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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把书合上。
    “想。”
    答得斩钉截铁,似乎早已等候多时。
    宋琏之心头一震,整个人被冻住了一样,所有情绪都清楚明白地写在脸上。
    “不可以吗?”骆阑笙凝视着他,语气故作失落。
    “可...可以的。”宋琏之干笑一声,表面强装镇静,心里叫苦不迭。
    他坐了起来,解开面容锁,紧张兮兮地把手机递到骆阑笙手里。
    骆阑笙微微一笑,开始划动他的手机,表情很快就变得高深莫测。
    宋琏之如坐针毡,目光一直黏在骆阑笙脸上,浑身都散发着焦虑的气息。
    他和骆阑笙领证后就从良了,那些小奶狗小狼狗一个都没联系,但聊天记录原封不动地留着,人也还呆在他的好友列表里。
    骆阑笙不会跟他翻那些陈年旧账吧?
    “你很紧张吗?”
    骆阑笙瞥向他,目光锐利,仿佛能够洞察人心。
    宋琏之吓了一跳,肩膀都抖了抖,却壮着胆子否认,“我又没做亏心事。”
    “紧张什么?”
    话音落下,骆阑笙忽然勾唇一笑,把手机转向他,“那,你能解释一下这个通讯录分组吗?”
    宋琏之伸长脖子去看,“烂桃花”三个字赫然在目,群组名之下全是他曾经的追求者。
    “就...追我的呗。”宋琏之看向别处,划拉着床单,答得提心吊胆。
    “哦?宝宝真厉害。”骆阑笙仍然是笑,像只笑面虎一样,周身的气场顿时森冷。
    宋琏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忙不迭地补救道,“都过去了,我现在删了还不行吗?”
    骆阑笙不置可否,却把手机还给了他,像要看他表现一样。
    宋琏之只能硬着头皮,一接一个地往下删,在心里欲哭无泪。
    删到其中一位成员时,宋琏之心底一凛,飞快地拿指头盖住名字。
    骆阑笙眼尖得很,他拉开宋琏之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像,问道,“宝宝,原来我是你的烂桃花之一吗?”
    宋琏之丢掉手机,连忙摇头。
    “那是什么?”
    骆阑笙凑近他,指尖端起他的下巴,轻轻捏了捏,“答错的话,明天屁股还是要疼的。”
    宋琏之可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找人吵架都理亏。
    “嗯?是什么?”
    骆阑笙问第二遍的时候,宋琏之脑袋一空,讨好地抱住了对方,声音细如蚊呐,
    “是我男人。”
    作者有话说:
    骆阑笙:终于把老婆身边的臭男人都踢掉了(偷偷把自己设成置顶,开心)]
    第十三章
    风波的最后,宋琏之还是难逃一劫。
    因为这句话,他被骆阑笙压在床上细细整治了一个下午。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青天的云,绚烂的霞,光线游走在窗户上,徘徊转徙,从炽烈到柔和,从黄昏谢去,到东方欲晓。
    残阳冷月,明暗聚凝,交替了一轮又一轮。
    骆阑笙像夏天的日照一样,尖锐地刺进他的生活里,又化作万千细碎的光点,摇曳着闪闪散开,悄然无息地点亮了各个角落。
    等回过神来时,他已习惯了身处光明,便再难遁逃于黑暗,独自品尝孤寂。
    骆阑笙标记他的身体,干扰他的心跳,拥他共赴欲海,与他抵死缠绵。
    他本是盘旋天际的鹭鸟,却一朝失足,被猎人强硬地圈养在身旁,修剪了羽翼,磨钝了指爪。
    而后在日复一日的温柔豢养中,涤除了浑身的戾气,一寸寸地软下脊骨,清醒地沉沦深陷,一颗心犹如风中之烛,动摇不定。
    月末的某天,骆阑笙突然进了医院。
    宋琏之赶到的时候,男人已经结束了紧急手术,半躺在病床上,身后垒着两个枕头,一条胳膊缠满了绷带,用三角巾固定在胸前。
    骆阑笙正在同秘书交代工作,见宋琏之从门外进来,便简洁地收了尾。
    “宋先生。”
    虽然只打过一次照面,但秘书小姐显然还记得他,礼数周全地点了点头。
    “嗯。”宋琏之在骆阑笙床尾坐下,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先回公司,顺便替我向董事会请几天假。”
    “是,骆总。”
    作为骆阑笙的得力干将,刘倩显然领会到了自家老板的意思。
    她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床尾处的漂亮男人,提了提肩上的挎包链,识相地离开了病房。
    “怎么回事?”
    见女人从门口消失,宋琏之便挪到了床头边,忧心忡忡地关切道。
    “早上去工地视察,不小心被钢材砸了一下。”
    骆阑笙扫过包扎几层的胳膊,勉强扯出一个笑,面上仍然没什么血色。
    “只是轻微骨裂,养几周就好了。”
    “别担心。”
    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握住宋琏之的手,轻轻捏了一把。
    背上隐隐发了汗,术前注射的麻醉开始失效,骆阑笙忍得辛苦,却还得维持表面的风轻云淡。
    “谁担心你了?”
    宋琏之口是心非地嘟囔道,视线飘向了床头柜上的水果篮。
    里面装着几只红苹果,和两只光洁圆润的青桔,旁边摆着一束新鲜的黄色康乃馨。
    私人病房总是会对贵宾有些特殊优待。
    “真的不担心?”骆阑笙眼眸微眯,手指沿着他的腕骨慢慢往上摸。
    “受伤了就老实点。”
    宋琏之横了他一眼,把手抽出来,“我给你削个苹果。”
    他起身走到床柜边,仔细找了一圈,没发现水果刀。
    “我去护士台问问,很快就回来。”
    骆阑笙正欲阻止他,奈何伤口渐渐痛得厉害,他一咬牙,便错过了劝阻的时机,只能眼睁睁看着宋琏之走出病房。
    接到医院来电时,宋琏之正在和同事开会。
    实际上,把事情夸张化是医院的惯常手段,小病小痛也能讲出性命垂危的阵势,唬得人胆颤心惊的。
    一听完对方下达的通知,宋琏之就立刻中断了会议,马不停蹄地赶往医院,一路上都魂不守舍。
    幸好,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宋琏之脚步一顿,长长地舒了口气,凭着感觉继续往前走。
    当他走到走廊尽头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尚未离去的秘书小姐,她手里握着通话中的手机,刚从耳畔拿下来。
    通话结束,界面自动跳转,女人把手机塞进包里,冲他清浅一笑,颔首示意。
    宋琏之鼓足勇气走到她面前,思量再三后,真诚又礼貌地问道,
    “秘书姐姐,你可以告诉我一件事吗?”
    骆阑笙对于自己受伤的原因一笔带过,轻描淡写得令人生疑。
    像他这样档次的人去视察工地,相关负责人怎么可能不做好相应的保护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