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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肩。
    表演欲结束,同桌恢复了正常。
    他悄悄地把林安尼拉到墙角,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低声正经问道:“说实在的,你那头酷炫的红毛呢?怎么没了?”
    林安尼说:“洗了。”
    同桌皱眉:“什么叫洗了?”
    林安尼也有点可惜,回头看姜屿西被他们班的班花堵在角落,心里升起一道不快,不耐烦道:“没了就是没了。昨天一晚上染头的功夫全都泡汤了。”
    同桌睁大不大的眼睛,惊讶道:“女魔头逼你的吗?可你不愿意做的事,谁逼你都没用啊。”
    林安尼心想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他叹了口气:“没人逼我。你就当我是想好好学习,当个好学生吧。”
    闻言,同桌更是被五雷轰顶。
    班花脸皮并不薄,否则也不会当着众多同学的面对一个才来一天的转学生表白。可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再有自信,还是忍不住地害羞。她脸颊绯红,紧张地捏着手里的粉红色信件,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周围一堆她的小姐妹起哄鼓动她。
    她闭了下眼睛,视死如归地把自己的心意递交了出去。
    他们班的男同学们对着姜屿西发出嫉妒的射线,想要把此人万丈穿心。
    同桌见此场景也是目瞪口呆,他惊叹道:“咱们班有多少人喜欢班花啊,天天送零食礼物的也一点用没有。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个才来一天的转学生。”
    林安尼不太想看这种场景,他转身往班级里走,对纳闷的同桌解释说:“有什么好奇怪的,姜屿西长成那样,谁不喜欢。”
    “我不喜欢啊。我觉得你长得比他好看。”同桌颠颠地随着林安尼走进教室,坐回了属于自己的三寸之地。
    林安尼瞅了死皮赖脸的同桌两眼,看着他嬉皮笑脸的讨好嘴脸,肚子里奇怪的气倒是全消散了。
    林安尼终于绽开一抹笑颜,用笔帽戳了下同桌的锁骨:“你这人是瞎啊。”
    同桌嘟囔道:“真的,如果我是妹子,就绝对跟你告白,什么姜屿西啊姜屿东啊,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教室外头传来一阵阵的欢呼声。前方的探子快马加鞭地来报,大喝道:“号外号外!姜同学收下班花的情书啦!姜同学收下班花的情书啦!!姜同学收下班花的情书啦!!!
    探子大声报了三遍,见教室里的人还是不怎么搭理他,才不甘心地罢休,愤愤地离去。
    同桌捂着被刺激的耳朵冷冷嗤道:“瞧他那新郎官的样儿,好像被班花表白的是他一样。”
    “这世间的人总有几大错觉。” 林安尼漫不经心地支着下巴,一段鸡汤信手拈来,“以为你冷的时候别人也冷,以为你疼的时候别人也疼……以为你耳朵不好使的时候,别人的耳朵也不好使。”
    一直默默无闻做课后习题的麻花辫忽然转过头来,补充了一句:“以及,误以为你在乎的人也在乎你。”
    林安尼一愣。麻花辫成为林安尼邻座许久,这是第一次主动搭话。
    同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安尼啊,你这是在说探子耳朵不好使,以为其他人耳朵也不行,讽刺他嗓门太大招人厌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安尼面无表情地转下来笔,心道,这反射弧长的。
    麻花辫沉默了一会儿,又鼓起勇气问:“林同学,你说我们班这是又要出一对情侣了吗?”
    林安尼微微一笑,显得高深莫测起来。
    “这也很正常,不是吗?”
    他们这样的年纪,对男女关系都朦朦胧胧的,谈爱情太深,谈恋爱太俗。一见钟情有之,日久生情也有。说实在的,他不就对姜屿西一见钟情了吗?
    钟不钟情另说。反正他确实被姜屿西的脸给迷住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既然林安尼能,姜屿西自然也能。
    这位班花,可不是普通班花。
    他们班妹子平均颜值挺高,能被公认为高一三班的班花,放在全年级或者全校,也是数一数二的赏心悦目。
    美有不同的美。别家班花大多清纯之美,虽然素颜朝天,却遮挡不住青春朝气。高一三班的班花,从不素颜出门,肥大朴素的校服也被她找人改装过,站在人群中真是最闪亮的那颗星。有句古话叫做“淡妆素裹总相宜”,林安尼私以为这句诗非常衬这个小姑娘,真是跟西子一样灵的女孩。
    他们班二十五个男生,估计有二十个喜欢班花,剩下的五个不是有女朋友、就是基佬或者像他同桌一样审美走偏了的。
    姜屿西不是这三种中的任何一人,不答应才是有鬼。除非他确实情种,惦念那位不知在何方的安妮姑娘。
    林安尼这时候已经忘了,这位安妮是他脑补的,姜屿西从头至尾没有承认过这人的存在。
    然而事实并不像林安尼所想的那么简单。
    姜屿西的确收下了情书。他回座位的途中,手里还拿着那份扎眼的情书。之前距离远,林安尼没看清。此刻姜屿西就坐在了他的斜对角,他很自然地就看清了这份情书的全貌,也闻到了从情书里传来的淡淡香味。
    若真要形容这种香味,林安尼觉得可以矫情地用“少女真心所赠的香气”来形容。
    麻花辫不知何时去饮水机处倒了两杯热水。一杯是她自己从家里带来的金属保温瓶灌的,还有一杯是拿一次性纸杯灌的。
    她做了较长时间的心理准备,才把那杯一次性的挪到姜屿西的座位。
    “给……给你的。”麻花辫不好意思道,“谢谢你昨天为我解围。”
    姜屿西接过热得烫手的纸杯,想了想疑惑道:“我昨天什么都没做。”
    麻花辫着急得结巴:“你……你在一群人嘲笑我的时候,没有一起笑我,还对我说你好……很久很久没人对我……”说前版段话已经花光所有她对帅哥交流的勇气,后半段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到跟蚊子叫一样,姜屿西当然没有听清。
    姜屿西认认真真地看着姑娘,弯着眼睛笑了笑。
    林安尼以为自己花了眼。
    姜屿西温柔道:“不客气。”
    林安尼以为自己耳鸣了。
    这还是姜屿西吗???是那个能不笑就不笑,要笑就勉强一笑,说话冷冰冰,和自己相处两节课,一拍两散后假装陌生人的姜屿西吗???
    不至于不舒服,之前还有一点点小心酸和小嫉妒,现在林安尼觉得自己很佛了,反正这位兄台连班花的情书都收了。
    姜屿西从自己的宝贝疙瘩里找出一块他今天新放进来的黑巧克力,挪到女生课桌。
    “我……我减肥。”麻花辫弱弱地说,她低头的时候,双下巴忠诚地出卖了她。但她还是紧紧抓着巧克力不放,不吃拿回家供着也行。她不敢喜欢姜屿西,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