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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放老歌的,这歌还是我上大学时候听的,这么一想倒也确实算老歌了。”
“我那时候应该在上小学?或者初中?记不清了。”
晏阑微微摇头:“不提年纪我们还可以好好聊天。”
“晏队不是不喜欢聊天吗?”
“我有说过吗?”晏阑顿了一下,“是你不喜欢聊天,你这叫什么?社交恐惧?”
“不恐惧,纯粹就是懒。”
晏阑随意地问道:“欸,你跟我说说,平常不上班的时候你都干什么?”
“看书,看电影,吃饭,睡觉。”
“然后呢?”
“偶尔健身。”
“还有呢?”
“没了。”
晏阑咽了咽口水,说道:“不出去跟朋友玩?”
苏行:“如果我说我没朋友,晏队会不会觉得我在撒谎?”
“……”
“开玩笑的,怎么会没朋友。”苏行再一次把头转向窗外,“只是大家都忙,不常见面而已。”
晏阑淡淡地说:“如果你周围都是像韩子敬那样的人,那我宁愿你没朋友。”
“嗯?”
“我找他问谢瑶的事情,他却总把话题往你身上引,我不知道他是在暗示我他比我更了解你,还是试图从我这里探听到你那天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无论是哪一种,他作为跟你相熟的人,在看到你那天那样的情况下,并没有表示出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关心,而是试图分析你那种行为的原因,这让人很反感。”
苏行有些意外地看向晏阑,旋即又将目光移开,自嘲道:“我这样的在他眼里就是绝佳的样本,谁周围要是有这么一个从小父母双亡有童年阴影的人,都会本能地多看一眼吧。更何况他学心理学的,而且他毕业论文就是关于童年阴影对成年后个体行为的影响。”
“那他有没有烦你?”
“没有,他不敢。”
“不敢?”
苏行笑了笑:“对啊,他不敢。他怕我把他解剖了。”
“……”晏阑反应了一会儿,“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苏行:“晏队没听过那个段子吗?千万不要惹学医的,不然捅你二十刀,刀刀避开要害,最后伤情鉴定只算轻伤。而且医学院对人体解剖最了解的就是法医系了,谁敢惹我们?”
“你自己就能做伤情鉴定,这段子你也当真?”晏阑轻笑了一下,“我倒是听过另外一个段子,说医科大学的食堂能看到一边吃饭一边把玩头骨的。”
“这也是假的。”苏行说道,“教具不能带出实验室,哪有那么多头骨让学生们用?而且进食堂连白大褂都不能穿,更别说拿教具了。”
晏阑:“之前去你们学校,我看你那小学弟好像就拿了个头骨?”
苏行解释道:“网上买的模型,团购模拟教具还能打折。”
“那你呢?”
“我家里有,不用拿学校的研究。”
晏阑一想到苏行在家里摆着和人等高的骨架就觉得后背发凉,他把车拐上辅路,说道:“好了这个话题可以结束了。给乔晨发个消息,我们还有十分钟左右就到。”
“好。”苏行点开乔晨的头像,学着晏阑的语气打了几个字【十分钟后到】。
苏行把手机放到中控台,闭着眼靠在座椅上不再说话。晏阑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怎么了?”
“有点困。”
“昨晚没睡好?要睡你盖上点儿,毯子在……苏行?”晏阑看苏行的脸色发白,伸手扒拉了他一下,“你怎么了?”
“没事。”苏行闭着眼把晏阑的手推开,晏阑被他那冰凉的手吓了一跳,连忙把车停到应急停车带上,苏行似乎是感觉到车停了,一手按开安全带,另一只手要去拉门。晏阑见他喘息渐重,伸手把他按回座椅上,焦急地问道:“是哮喘犯了吗?你药呢?!”
苏行闭着眼拉扯了一下自己衣服的领口,看起来十分烦躁不安,晏阑伸手给他擦掉额头的汗,说道:“苏行?!还清醒吗?你说句话!”
苏行喘了几口气,说:“晕。”
“你晕车啊?!”晏阑解开安全带,直接把苏行拉到自己肩头,伸手给他拍背,“你要不吐出来吧?吐出来会舒服点儿。”
苏行的头枕在晏阑手臂上,半晌才低声问:“有糖吗?”
晏阑连忙从储物盒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送到苏行面前:“薄荷糖行吗?”
苏行倒出两块糖塞到嘴里,缓了一会儿说道:“我早上没吃饭。”
晏阑一边用手给苏行扇风一边说:“你别老这么吓人行不行?”
“我想躺一会儿。”
晏阑立刻从后面把垫子拿过来放在两个座椅中间的区域,扶着苏行躺在了自己腿上。好在这车在改装的时候主副驾驶中间的扶手箱被拆除,换成了一个皮质的中控台,把防尘盖推上就是一个平面,苏行躺在上面也不会觉得硌,现在晏阑把软垫放在中间,只会让他觉得更加舒服。
晏阑一只手扇风加快空气流动,一只手轻轻抚摸着苏行的后背。他这才发现苏行没有看上去那么瘦,后背肌肉十分紧实,是属于精壮那一类的。不过此时晏阑无心去品味这个年轻的身体,一心只想着苏行能快点好起来。
苏行似乎是缓过来了一些,挣扎着想坐起来。晏阑按住他说道:“不着急,乔晨他们还没到,痕检和摄像没进场你去了也没用。”
晏阑说的是对的。在命案现场,痕检和摄像才是第一批进入现场的人。他们要固定现场的足迹,在室内还要提取指纹、足印、掌印,而摄像则需要配合他们进行拍照固定,以便后期可以复原现场。在痕检和摄像确认现场没有问题之后才是法医进入,进行尸体的初步尸检。在警力缺乏的地区,有些刑警会兼职痕检和摄像,但是市局警力充足,又有全国第一批刑科所坐镇,一向分工明确,此时就算苏行到了现场,也只能在外围帮助孙铭睿做一些最基本的痕检工作,更何况此时他连工具箱都没有,去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晏阑握住苏行那双依旧冰凉的手来回按揉,他知道低血糖的时候会手脚发麻,这样按摩能让苏行舒服一些。
大约过了十分钟,苏行低声说道:“晏队,我没事了。”
晏阑放开他的手,把他扶到座椅上坐正,又递了一瓶水过去,问道:“确定没事了?”
“开车吧。”苏行接过水瓶,“赶紧去现场。”
第29章
苏行把头靠在副驾的头枕上,声音有些虚弱:“对不起晏队,刚才我不是故意要躺你身上的。”
“故意的也没事。”晏阑打开天窗,将车缓缓并入车流。
苏行低声道:“我原本以为你会让我躺到后面去。”
晏阑:“你自己看看,后排能躺吗?”
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