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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请客的。”
苟游却嗤笑了一声,嘴里含着心酸,“那破店值几个子儿。”
林安尼总算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他抬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即便被拒绝,苟游还是挺喜欢林安尼的,看着就喜欢的那种。他强行忍住上揉头的冲动,像个大佬似的说道:“什么都没发生,就是你哥家里有矿,随便点,吃不穷。”
林安尼以为苟游又是在开玩笑,“行,矿主。”
话题其实早就绕开了尴尬的地方,可苟游偏偏又要绕回去。
苟游笑道:“所以你凭什么拒绝我啊?你哥现在要钱有钱,要颜值有颜值的。那小破孩能怎么着,偷电瓶车养你吗?”
林安尼握着筷子的一顿,他没想到苟游那么敏锐,早就看出了他对姜屿西的心思。
既然这样,他也没必要再装傻。
林安尼纠正道:“人家有名有姓,别那么叫他。”
情敌之间,哪有名字可言。
苟游冷淡地哦了一声,“那个姓姜的,哪里比我好。你就这么吊死在一棵树上不撒了?”
林安尼随在背后的书包里抓了抓,没两秒钟,就被他随抓出来一支钢。他抽出两张纸巾,重叠在一起,然后低头认认真真地写下了个字。
姜、屿、西。
一一划,都用了几分劲道,差点划破纸巾,从字迹就能轻易辨认出这是林安尼认真写的,平常写卷子他都是鬼画符,才没有那么严肃认真。
苟游探过身子来,好奇地瞅了一眼,看到这个字后,他真无语了。
他嗤了一声:“矫情,你真以为我不清楚他名字?还写下来。”
即便苟游真的不清楚,林安尼大可以拿出,打字给他看,简单又方便。可林安尼偏不。
写完后,林安尼仔细地看了看这个字,还算满意地折叠着纸巾,妥善地收回了自己的包里。这一幕落在苟游眼里,又是目瞪口呆。这少男怀春的模样,真是林安尼本人吗?
林安尼瞥了眼苟游,理所当然道,“恋爱的人,就是矫情的。”
十万点暴击。
苟游皱眉道:“什么意思?你们两个小屁孩真的早恋了?”
林安尼先是没说话。
而后他认命道:“没有。我有点分不清楚,他究竟喜不喜欢我。我一直觉得他是直男,所以也没好意思问他。”
说完,林安尼更不好意思了,还尴尬地笑了两声。
苟游像看傻子一样看他。
如果那个姓姜的对安尼没意思,他有必要把这人当做头号劲敌这么对付吗?他深知和直男就没结果,如果林安尼是一头担子挑着热,撞上直男不回头。
那么苟游还不至于那么耿耿于怀。
姜屿西以前喜不喜欢女的,苟游不清楚。
但第一次见面,苟游就很清楚地看出来,姓姜的对他的安尼有意思。行为和语言都能骗人,但眼神骗不了人。
姜屿西对他的目光充满敌意,对于一个毫无利益牵扯的陌生人来说,这并不必要。姜屿西不是那么幼稚的人。
苟游又喝了一口酒。
很好,虽然他没戏了。但他也不会好心地点破的。
就让这两人阴差阳错地继续下去吧,还挺爽的。
第47章 程咬金
一场散伙饭渐入尾声,连食物飘散的热气都慢慢消散。
林安尼很明白,这世上没有谁能真正陪伴一个人走完一生,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就像那天边的云,聚了又散,散了又聚。
这是人生常事。
他很早就体验过,早该习惯了,不是吗?
可临到分别,林安尼终究还是舍不得。他闷头用筷子扒拉盘凉透了的剩菜,道:“你明天几点的火车?要不我翘个课送你吧。”
“别。”苟游笑吟吟道,“你这好学生都不敢喝酒了,还敢翘课?”
林安尼掀起眼皮,瞅了苟游一眼。
他说:“你这是话里有话。”
苟游耸了耸肩膀,并不否认。
林安尼低头瞥见桌边放的啤酒,这瓶是新开的,胡朋没喝两口就趴下了,所以几乎是满的。
他也不怂,把酒瓶推到自己这边,挑衅地对苟游挑了一下眉,作势就要往嘴里大口大口地灌。
苟游却皱了一下眉,立马阻止道:“别,我是开玩笑的。”
林安尼笑着拂开他的,完全不听他的,“没事。”
他顿了顿,难掩眼底的落寞,说道:“我也很久没喝酒了。这次践行酒,作为你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不喝说不过去。”
林安尼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苟游再阻止反而显得客套。
他不再劝阻,却是打说:“谁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了。”
林安尼瞪他:“之一。”
“那也不是。”苟游吊儿郎当地说道,“你苟哥的朋友遍地五湖四海。你林安尼嘛,以前算,我把你放在心尖上捧着的。可既然你都拒绝我了,你在我心里就得掉名次。”
这番理论奇葩至极,毫无逻辑。
林安尼听得眼都快直了,他目瞪口呆地竖起拇指,心里可别扭,嘴上还是说:“服。”
苟游好久没笑得那么开心了。
这酒瓶子,没一会儿,就被林安尼灌下一大半,眼见着就要见底,半路却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这程咬金不是一个,而是一群,至少有五六个人,经过林安尼撸串的小摊子,本来走得好好的,突然停下脚步来,对着林安尼和苟游指指点点。
林安尼还在对着瓶子吹,没注意到这些。
反而是苟游先发现了不对劲,看着这群人,慢慢地皱起了眉来。
围观的几个人一番嬉笑过后,推推搡搡地推出了一个代表。林安尼也察觉到了问题,注视着这群人,放下了酒瓶。
这代表是个剃成莫西干头的男学生,这发型在一一片的寸头和锅盖头,实属另类和洋气,要不是他正正经经地穿着一的校服,林安尼猜不到这是他广大的校友之一。
不过他不认识人家,人家却个个都认识他。
“莫西干头”拖长音地哟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不是咱们的大红人,林安尼林同学吗?你今天可是在台上出尽了风头啊。怎么一回头就在这种路边摊上,吃上了呢?怎么着,也该连夜坐飞去法国吃蜗牛吧,哈哈哈……”
这代表还没笑完,他的小伙伴就非常默契地跟着笑起来,仿佛林安尼此人就是一最大的笑柄。
林安尼对这方面再迟钝,都到这份上了,怎么听不出来对方是来找茬的。
不过今天的校庆过后,就会有这种无聊的人出现,这在林安尼的预料之内。他并不惊讶,也不打算理会。
但他也不继续喝酒了,而是对着苟游笑了一下,慢慢地继续吃着残羹冷炙。
“莫西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