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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角也没放下过,自个在那美得,哪里像身不由己,活脱脱就是一个情难自己。
    宋柏丰消了心头疑虑,看看宋琏之,又瞧瞧骆阑笙,此刻才有了做岳丈的实感。
    既然两人情投意合,他们宋家踮踮脚,也够得上与骆家门当户对,两人结为连理,自然是皆大欢喜。
    他这儿子虽然养得娇了些,性子却是一等一的烈,就算骆阑笙家大业大,他也不会让自己吃哑巴亏,以后吵起架来,骆阑笙怕是有的受了。
    想到此处,宋柏丰不禁为他这位准儿婿捏了把汗,又语重心长道,
    “阑笙,将来小之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多担待些。”
    “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闻言,宋琏之憋不住争辩一句,“爸,我有这么草包吗?”
    宋柏丰不言,悠悠地啜了口茶,用沉默回答了他。
    这回该是知子莫若父了。
    骆阑笙轻笑一声,拍了拍宋琏之的手背,向宋柏丰保证道,
    “爸,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小之,不让他受一点委屈。”
    瞧瞧,才听了这么一句,他这不争气的儿子又要眼泛泪花了。
    宋柏丰在心里摇摇头,叹了口气,接着才拿出威严来,沉声应了他,如此这般,也就正式将宋琏之托付出去了。
    三人在茶室里又闲聊许久,骆阑笙身世特殊,家中的情况不便多问,宋柏丰心里有数,一些敏感问题也巧妙地绕了过去。
    大致摸了个底后,宋柏丰就转移了话题,同他谈起最近有意投资的一起项目。
    在经商方面,骆阑笙本就深得宋柏丰赏识,现在又多了层身份作保,交流起来也没了许多顾忌。
    他们聊得投机,只苦了宋琏之枯坐一旁,听得昏昏欲睡,茶都不知道吃了几杯,最后起身时还打了个水嗝。
    到了午饭,翁婿两人免不得要小酌几杯,等氛围合适,骆阑笙便提出了举行婚礼的打算。
    宋琏之有孕在身,再过些日子就该显怀了,骆阑笙势必要赶在这之前宣布婚讯,将婚礼的一干事项操办完毕。
    宋柏丰虽然有些措手不及,却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思量片刻后,只说这几天会找人算算日子,到时候再叫他们过来商议。
    高粱后劲大,宋柏丰用完饭就有些醺然,先回了房间歇息,任骆阑笙自便。
    两人无事可做,宋琏之也犯了困,索性带着骆阑笙去他卧室午睡。
    虽然宋琏之回国后就搬离老宅,但家里的佣人仍然会进来打扫通风,床单被套也在定期更换,以便他随时入住。
    卧室连着个步入式的衣帽间,宋琏之进门后先去里头给两人找睡衣。
    房间陈设精简,一张双人床,一套桌椅,以及两个不同材质的展示柜。
    玻璃的那个存储着各式奖杯奖状,由一个个方形匣子拼接而成,防尘防潮,保存得很是细心。而木质的置物架专用于杂物收纳,中间一层摆着成套书籍,书脊烫着鎏金的花体外文,上下层是些乐高模型,迷你铜雕。
    骆阑笙闲逛一圈,最后在宋琏之的书桌前坐下,像重拾了童心一般,拨拨笔筒里的文具,又扯起台灯的拉线开关,盯着灯泡明明灭灭,看哪都新奇,也不嫌无聊。
    “在干嘛呢?”
    宋琏之走出来,已经换了一身睡服,手里抱着两件衣物。
    衣橱里没有骆阑笙尺码的睡衣,他只好找了件以前买大的T恤替代,睡裤就先将就穿他自己的,不过大概会有些紧。
    “快过来睡觉吧。”
    宋琏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一点泪意。
    骆阑笙从善如流地起了身,走到床边换衣服,宋琏之掀开被子,自己先舒舒服服地窝了进去。
    他拍了拍另一个枕头,撒娇道,“宝宝困了,要睡觉。”
    骆阑笙的心软成一滩,手上加快了速度,套好裤子就爬上了床,也不管裤脚只遮住了半截小腿。
    宋琏之自动挪到他怀里,把头枕上了胳膊,骆阑笙的体温略高一些,与他紧挨着,夏天常常被烘出一身薄汗,现在降了温,才能体会到这体热的好处,宋琏之被他搂着,就像裹进了暖水袋一样,全身都松快了。
    “哪个宝宝困了?”
    骆阑笙摸了摸他的小腹,柔软光滑,还是平坦的一片,却悄无声息地孕育着一个珍贵的生命。
    宋琏之说的是肚子里的那个,但被骆阑笙故意一问,又埋首在他胸前,小声改口道,“两个都困了。”
    骆阑笙拉下一点被子,重新搂好怀中之人,习惯性地亲了亲他的眉心,柔声道,“睡吧,宝宝。”
    “我一直在。”
    宋琏之安心了,脸贴着他的胸口,挽着嘴角,慢慢地闭上了眼。
    轻轻悄悄的午后,云朵绵暖,光影稀疏,光阴也寂寂无声。
    只是有了相爱的人,平淡也品出了醇厚滋味,像温水中撒开了一把香茗,任时光煎培烹煮,情越浓,茶越甘,一口口地饮下,余味蔓延过齿间,温润了肺腑,叫人愈发贪恋这温情脉脉的红尘烟火。
    见过宋柏丰后,两人的婚事便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骆阑笙在骆家拥有绝对的话语权,骆鸿飞失势后就被他送去国外休养,至那时起,本家的人鲜少对他的决定指手画脚,更不论他的私事。但为了过个明面,他还是找了个日子带宋琏之回去吃了顿饭,见了几位分量重的长辈。
    转眼冬至,今年是个暖冬,扑面的风夹着冰雪的凉意,却不凛冽刺骨。
    婚礼安排在下个月,定了慕尼黑的一处古堡,只宴请两人的至亲密友,待他们度完蜜月,回国后还得再举办一场,不过这回的宾客基本是两家的生意伙伴,以作公示之用,远不如前者费心。
    傍晚,骆阑笙去接宋琏之下班,高架上堵了不少车,他坐在后座,闭目戴着耳机,另一头的助理在跟他确认明日的行程。
    上午有场董事会议,中午跟被收购方的负责人用餐,下午空出时间,陪宋琏之去店里试新到的婚服。
    汽车走走停停,在路上多耗了半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骆阑笙还没打电话,宋琏之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他挥了挥手,麻利地钻进车里,挨到骆阑笙身边。
    “等多久了?”
    骆阑笙捉过他的手,夹心似地上下拢着,用自己的掌温捂暖。
    “不久,不久。”
    宋琏之笑眼弯弯,心情极好的样子,回答完他,又向司机报出一个地址,嘱咐他先去一趟那里。
    骆阑笙心生好奇,询问了几句,宋琏之却故弄玄虚,不肯透露太多。
    等下了车,宋琏之便拉着骆阑笙的胳膊,将他从车里拖了出来,火急火燎的,像个来抢压寨夫人的土匪头子。
    骆阑笙只怕他摔了磕了,手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