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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不可思议道,“你的矢车菊?”
    说来奇妙,苏穆对骆阑笙最深刻的一段记忆,与一束蓝色矢车菊密不可分。
    他们结识于某次商务合作,是个棘手的大型跨国项目,也是骆阑笙作为骆氏继承人迎来的第一场考验。
    那一回,苏穆与骆阑笙入住了同一间酒店,为了商谈方便,两人干脆住在对方的隔壁。
    下榻后的第二天,苏穆敏锐地发现,骆阑笙房里的插花与别处不同。
    那是一束蓬勃的蓝色矢车菊,色泽浓郁艳丽,花与茎纤细小巧,错落有致地插在描金花瓶中,别具一番韵味与风情。
    起初他以为是酒店的随机安排,并未放在心上,可一连几日过去,他房间里的插花都换了不知几个品种,骆阑笙房里的花瓶却一成不变地放着矢车菊。
    而那些花永远保持着生机勃勃的模样,绝不像是酒店员工疏忽之下的一处遗漏。
    某一天,苏穆离开房间时,正巧遇上骆阑笙的助理来换花。
    那姑娘抱着一捧水灵灵的蓝色矢车菊,腾出手去掏口袋里的房卡。
    苏穆帮了她一把,又随口问了问,才知道原来骆阑笙有个鲜为人知的习惯。
    每年到了矢车菊的花期,骆阑笙便会吩咐佣人在家里摆放一束,若是碰到他在出差,这个任务也就落到了助理们的头上。
    冷峻死板的男人,妖娆的花,两个形象叠加在一起,不仅不搭,还称得上诡异。
    等到他们熟识以后,苏穆就此特意问过对方。
    那时候,骆阑笙挽起唇角,目光柔软和煦,透着难言的温情,给他的回答却深奥玄妙。
    “我在找一株最美,最特别的矢车菊。”
    “在找到它之前,只能随手买些聊以慰藉了。”
    苏穆听得出他话里有话,也暗暗有了一些猜测。
    往事浮上心间,男人的神情在眼前逐渐重叠,或许,此刻在他怀中酣睡的人就是一切的谜底。
    “嗯”
    骆阑笙轻抚着宋琏之的脸,指尖绕情,眸光如水,笃定道,
    “我找到他了。”
    作者有话说:
    预告错了,前男友在下一章,快的话今晚,慢的话明天。
    前男友也是个超级大美人哦,能和之之平分秋色的那种]
    第二十八章
    正午的时候,宋琏之渐渐转醒,他揉了揉眼睛,重新在骆阑笙身前坐正。
    “鱼呢?”
    宋琏之握住鱼竿拎了拎,感受不到重物咬钩,便转头向骆阑笙求助,神情透着几分委屈。
    “在那呢。”
    骆阑笙指了指一旁的鱼护,里头装了四五条肥鲫鱼,鱼尾拍打着地面,活蹦乱跳的,鳞片呈灰白色,在秋阳下通身闪光。
    宋琏之眼睛一亮,欢喜地扑进了骆阑笙怀里,抱着他的腰,崇拜地问道,
    “都是你钓的吗?好厉害!”
    骆阑笙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丝毫没有扯谎的心虚。
    一旁被抢了功劳的人磨了磨牙,强忍着不去揭老友的底。
    这几个小时里,无论浮标沉得多深,骆阑笙都巍然不动地旁观着,说是怕吵醒宋琏之,索性视而不见。
    苏穆这个钓迷看不下去,急得直接抢过了竿,自己大包大揽,目前为止钓了四条鱼,哪条不是他亲手溜,亲手收的线?
    然而为了近期的一次合作,苏穆只能抿紧嘴,硬是憋住了过去拆台的冲动。
    鲫鱼随后交给了农场的厨师,一条清蒸,一条炖汤,另外两条暂时逃过一劫,等候主人今晚发落。
    午餐的菜色极为丰盛,用的早晨刚摘的食蔬,天然又新鲜,几道荤菜也来自于农场饲养的家禽,以及三人带回的几尾鲫鱼,烹饪时只使用了必要的调料,以最大程度地保留食材的原味与鲜味。
    洋房的餐桌也选得用心,是以一种独特的工艺,将质地各异的原木料拼接起来,再打磨掉接触面的毛刺,抹上蜡油抛光。
    桌面铺着亚麻餐布,摆开几道装盘精致的菜肴,苏穆入座主位,骆阑笙与宋琏之作为贵客,坐在他右手边的一侧。
    “宝宝,喝点汤。”
    骆阑笙先盛了碗鱼汤,放到宋琏之面前。
    宋琏之端起小碗,拿勺子撇了撇,舀起一勺奶白汤汁,嘴唇还没碰上,一股浓郁的腥气就直冲鼻腔,熏得他差点干呕出来。
    顾及苏穆在场,宋琏之不愿在人前失礼,只能先放下碗,屏住呼吸,尽量熬过一阵恶心感。
    骆阑笙与苏穆反应如常,两人各喝了一碗鱼汤,还称赞鱼肉细嫩,汤汁香浓味鲜。
    “琏之,怎么不尝尝呀?”
    苏穆注意到宋琏之没碰过汤碗,立马关切地询问他。
    骆阑笙也侧过头,目光掠过那碗原封不动的鱼汤,转徙到宋琏之灰白的小脸上。
    他忽然想起来,这阵子宋琏之变了口味,只喜欢捡些酸甜的吃,对大部分的海产品都表现出了抵触。
    宋琏之支支吾吾,正犯难着,身旁便伸出一只大手,端走了他面前的碗。
    “他最近有点过敏,医生交代不能碰海鲜。”
    “是我不小心忘了。”骆阑笙抱歉地笑了笑,两句话就替他解了围。
    “这样?”
    “那琏之喜欢吃什么?我让厨师再炒几个菜。”
    苏穆毫不怀疑,又亲切地招呼他点菜。
    宋琏之连忙摆了摆手,局促道,“不用了,我食量不大,这些就够了。”
    骆阑笙给他夹了一筷炒菌菇,体贴问道,“真的不用吗?”
    “有什么想吃的就告诉我。”
    男人抚上他的背,轻轻摸了一圈,手腕搭在肩头,上半身倚了过来,与他挨得极近。
    宋琏之犹豫一瞬,凑到骆阑笙耳边,悄声说,
    “现在不用了,但晚上想吃咕噜肉。”
    “要加酸酸甜甜的菠萝。”
    骆阑笙欣然一笑,又问道,“还有别的吗?”
    宋琏之思索半刻,摇了摇头。他最近总是心血来潮地想吃某样东西,食欲来得猝不及防,又去得无影无踪,等李嫂准备好了,他却没了前一阵的兴致,只能礼貌性地尝上几口,免得辜负了人家一番辛劳。
    “那喝不喝鸭汤?我给你装一碗?”
    宋琏之瞟了眼桌上的姜母老鸭汤,没有感到反胃,便点头答应。
    骆阑笙取了新的碗,拿瓷汤勺撇开浮油,重新盛上汤和鸭肉,端到宋琏之手边。
    苏穆默默观望全程,嘴里和心里都酸了个透,恨不得把木木给抱到怀里,总比他在这当孤家寡人强。
    他垂下目光,和脚边的黑白边牧对看一眼,木木通达人意,只哀呼一声,逃难似地飞奔出洋房,连嘴里的骨头都丢在了原地。
    下午,苏穆约骆阑笙去附近打高尔夫,对方却罕见地推迟了碰面时间。
    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