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方退缩。
骆阑笙早等着了,男人的大手像铁钳一样,把他箍得几乎动弹不得。
“骆阑笙!”
宋琏之气急败坏,羞恼地急喝一声,他哪里想到骆阑笙会趁人之危。
“不装睡了?”
骆阑笙半笑不笑地打量着他,目光森森,盯得宋琏之竖起了一背的寒毛。
“就这么不想和我做?”
宋琏之被人戳穿小心思,气势一下就蔫了,支支吾吾半天,只能梗着脖子嘴硬道,“你说过会等我适应的,你不要乱来。”
骆阑笙拧腰一翻,两掌撑在宋琏之头侧,完全笼罩住了他。
“我不会食言。”
骆阑笙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那人,眼神散了阴翳,掩不住一丝晦涩的心绪。
“但是宋琏之,我不希望你用我的真心来敷衍我。”
宋琏之无措地别开眼,一只手虚虚抵着男人的胸膛,听完这句话后,狡辩的措辞便再难诉之于口,心里也拧巴得像团乱麻。
“琏之”,骆阑笙轻声唤他,语气不再像前一刻那般严厉。
“作为你的丈夫,我想我有权利拥有你,也有义务手把手地教你明白,”
“关于性爱的所有美妙。”
骆阑笙压低了身体,精壮的肌肉贴实了掌心,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慢慢将它按到那人胸前,夹在了两具身体中间。
“它不肮脏,也不丑陋,只是人类寻求快乐的本能而已。”
“你若心中有惧,我们就一步一步来,如果你觉得痛苦,我们随时都可以停下。”
宋琏之指尖轻颤,缓慢地蜷缩起来,却仍固执地拿手隔开他,也不肯同他对视。
“之之,我不会伤害你的。”
骆阑笙抚上他的侧脸,像捧住了世间最珍贵的一方宝玉,连用指腹轻拭都怕蹭花了。
“过去的已经过去,我才是你眼前的真实。”
“是会用漫漫余生去保护你,疼惜你的人。”
“不要再抗拒我,好吗?”
骆阑笙低下头,在他的眉心烙下一吻。
唇瓣温热,像电流蹿过一样,宋琏之忍不住闭上眼睛,微微绷紧肩颈,推拒的手也滑落到了身侧。
他告诉自己,这是他欠骆阑笙的,早就该献上的酬礼。
只是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中,男人逝而复返的温柔又将他麻痹成了以往骄纵任性的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不懂曲意逢迎,抱着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有恃无恐地挥霍着男人设限的耐心,丝毫没有作为交易品的自觉。
骆阑笙怎么会甘心光抱着他,空占个丈夫的名头?
宋琏之宁可用恶意去揣度,去催眠自己,也不愿承认那颗不成器的心仅因几句诱哄的话产生了动摇。
那些形形色色的忧伤,在男人亲吻他的一瞬间,好像不可思议地,从负重前行的灵魂中被暂时剥离了。
骆阑笙得到宋琏之的默许,屈指挑开了两片合不拢的衣襟,一对嫣红小巧的茱萸瑟瑟暴露在空气中。
羞耻感太过强烈,宋琏之的心跳快得吓人,连胸口都被撞得痛了。他轻轻地发抖,感受到一只大手抚上了腰际,温暖而干燥。
骆阑笙柔声哄道,“之之,看看我。”
宋琏之不依,像和他较劲一样,眼皮紧紧阖着,垂下一帘密长的睫毛,微弱地颤,像蝴蝶的触须,把他的心都给挠痒了。
骆阑笙拿手肘撑着身体,俯低了去吻他的眼睛,一次一次的,不厌其烦,直到宋琏之受不住地睁开眼。
那人的眸子噙着水光,嘴上还偏要逞强,故意和他顶撞,“你要做就做,不要做多余的事。”
骆阑笙失笑,复又低下头,吻在了宋琏之的侧颈上。
他拿舌尖舔了舔,小心地藏起牙齿,把那块纤薄柔软的皮肤含在嘴里吮。
被吮吸的触感诚然怪异,但并非难以忍受。骆阑笙在给他“种草莓”的想法甫一冒出来,宋琏之就羞得蜷起脚趾,耳根子也蹿出一抹霞色,注意力迅速从腰上揉摸的手转移到了耳边逐渐发沉的呼吸声。
“啵”的一声黏响,男人的唇齿松开了他的肌肤,可那股热麻感好像已经渗进了皮肉里,让底下的血液都开始沸腾。
骆阑笙摩挲着那块红痕,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香肌如雪,朱砂丹红,白颈子被缀了一朵梅,晕红了一片无暇。男人爱不释手地亲了两口,才辗转着衔住了他的耳珠,有技巧地嘬起来。
舌尖卷起那一小块软肉,裹进高热的口腔里,吸得啧啧有声,又用粗糙的苔面去刮,宋琏之被吮得头皮发麻,身子骨都酥了一半,只能红着脸摇头,对这种陌生新奇的感受惊惧又沉迷。
“唔..唔..别吸了...”
宋琏之的声音隐隐染上了哭腔,骆阑笙却置若罔闻,一边继续用唇舌侍弄,一边动情地揉搓着那身羊脂玉似的好皮肉。
他的身体好像淬了火,掌温熔掉了最刚硬的部分,把筋骨一根根地剔去,任由男人捏圆搓扁。
情事渐入佳境,当乳尖被掐在两指间捻弄时,宋琏之猛地一抖,像尾搁浅的鱼似地剧烈弹动起来。
“别碰我..别碰我..求求你...”
骆阑笙牢牢压住他的四肢,吐出湿热的耳垂,在他的鬓间安抚地亲吻着,“别怕,是我。”
“宝宝,不要怕。”
宋琏之怔怔地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胸膛起伏不定,一时有些失神。
“我在这里,不要怕,不要怕。”
骆阑笙抱紧了他,同温和的声音化作一块界碑,横亘了过去与现实,黑暗弥合又渗开,却再难将他劫持进记忆的漩涡里。
一颗纸质的星星,跌进了温柔宁静的荷塘,连涤荡的涟漪都是柔软的。
男人不吝惜他的臂弯,血肉沉沉地覆住血肉,诡异的震颤便奇迹般地归于平静。
“没关系。”
一滴冷汗滑过额角,宋琏之眨了一下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继续吗?”
骆阑笙撑起身体,目光锁着他,仿佛把旧事都望成睫上的尘埃。
宋琏之不欲解释,男人也没有探问,只是专注地给他擦干净脸上的水液。
做完这些后往旁一躺,手还搭在他腰上,连把他翻了个身,从散开的睡袍中光溜溜地剥了出来,面朝着自己。
“安心睡吧,今晚就到这。”
宋琏之仅穿着底裤,几乎同他裸身相贴,两人鼻息纠缠,体温迅速交融为一。
“...你让我把衣服穿上。”
宋琏之颇不自在,他挣动一下,企图回身去找睡袍,却被骆阑笙用胳膊缠得动弹不得。
“睡习惯了就好。”
男人懒洋洋地撩起眼皮,忽然间又表现出一副倦极了的模样。
“夜深了,别折腾。”
宋琏之咬了咬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