什么?”
“你随便说说的话都是这么不吉利的吗?”晏阑瞪了一眼苏行。
苏行轻轻摇头:“领导,封建糟粕要不得,吉利不吉利什么的,我可从来不在意。要按照你这么说,我这工作就没吉利过,我这人也不怎么吉利。”
“你又胡说什么呢?!”
“没什么。这不是我爸的案子重启了吗,让我想起来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嗯?”
“领导,你说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你怎么开始思考哲学问题了?”晏阑靠回到椅子上,“孟子说人性本善,荀子说人性本恶,两位圣贤都没理出个所以然来,我更不知道了。你到底想起什么了?”
“想起我爸死了之后,我同学说我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