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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啊……”
    晏阑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有人在宣誓的时候都一腔热血,可又有多少人真的能记住当年自己的誓言?
    信义、伙伴、肝胆、忠贞,这些看起来鼓舞人心的词语背后,是流血、是牺牲、是随时面对未知黑暗的恐惧和不安。有些人经过淬炼之后重生,有些人熬过断骨之后展翅,也有些人,选择了回避、后退、妥协。
    半晌,乔晨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你有理由怀疑,我也有理由不怀疑,现在没有铁证,我不想去揣测身边人。”
    “当然。”晏阑轻声说道,“其实我希望这次你是对的。”
    笃笃笃。
    晏阑看了一眼乔晨,然后扬声道:“进。”
    苏行拿着报告推门进入了办公室:“晏队,乔副。我之前一直在推算张格体内乌头碱的含量,刚刚出了结果,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他体内的乌头碱含量在刚摄入的时候应该非常高,几乎相当于直接吃了十多颗生乌头。因为乌头碱的毒性问题,现在很少有人给病人开草乌之类的东西,就算开也肯定都是炮制过的乌头,因为炮制过的毒性会大大降低,那要想达到张格体内的量所需要的就更多了。所以我们调查的方向可能有点问题,不应该只停留在都有谁从正规渠道买过乌头,还得查那些能接触到大量生乌头或者是更大量熟乌头的人群。”
    晏阑接过报告翻看了一下,然后问:“还有什么吗?”
    “有。”苏行说,“我通过实验推定出了张格胃内的红酒成分,然后查找了各品牌红酒在质检机构留存和公布的成分分析,最后确定张格死前喝的是一款法国进口红酒,这款酒只在本市少数几家高档烟酒专卖有售,电商平台几乎没有卖的,剩下的就是一些高端会所和西餐厅,具体情况也在报告里,你们可以去查查看。”
    “好。”乔晨从晏阑手上拿过报告,“我去找人查,你们聊。”
    苏行目送着乔晨离开办公室,有些茫然:“乔副怎么了?”
    “累的。”
    “哦,那我回去了,晏队你忙。”
    “回来!”晏阑一把拉住苏行,“你又是怎么了?”
    苏行轻巧地挣开了晏阑的手,说:“我没事。”
    “你就装吧。”晏阑叹了口气,“什么事都往心里搁,早晚给自己憋出毛病来。”
    “我回法医室了。”苏行转过身去,却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他手握着门把手,背对晏阑说道:“晏队,你是不是调查过我?”
    “什么?”
    “我一直没跟别人提过我爸是谁,除了师父和江局以外应该没人知道。”苏行依旧没有转身,“可是今天早上江局提到我爸的时候你一点都不意外。”
    晏阑站起身盯着苏行的背影说道:“想知道答案就转过身来。”
    第54章
    晏阑在苏行转过身之后才开口说:“我确实调过你的档案,不过只看了第一页,没来得及看后面就被打断了。至于你父亲的事情,是刘副局说的,刘副局说得乱七八糟,我也没怎么听明白。当时调档案的时候是因为刘副局说你爸妈都不在了,我出于领导对下属的关心,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到你。但是我在意识到自己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之后,就再没有去碰过你的档案,因为我觉得利用职务之便打探你身世的行为是对你的不尊重,如果你觉得这样还是让你不舒服,那我向你道歉。”
    “不是的晏队。”苏行抬起头来看向晏阑,“你误会了,我没有觉得被冒犯,我的档案又不是什么绝密。我只是……没事,是我想多了。”
    晏阑:“你到底怎么了?”
    “想谢谢你。”苏行嘴角扯出一个驾轻就熟的微笑,“从小到大,你是除了父母和师父一家以外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我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你,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好。晏队,虽然你之前不让我说,但我还是要说,我真的不……”
    晏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干脆拉着苏行往外走,他把苏行拽进了卫生间的隔间,两个人在狭小的隔间里紧贴着彼此,晏阑低声说道:“如果你还是要说自己不值得,那我就明确地告诉你,你值不值得这件事由我说了算。”
    “你这是强词夺理。”
    “阎王从来不跟人讲道理。”晏阑把脸逼近苏行,“到底发生什么了?明明今早还好好的,你现在就又要推开我。”
    “什么都没发生。”
    “好,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晏阑说道,“我之前说过我不想现在讨论我们俩的关系,但是我怕我现在再不做点什么,你就又缩回到自己那个壳子里去了。”
    “我又不是乌龟。”苏行扭过头避开晏阑,他们两个人贴得太近,以至于苏行觉得下一秒就会亲上晏阑。
    “你是刺猬,乍刺是你的自我保护,你又害怕了。”晏阑的呼吸就耳旁,扰得苏行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看着我。”晏阑见苏行依旧别扭地拧着头,干脆自己换了方向,再一次和苏行面对面,“你昨晚都有胆量跟那些亡命徒飙车,为什么现在没胆量看着我?你是不是害怕了?”
    “我没有。”
    “那就是了。”晏阑压着声音说,“别怕,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承诺。”
    “什么意思?”
    晏阑用鼻尖来回磨蹭着苏行的鼻梁:“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我给你三秒钟,如果你不推开我,那就是默认了。3……2……1……”
    “唔……”一个温热的带着淡淡烟草气息的唇凑了上来。苏行觉得自己被卷入了一个漩涡之中,周遭都是洁白且柔软的羽毛,轻柔地包裹着他缓缓下坠。下一秒,自己心底那个封闭了近二十年的荒漠被人强行破开,成片的绿色在眨眼间破土而出,飞快长成了绚丽的花朵,明艳得让他挪不开眼。狭小的隔间里面,两个人的心跳竟渐渐趋于同步,横亘在苏行心中的那些犹豫和纠结都已经被抛诸脑后,哪怕走不到结局,有这样一个时刻,他也不遗憾了。
    “嘶……你打我干什么?”晏阑用额头抵住苏行,“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
    苏行抬手指着洗手间墙壁上的水印,喘了好几口气才说:“瓷砖、红酒……印……我要复勘现场!”
    “……”晏阑看着苏行跑出去的背影,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嘴唇,心道:这孩子大脑分区跟别人不一样吗?怎么做到在这种时候还能想案子?
    “所以你到底发现什么了?”晏阑双手环于胸前,在麒麟巷49号那个昏暗的房间里盯着苏行的背影问道。
    苏行的勘查服又被汗湿透了,他和孙铭睿两个人拿着勘测灯把屋内每一个陈设都扫了一遍。
    “找到了!”孙铭睿把拓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