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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世平才不生他气,笑着道:“你想留我,我还不愿意呢。”
临了走之前,周世平还邀约祁寒:“下回来府上玩。”
祁寒站在赵立旁边,小声接道:“好,定来。”
第十二章
祁寒说完就去看赵立的脸色,他小心的模样赵立觉得好笑,自己未曾说过不准许他去啊?
晚上睡觉时,赵立还是搂着他,把他整个人环在自己怀里。
夜里他们都不怎么说话,白天其实说的也少,祁寒今日有心事,思来想去还是问了,“你为什么给先生说我是去江南游历啊?”
“那你觉得我该说什么?”赵立反问他,“说他最得意的学生是畏罪潜逃?”
赵立咄咄逼人,祁寒却觉得他这样很好,因为这才该是赵立对他的态度,而不是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哄着他。
祁寒说:“可那就是事实啊。”
赵立没忍住在他那没几两肉的腰上掐了一把,还靠近一点,轻轻在祁寒的脖子后面咬了一口。
祁寒整个人僵在他怀里,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这样。
赵立沉沉的说道:“祁寒,你是不是没有心?”
祁寒把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感受了一下,在跳动,他答道:“我有的。”
赵立没话说了,祁寒最会装疯卖傻,他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意思,他却绕着弯子来同他说话。
赵立心里无奈,他不知自己要如何做才能窥见祁寒一丝真心。
赵立换了问题,“怎么不回翰林院?”
祁寒心下明白过来,周世平能问他肯定有赵立的指示。
他讥讽道:“皇上的心未免也太宽了,居然还能容许我这等罪人为朝廷效力?”
“祁子声!你好好跟我说话!”
赵立是真动了怒,祁寒一而再的故意挑衅他,他忍得了几次,不可能次次都忍着。
腰上的力道失了分寸,祁寒被勒得发疼也没吭声。
他忍着痛平静的说:“云峥,我们不要彼此为难好不好?”
这话乍一听是服软,可赵立怎会不明白,祁寒是在让他别提过去的事。
祁寒不想提,赵立就偏不想遂他的意。
他说:“我竟然要你去了,那自然是不在意你过去那些把戏,下月初一你便回翰林院,帮着礼部尚书拟拟文书也好。”
祁寒没什么情绪的接受这个结果,“皇上让我去,我去就便是。”
有了要做的事,日子过的就快些。
到了月初,祁寒穿上赵立命人送来的官服,还有那出入翰林院的玉牌挂在腰间,用八抬大轿把祁寒送去了翰林院。
苏木苏方刚知晓时还有些不放心,他家主子怎么就当官了?还是翰林院那正五品的学士。
祁寒本人也没想到赵立一来就给他官复原职,这太张扬了,也不担心他那皇后知晓了会是哪般后果,祁寒都能想到皇后找上长生殿来的场景了。
只有夏春对此事毫不意外,她一脸欣慰的说:“公子,这都是你应得的。”
祁寒差点当场晕过去,他除了报应,哪有应得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他到了翰林院门口,那满是被正气和被书卷气息笼罩的匾额,祁寒在门口盯着看了很久才进去,经过四方的庭院,走过一大段长廊,推开记忆里的那扇木门,看见熟悉的书架摆设,祁寒想这感觉实在是太久违了。
他自十七岁中举起便在这翰林院做学士了,他的起点本就比其他人高,他的恩师又在先皇面前提点过他几次,他就坐上了这正五品的位置。
当然还是靠他自己确有实力。
在翰林院待了三年,又匆忙离开京城三年再回来,物事人不非,祁寒想到周世平,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真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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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寒到了束发之年,身子也长了些,不过自然还是不及赵立。
赵立像是为了证明祁寒还小似的,祁寒过完生辰刚足一月之后就是他的生辰,到了十六岁,很多东西就要改变。
最明显的变化是:从此就有了陪床丫鬟,不再是一人寝眠了。
在赵立生辰前几日,昭阳殿上下就开始操办布置了起来。
外人都道七皇子最失宠,皇上从未过问他一句,殊不知七皇子十六岁生辰之日,皇上会改立七皇子为太子。
原先的太子是皇后之长子,赵世。
那年边疆谋反,皇上给太子赵世派了当朝最善战的骠骑大将军刘志一同去前线指挥,为保他的安危还特地只让他做个参谋。
而赵世本人却心有大志,一心想活捉那边疆首领回京领赏,不顾刘志的劝阻,偷拿了刘志兵符,率领八千将士连夜向边疆攻击,可他徒有一身报复,却没有好的战略部署和与之匹敌的好功夫。
刘志发现时,尽最大努力控制好了局面,及时在厮杀的战场上救下了快奄奄一息的赵世。
刘志下令撤退已来不及,最后八千将士存活仅余近千人。
战事紧急,太子被连夜送回京,一同回京的还有刘志的求救信。
金銮殿。
皇上看着满身血迹的赵世,气得大发雷霆,斩获边疆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本想着给他一个锻炼长见识的机会,谁曾想赵世如此莽撞蠢笨。
皇上赵永把书案的奏折全部扫落在地,当着朝廷百官的面怒骂:“孽子啊孽子!怎有你这般蠢的东西,那七千将士怎死的瞑目!”
接又吩咐:“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即刻起,免去大皇子太子一任,关在乾清宫禁足反思三月。”
赵世趴在地上求情:“不要啊!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吧父皇!”
皇上听见他的声音更怒,狠拍桌道:“没人听话是吗?把人拉出去!”
两名御林军上前把赵世拖了出去,待金銮殿恢复平静后,皇上扫一眼都低着头的百官,他把刘志的那封求救信往下一扔,纸张在空中飘几下,落在了左丞相祁政远的脚边,他跪下去将信捡起来,“祁爱卿,你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祁政远心里思考良多,最后把矛头指在了七皇子赵立头上。
“回皇上,臣觉得七皇子就不错。”
皇上赵永心中咯噔一下,明白这左丞相是想让他儿去送死。
七皇子这个人,在宫中谈起,除了不得宠之外就没其他消息了,他善不善马,会不会武外人都不知,祁政远居然说七皇子合适?
祁政远的推举理由充分,“七皇子今日刚满十六,大皇子不也是十六岁立的太子吗?这也是一个锻炼他的好时机,能不能拿下边疆就看七皇子的能力了。”
其他朝官闻言也附和的点头,大皇子已废,二皇子常年体弱多病,罢皇子还未满十四,赵永现下是别无他法,他只能赌一把。
他对着曹公公招手:“宣七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