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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爸能看见!”
    “我家没柜门。”
    “那你也放开我!”
    “不许生气。”
    “我没生气!”苏行从晏阑手中挣脱出来,“好好说话,别老动手动脚的!”
    晏阑问:“真没生气?”
    苏行:“真的。之前你说你家人在部里我就猜到是你爸了,只是不知道他是什么职位。我没问过你,你当然不会闲的没事突然跟我说你爸是谁。领导,你放松一点,我没那么大气性。”
    “那就好。”晏阑松了口气。
    苏行:“要不我今晚回家去吧?你们俩肯定有话要说,我在这儿你们说话不方便。”
    “你敢!”晏阑攥着苏行的手,“我家这么多间屋子是不够你睡的吗?!”
    “……”
    “再说了,昨天刚在你家门口抓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今天要是再有怎么办?!不许回去!”
    “……好的领导,我不敢。”苏行看了眼手表,“我要做饭了。”
    “我陪你。”
    “把手从锅盖上拿开!”苏行把晏阑推出了厨房,“不许进来!”
    苏行手脚麻利地做了一桌子饭菜,他把最后一个盘子端上桌,然后站在旁边说道:“你们先吃吧,我……”
    “赶紧坐下。”兰正茂直接把苏行按在了椅子上,“辛苦你了,第一次见面应该我给你见面礼的,没想到反而麻烦你做了这么一桌子菜。”
    苏行受宠若惊地说:“兰局,您别这么说,晏队一直挺照顾我的,做顿饭也不是什么大事。”
    兰正茂把餐具放到苏行面前:“非工作时间就叫叔叔吧,叫局长听着怪生疏的。”
    苏行心想:局长你说什么?你看到我跟你儿子在一起怎么会是这种反应?
    晏阑心想:爸你是疯了吗?我并没有把这次会面当做“见家长”啊,见面礼又是个什么鬼东西?你都哪学的这套词?
    这顿饭三个人吃得都有些食不知味,吃过饭后苏行就躲回了自己的客卧,晏阑和兰正茂则在一层的客厅说事。苏行在心里暗暗感激了一下当初被他评价为“奇葩”的户型,最起码客卧里也有卫生间,他可以不出房门就解决必要的生理活动。
    苏行刚躺下没多久,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他压低了声音问:“你干什么?!”
    “来找我走丢的小刺猬。”晏阑直接躺在了床上,“这刚几天就要跟我分房睡?”
    “你爸还在呢!”
    “那怎么了?我又不干什么……还是说你想干什么?”
    “你回去!”
    “我不!”晏阑直接把苏行扣在了怀里,“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
    “怎么了?”苏行问。
    晏阑把苏行搂得更紧了些:“没怎么,发现我更喜欢你了。”
    “到底怎么了?”
    晏阑在苏行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乖,睡觉吧。”
    “不说拉倒。”苏行掰开晏阑的手臂翻了个身,抬手把床头灯按灭,“睡觉!”
    “你不是睡觉不关灯吗?打开吧。”晏阑把灯调到最低档,“我开着灯也能睡。”
    “嗯。”苏行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晏阑一直盯着苏行的背影,似乎是要将他看穿一样。
    是你吗?晏阑在心里无声地问,当年那个小孩,是你吗?如果真的是你,那我宁愿你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太痛了,真的太痛了……
    第67章
    针对丹卓斯一事的调查组已经进驻西区分局,剩下一部分调查员到市局对当事人进行讯问,晏阑在会议室里翻来覆去地重复当时发生的事情和说过的话,把细节一遍又一遍讲述给调查员听。哪怕他是支队长,哪怕他爸就在隔壁的局长办公室里坐着喝茶,他也没办法绕过这个程序,规矩就是规矩,向来如此。
    “谢谢你的配合,晏支队长。”为首的调查员站起来伸出了手,“我们这边应该没什么要问的了,你可以继续你手头的工作,这段时间保持手机开机状态,方便我们有问题随时联系你。”
    晏阑挂起一个客套的微笑:“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辛苦了。”
    晏阑走出会议室长出了一口气,乔晨立刻凑了上来:“完事了?”
    “再不完事我就要死了……”晏阑把手臂搭在乔晨肩膀上,“何浩明那边怎么样?”
    “胖儿带着神兽在做笔录,细节让他们去问,正好让你家神兽练练手,那天你审讯的时候把他唬得够呛,你没发现他看你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吗?”
    “去你的。”晏阑翻了个白眼,“我去趟法医室。”
    “今儿小苏没上班,你去干什么?”
    “谁说我去法医室就是找苏行了?我是去找王老聊人生。”
    乔晨愣了一会儿,然后笑着说道:“明年今天我会记得给你烧纸的!”
    “滚蛋!”
    经历了近两周的高温暴晒,一场雷雨终于姗姗来迟。然而雨水并未缓解人们的焦躁,反而让人更加难受————单双号限行结束的周一晚高峰遇上持续不断的暴雨,城市交通压力激增数倍,拥堵路段轻松破百,显示车流量的电子牌上全线飘红。
    晏阑仗着自己的大G皮实,走了一条别人都不敢走的尚未完工的土路,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回了家,今天不知为什么,他有些归心似箭。
    “我回来了!”晏阑迫不及待地走进屋里,想象中从厨房飘出的香味和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都没有出现,偌大的客厅安静得只能听到雨水打在落地窗上发出的闷响。
    晏阑往楼上走去,二层的客厅同样一片安静,他站在楼梯口有些晃神,甚至不知该先迈哪条腿。吧台上的杯子已经倒扣了过来,茶几上那本还没看完的原版书也不见了踪迹。
    “苏行……”晏阑轻声说,“你睡了吗?”
    无人应声。
    晏阑踉跄了几步,轻轻推开客卧的门,一套睡衣安安静静地放在床的正中央,卫生间里所有东西都已经归了原位,整洁得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晏阑走到床边,睡衣上面放了一张纸条,那纸条他认得,是今早上班前他留给苏行的:“我去上班,你的车停在车库了,钥匙在楼下餐桌上。”
    只是此时那张纸条的背面多了一行字:“感谢晏队这段时间的照顾,不便打扰,我回家了。”
    “怎么了……”晏阑失魂落魄地坐在床上,抱着那还带有苏行味道的睡衣喃喃地说道,“我都这样努力了还是没有抓住你吗?”
    晏阑心里很清楚地知道苏行这个“我回家了”是什么意思。不是“我先搬回家住”,也不是“你爸在这里大家都不方便”,而是“我不会再来你家了”。
    晏阑拿出手机,拨通了苏行的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