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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结果。”苏行十分放松地靠在座椅上,“想不清楚,然后就决定不想了。现在这样挺好的,有个人上赶着愿意让我怼,我应该觉得开心才对。”
    晏阑:“我觉得你是在暗示我,我这种行为叫做‘犯贱’。”
    “这是明示。”苏行顿了一下,“对不起,我是不是有点过了?”
    晏阑笑道:“一般这种情况下,我会骂一句‘你大爷的’,但是鉴于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大爷,也不知道你亲属关系如何,所以我没有骂。”
    “……”苏行反应了一会儿才笑着说道,“我没大爷,可以骂。”
    “好的小刺猬。”晏阑收了油门,“尾巴掉了。说点儿正事,昨晚干什么了?除了思考人生以外。”
    “吃饭健身洗澡睡觉。”
    “跟谁联系了?”
    “回家给你发了个消息,跟睿哥说了会儿凶器的事,都是发的微信,没打电话。”
    “跟陆卉梓呢?”
    “没有。”
    晏阑想了想,说道:“一会儿把你手机交给技侦,装个反监听。”
    “真的确认是跟着我的吗?”
    “确认。”晏阑点头,“那辆车从你去陵园的路上就跟着你了。”
    苏行问:“你是不是觉得跟陆卉梓有关?”
    “只是怀疑。”晏阑承认,但随即又补充道,“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你放心,在不危及到你人身安全的情况下,我不会打听你跟陆卉梓到底有什么事。反正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就够了。”
    “万一呢?”
    “那我就以权谋私把你锁起来。”
    “为了不让你把我锁起来,我决定不喜欢她。”
    “我以为你会说为了让我把你锁起来所以决定喜欢她一下。”
    “你希望这样吗?”苏行反问。
    晏阑意识到自己被拽进了一个陷阱,于是摆摆手说道:“算了。昨天睡太晚了脑子不够用,绕不过你。”
    苏行看了一眼晏阑,问道:“昨晚忙到很晚吗?”
    “没有,我也思考人生来着。结果今早发现自己想多了。”
    苏行问:“什么想多了?”
    “昨晚你下车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我怕我给你太大压力,你会受不了。”
    苏行微微摇头:“没压力。我现在唯一的压力就是找不到更多线索帮你们确定尸源。”
    “这个你不需要有压力,无名尸案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而且这个案子线索挺多的,一定会找到的。”
    苏行说道:“晏队,我们暂时先这样好不好?我不想影响工作。”
    “昨天让你一次把话都说出来,就是省得你一边工作一边想这些事情,最后什么都没弄清楚。”
    “谢谢。”苏行松了口气。
    “对了。”晏阑指了指苏行座位前面的储物盒,“你药落在我车上了,赶紧收好,万一犯病的时候没药可就坏了。”
    苏行从储物盒里拿出喷雾,犹豫了一下又放了回去,说:“放你车上吧。给你留个以后救我命的机会。”
    晏阑皱眉道:“哪有拿这事开玩笑的,收好了!”
    苏行拍了一下自己的书包:“今早发现药不见了就拿了一瓶新的,这瓶就搁着吧,反正也没剩多少了。”
    “没剩多少?”晏阑反问道,“你不是说你一年没犯过哮喘了吗?”
    苏行:“……”
    “这你也骗我?你自己忍了多少次了?”
    “也没多少次。”
    “没多少是多少?!”
    苏行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嘟囔着:“也就几次吧……”
    “苏行!”晏阑猛地提高音量,“你到底还对什么过敏?!你给我说清楚了!”
    苏行连忙说道:“没事的晏队,你别这样,不至于的。”
    “尼古丁不是常见的过敏源,你肯定是做过过敏源筛查,你是想让我去医院调你的病历吗?”
    “花粉、尘螨、甲醛、动物皮屑,面粉、牛奶、鸡蛋、花生、榛子、松子、芒果、菠萝、狝猴桃、桃子、山药、南瓜、蜂蜜、海鲜……”苏行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他自己都是说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对这么多东西都过敏。
    “……”晏阑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还能吃什么?”
    “我都能吃,吃完再吃药就行了。”苏行解释说,“而且没那么严重,我从小到大只有一次吃错东西进了医院。”
    “吃了什么?”
    “花生。”
    “是只有花生一点都不能吃吗?”
    “不是。”苏行低声说道,“是因为那次我吃了一整袋花生。”
    晏阑心里一沉,小心地问:“发生什么了?”
    “我爸妈没了之后我舅妈不让我再住在家里,我没地方去,就跑去陵园看我爸妈,在陵园外边的小卖部买了一袋花生,想着吃完了就能去找他们了,结果没见到爸妈,倒是被师父捡回家了。”
    “那王老不知道你当时是想……”晏阑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把“自杀”两个字说出来,他不知道苏行如此平静的背后是不是还隐藏着更大的情绪波澜。
    “师父知道。小时候我还觉得能骗过师父,当时我跟他说的是我不知道自己花生过敏。但是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师父喝大了跟我说他其实知道我当时是想寻死,不过他能理解我,半年之内父母相继去世,家人也都不要我,如果我没有任何悲观的情绪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晏阑小心翼翼地说:“我听李教授说你一直对你父母的事情避而不谈,她担心你会有PTSD。”
    “有点儿,不然我也不会一进二院就发烧。”苏行十分坦诚,“不过也没那么严重,我没有系统地治疗过,但是也没怎么犯过病,只要绕开那些地方就没事了。小时候偶尔会有那种念头,不过也都只是想想而已,到十六岁之后就再没有了。”
    “为什么是十六岁?谈恋爱了?”
    “都说了我没谈过恋爱。”苏行笑了一下,讲述道,“那年病了一次,诊断是恶性脑瘤,最多还能活三个月,我当时第一反应是,我这就要死了?紧接着我就意识到,我压根就不想死,师父还在,我还没报答他这么多年的恩情,我要这么死了师父这么多年的付出就白费了,我不能这么对不起他。”
    “后来呢?”晏阑追问,“是误诊吗?”
    苏行:“是拿错了核磁片子。医院把我和另外一个叫做‘苏衍’的病人弄混了,那个人也是16岁,恶性脑瘤。就在医生跟我们道歉说让我们受到惊吓的同时,那个叫做苏衍的孩子和他家长跪在医生办公室门口哭求医生救救他,说他才十六岁,还不想死。我那一瞬间突然有一种负罪感,好像是我把他的命偷来的一样。”
    “这跟你没关系。”
    “我知道。”苏行点头,“不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