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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心内的来!”
“把三线全都请来!”
手术室的门打开又关上,一群一群的医生奔向手术室。
“哎哟宝贝你怎么在这儿呢?快把他带走!”
“阿姨,我妈妈在哪?”
“你妈妈在忙,乖,先回值班室啊!”
“什么声音?”
“阑阑!快闪开!”
“砰————”
晏阑猛地坐起,他平复了一下呼吸,伸手按开床头的灯,盯着桌子上摆放的照片发呆。照片里一个面目和善的女子端坐在椅子上,身旁站着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晏阑低声说道:“老妈,又一年了,等我忙完这个案子就去看您。”
第二天早上八点,晏阑准时走进办公区。白泽揉着惺忪的睡眼站起来:“晏队早。”
晏阑点点头,问:“其他人呢?”
白泽:“乔副在休息室补觉,胖哥还没来,欢姐在楼上技侦。”
“行,我知道了。”晏阑转身往休息室走去。
晏阑推开休息室的门,正好看见苏行在给乔晨盖被子,苏行抬起右手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晏阑不要出声,然后又指了指门口,用口型对晏阑说:“出去说。”
晏阑退出休息室,苏行轻手轻脚地关好门之后才说道:“我刚才碰到欢姐了,欢姐说乔副昨晚替她来着,天亮了才睡觉。您要没什么急事就让乔副再睡会儿。”
晏阑:“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一会儿。”苏行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对了晏队,我不加楚经理没事吧?他会不会一直打扰您?”
晏阑哼了一声,说道:“不用搭理他,他不敢怎么着我,我压根就没把你账号给他。”
“谢谢晏队。”苏行说道,“您要是没事我就回法医室了。”
晏阑点了点头,看着苏行转身离开。
他刚才……在给乔晨盖被子。
原来那天他没有别的意思。
原来,他对谁都一样。
晏阑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失落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他望着法医室的方向,内心自忖道:难道真的看上了这小孩儿不成?晏阑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他比苏行大八岁,八岁是什么概念?那意味着自己考上警校的时候苏行还是个小学生。这肯定不行!晏阑摇了摇头,试图把这荒谬的想法抛开。
晏阑走回办公区,林欢不知道从哪里蹦到他面前,说:“老大!罗平文家的所有指纹毛发都匹配成功了!快夸我!”
“嗯,夸你。”晏阑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一下。
林欢抬起手在晏阑眼前晃了晃,说道:“怎么了老大?听见我说什么了吗?”
“听见了。罗平文家里所有的指纹毛发都找到主了,还有什么?”
林欢:“还有四名死者的通话和聊天记录,我又过了一遍,确定除了我们说的可疑微信号以外就没别的了,那四个微信号对应的手机号目前都没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我的直觉是……这个女的岁数不大。”
“直觉不能当证据啊!”晏阑揉了揉眉心,“死者的社交圈有没有查到交集?”
“这刚一天,再给我点儿时间。”
晏阑:“不是我不给你时间,限期破案!今儿一早刘副局又被领导叫走了,回来肯定又是一顿大爆发,你们躲着点儿。”
林欢咽了下口水,说:“那我带着白白再去找一趟张佳一,她今天下午回学校,再找她就不方便了。”
晏阑点了点头:“去吧。该问什么你知道,重点是跟医院有关。”
“放心吧老大!”林欢拉着白泽飞快地跑出了警局。
上午十点,苏行敲开了晏阑办公室的门,他这次没有寒暄也没有客气,直接说道:“晏队,谢瑶死了!”
“什么?!”晏阑从桌子上抄起手机和车钥匙,“边走边说。”
苏行跟着晏阑往外走:“我原本跟同学约好了今天十点半去看看谢瑶,刚要出发就接到了李老师的电话,说谢瑶跳楼自杀了。”
“怎么回事!”晏阑加快了脚步,“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苏行懊恼地说:“我应该早点去的。”
“先去看看再说。”晏阑把油门踩到了底,飞似的开出了警局。
第13章
开往医院的车上,苏行一直在跟他同学打电话。晏阑把他那辆改装过的大G开得快要飞起来了,没用十分钟就从市局蹿到了医大二院。他把车停到门口,说:“你先去,我停好车去找你。”
苏行下了车飞快地往医院里面跑去。
医院太平间门口,李丽红见到苏行赶来,连忙招呼道:“小行,这边。”
苏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李丽红面前,压低了声音问:“红姨,怎么回事?”
李丽红摇了摇头:“九点半大查房之后,她说想去卫生间,结果半个小时都没有回来,护士找遍了骨科所有病区都没有,找保卫科调了监控,发现她自己上了顶层,我们上去的时候晚了一步,没抓住她。”
“我能看看她吗?”苏行问。
李丽红点点头,让苏行进了停尸间。
五分钟后,晏阑也赶到了,李丽红把晏阑拦在了停尸间外,说道:“你让小行自己待一会儿。”
“他怎么了?”
“他想他妈了。”李丽红叹了口气,“小行他妈原来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后来出了意外去世了,他就是在这里见了他妈最后一面。谢瑶跟小行他妈长得有点像,尤其是右眼那颗泪痣,位置都几乎一样,我昨天见到谢瑶的时候都恍惚了一下。”
靠!怎么会这么巧!晏阑回忆着昨晚苏行的一举一动————他看到医院大门时候的迟疑,李丽红见到他时候的意外,还有他对谢瑶超乎寻常的耐心,以及后来明显的心不在焉,就连吃饭的时候也几次走神……
李丽红兀自说道:“他妈走的时候他才七岁,那么小的孩子就没了妈,后来他爸又……唉……我们都心疼他啊!我还记得他很小的时候,他爸工作忙,家里没人管,他妈就带着他到科里来,他从小就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可他妈走了之后他说什么都不肯再来我们医院。前几年他上大一的时候,学校给他分到了我们这儿病理科见习,他愣是跟学校用半年的基层法医门诊来换,都不愿意来我们这儿。昨天见到他,我还以为他好了,没想到这又……”
“什么叫好了?”晏阑问。
李丽红说:“他一直对他父母的事情避而不谈,七八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想爸爸妈妈,那会儿他同学也肯定拿他父母的事情说过他,可他从来都不跟我们说,也不哭不闹。虽然那些年心理疾病并不被人们重视,可我们都是学医的,多少有些了解,当时就有人说他这是典型的回避症状,想给他做个评估和疏导,但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