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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进去一个儿子。
    这事最后被左丞祁政远包揽下来,他想起来自己府里还有个不起眼的儿子,那就是祁寒。
    做七皇子陪读这事,大概率是坏事,可那万分之一好的可能呢?祁政远不想放过。
    最坏不过也是送出去一个无关紧要的祁寒,他没有损失。
    祁寒要被送进宫,受打击最大的是苏木苏方,他们答应了苏氏要照顾好祁寒,可他若是进了宫,他们还怎么照顾?
    那年祁寒才十四岁,连束发之年都没到,好不容易学会的总角又要变样式了,进了宫谁来教他?
    祁政远才不会管他们这些操心,今日说了要送祁寒进宫,第二日就把人送进去了。
    头天夜里,祁寒把他母亲留下的一些首饰跟银子全给了苏木苏方,笑着安慰两个哥哥道:“祁钰阿姐说宫里什么都有,我是去享受荣华富贵的,阿兄们可不要难过啊。”
    其实祁钰阿姐说的是:那宫里头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了。
    大哥苏木把银子推回去,违心道:“你先进去,我跟苏方后面就来,进宫做做杂役也行。”
    “啪!”一声,祁寒把桌子一拍,作凶狠状,“我母亲走之前怎么跟你们说的?我的话你们不听了?”
    他一提到苏氏,苏木苏方气势就弱了,听着没吭声。
    祁寒趁胜追击再把银子一推,恢复平静道:“你们去学点什么都好,我在宫里适应了自会想办法跟你们联系。”
    “可是……”一直没说话的苏方出声道。
    祁寒打断他:“没什么可是。”
    祁寒离开了丞相府,苏木苏方便没了立足之地,他们怎么不懂祁寒的用意,不过是怕他二人往后受委屈。
    祁寒一大早就被人叫醒了,苏木苏方守着他一夜没睡,现下他要走,二人虽舍不得,但能力有限也拦不住,只盼他们能早日重逢。
    那早晨,二哥苏方把祁寒的两个小角给拆了,提前为他束了发,每个动作都重复讲,生怕他记不住。
    祁寒出偏院的时候又回头跟他们说:“阿兄,你们别来宫里了,等我出来,我们回母亲来时的江南,买处院子一起生活。”
    说完祁寒就走了,祁政远让来接的人催了多次,路上不停骂骂咧咧,祁寒低着头没说话。
    后来听苏木苏方说起分别的时候,他们二人学了武功,多的便不在跟祁寒说了。
    祁寒知道其中肯定另有隐情,他们不说祁寒也不问。
    他呢,进宫做了七皇子赵立的陪读,赵立这人不像祁钰阿姐听传闻说的那般乖张,怪是怪了些,只是没到祁华那般让人生厌的地步。
    祁寒在公公的带领下进了昭阳殿,绕过前院,途经正堂、偏殿才是书房。
    公公在门口扯着嗓子喊了声:“七皇子,皇上给你选的新陪读带来了,你要不要见见?”
    “带进来吧。”说话的人声音尖细,一听就是女声,应该是传话的宫女。
    “跟上!”
    公公走到门口见祁寒愣在原地,吼了一声。
    祁寒赶紧跟上去,进去后只见两位宫女盯着自己瞧,而那七皇子背对着祁寒坐在书案前。
    “七皇子,人在这了。”
    公公推了祁寒一把,祁寒立马跪下,低头对着那背影道:“奴才祁寒参见七皇子。”
    “哦,起来吧。”那声音很低,像是存放多年的老酒,沉香醉人。
    祁寒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么低沉的嗓音,他起身后偷偷看了那人好几眼,长得也好看。
    是说书先生讲的那种朗眉星目,面如冠玉的长相。
    公公把人送到就急着走了,两位宫女也随着一起退下了,祁寒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赵立也不说话,任由祁寒站着,宫女进来送了好几次糕点,祁寒还是站在那。
    到了午膳时间,赵立出去了,没安排祁寒该做什么,也没人来带领他,祁寒进昭仪殿的第一天就在书房站了一整天。
    直到天色暗了还是没人管他,书房没点灯,黑得人心慌,祁寒连住处都没有,只能蹲在那书房门口的门沿上小憩。
    “喂!醒醒。”声音好听就是动作不太好。
    赵立在祁寒身上踢了好几脚,祁寒睁眼看见他,不确定的喊了声:“七皇子?”
    初见那会儿,祁寒瘦的只剩皮包骨头了,赵立不知道那丞相府怎会养出这般瘦的儿子。
    因为太瘦,突显出祁寒的眼睛看着特别大,此时还挂着刚睡醒的恍惚,看着更无辜,赵立不知怎么就移开了眼,没再看下去。
    “小秋把人带下去,蹲在这成何体统!”赵立说完,长袖一挥就走了。
    “是。”
    被叫作小秋的宫女就是下午在门内应答的那位,她带着祁寒去了下人的房间,跟众多男杂役挤在一间屋子里。
    小秋指指墙角,“那儿便是你的位置,你的行李也在那,茅厕出门左拐,沐浴出门右拐。还有其他问题你就问我,明早辰时来书房给七皇子研磨。”
    小秋匆匆交代完就走了,祁寒摸着自己饿了一天的肚子,又看了看都睡着的其他人,最后扯过被褥盖身上裹着衣服一块儿睡了。
    第四章
    祁寒是被其他人起床的动静吵醒的,他索性就跟着那些人一起动身了。
    他困难的学着昨日苏方给他束发那般给自己束了个有些歪扭的发。
    此时天才蒙蒙亮,太阳冒了个头,才卯时。
    早起的是厨房干活的人,有人见了生面孔,仰着脖子问祁寒:“新来那陪读的?”
    祁寒答:“是。”
    然后就没人再理祁寒了,也没人跟他说几时吃饭,在哪里吃,祁寒饿了一整天,还好昨早吃了才走的。
    祁寒按照昨晚宫女小秋说的出门左拐解决了生理需求,向右找到沐浴的房间捧一把冷水洗了脸。
    做完这些他就去书房了,铺好宣纸,研好石墨,洗净毛笔,站在书案旁等七皇子来。
    这一站又是四个时辰,七皇子辰时起床用膳,巳时才来书房学习。
    七皇子见了他眼里略闪过惊讶的神色,转瞬即逝,他问祁寒:“几时来的?”
    祁寒先对他行了礼,答道:“回七皇子的话,卯时。”
    祁寒说完也没得到七皇子的回应,倒是跟在七皇子身后的人开口了,“你叫作什么呀?我是翰林院派来给七皇子教书的,你别怕我。”
    这位先生声音淳厚,看着年纪不是很大却留着一小撮胡须,说话也有趣,今日宫女也不在,祁寒不怕。
    他字正腔圆的向先生介绍自己:“回先生,我姓祁,单名一个寒,字子声。”
    先生道:“子声……好名字啊!给你取这名字的人该是爱好音律之人?”
    这话祁寒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苏氏给他取这名字是因为他生于大寒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