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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了。
    稍微想象一下,骆阑笙穿着身高定西装,坐在油烟缭绕的龙虾馆子里,被一群狼吞虎咽的馋鬼们夹在中间,要么拿着自备的银质餐刀,优雅地撬壳切肉,要么手口并用,撸起袖子吃得汗如雨下,无论哪幅画面他都膈应得慌。
    “嗯...我好像忘了告诉你。”宋琏之捂住眼,肠子都快悔青了,“我们准备去吃小龙虾。”
    “你没问题吗?”
    骆阑笙果然一怔,但很快又面色如常地回他道,“没关系,你挑就好。”
    宋琏之放弃了,他没胆量半道把人踹到一边,只好压下脑海里那些诡异的画面,强自镇定地报了地址。
    交代清楚后,他把脸朝向窗外,一颗心不上不下地悬在半空。
    汽车行至半途,男人突然问他,“怎么没穿衣柜里的新衣服?”
    “不合心意吗?”
    宋琏之低头瞧了眼身上的衬衫,心里又堵得像淤了层厚厚的泥,他思索一会,仍然组织不出一个答案,只好保守地摇了摇头。
    “那从明天开始穿吧。”男人边说边挪了位置,自然地靠在他身边,两臂略微相贴。
    “我想看。”
    宋琏之额头一跳,忍不住暗暗怼了一句。
    你想看我就要穿?
    他微微张嘴,就听见男人继续说,“以后给你买更好看的。”
    “买很多很多。”
    在视野盲区里,骆阑笙牵起了唇角,斜阳夕照,光影转换,被冷气吹硬的脸笼在落日余晖中,悄无声息地释放温柔。
    宋琏之喉咙一梗,闷不吭声地转开视线,算是默许了男人的靠近。
    两人抵达小龙虾馆,先到的几个员工激动地朝他们挥手示意。
    宋琏之开始纳闷,饭局分明还没开场,这几位怎么都有了微醺的醉态?特别是看见骆阑笙跟他搭话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笑眯起的眼睛缝好像能冒光。
    他们等到全员聚齐后才一起进了餐馆。
    这家小龙虾馆前两天才开业,装潢和陈设都是崭新的,门口立着台去味机,一进门就能嗅到很淡的柠檬清香,难得没有那些苍蝇馆子的油腻感。
    餐馆一共两层,二楼的全是包厢,宋琏之马上要了最大的那间。
    厢房正中央摆着一张大号圆木桌,老板娘先进去开了灯具和空调。
    一群人鱼贯而入,直接就近落座,宋琏之挨着一个员工坐下,跟在他后头的那个脚步一顿,立刻识趣地隔开一个空位入座,剩下的人纷纷心领神会,也都自觉地绕过这个被内定好的座位。
    就在十分钟以前,他们已经在没有宋琏之的微信小群里达成了共识。
    骆阑笙这个人形提款机,他们必须要替工作室搞到手!
    宋琏之和他们混了这么久,怎么会猜不到这群人心里在打什么小算盘。
    他嘴角抽了抽,用威压的眼神扫射一圈,就差再配上一句“你们都给我等着”的画外音。
    于是大家立马调开了视线,你看看地,我望望天,有手机的玩手机,没手机的倒饮料,要多做作就有多做作。
    他们的暗示如此明显,骆阑笙哪能接收不到。
    男人长腿一跨,大大方方坐在了宋琏之旁边。
    这场聚餐才算是正式开始。
    宋琏之点菜毫不手软,麻辣蒜香十三香,每种口味都先来三斤。
    在龙虾上桌之前,周驹的女朋友拎出一个硬纸盒,提议大家先吃蛋糕。
    程杏拆了缎带,把纸盒四面展平,再往奶油蛋糕上插下两根数字蜡烛。
    “阿驹,许个愿吧。”
    程杏点燃了蜡烛,温柔地噙着笑,旁边的人主动起身关掉了灯。
    周驹双掌合十,闭着眼睛静默几秒,随后倾身吹灭蜡烛。
    宋琏之凝视着烛顶的火苗,眼眶里像盛了一颗莹润的琥珀,里头也有一团温暖的光火在摇曳。
    骆阑笙静静望着宋琏之,蜡烛熄灭了,那人身上的光却明亮如初,张扬胜骄阳,皎皎欺月华,让他后来遇到的所有星星都黯然失色。
    下一秒,室内的灯光及时亮了起来,大家便开始张罗着分配蛋糕。
    宋琏之给自己切了一块,白奶油搭配红草莓,蛋糕胚里还夹了两层水果粒。
    他插上叉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把纸盘推到骆阑笙面前。
    “你先吃点垫垫肚子吧。”
    宋琏之凑过脑袋,像个小朋友在拉着他讲悄悄话。
    骆阑笙心头一软,从善如流地挖了一点送进嘴里。
    他口味清淡,过甜过油的食物基本不碰,但佐上一点宋琏之的偏爱,甜腻的奶油好像变得适口不少。
    宋琏之吃到一半有些腻了,他放下餐具撇过头,却看到骆阑笙已经优雅地消灭了蛋糕,纸盘也被叉子刮得干干净净的。
    宋琏之又尝了一口奶油,心中疑惑更甚。
    不久后,刚出锅的小龙虾端上桌,包厢内立马弥漫起窜鼻的香味。
    白瓷盘径长半尺,上头的小龙虾拥挤地叠成堆,一只只通红油亮,勾得人食指大动。
    大家迫不及待地伸了筷子,自从小龙虾出现在视野里,宋琏之的眼睛就没再离开过桌面。
    他套上塑料手套,夹回一只小龙虾,开始熟练地拧头剥壳。
    夏天是小龙虾的旺季,这时的龙虾不仅个头最大,虾肉也饱满弹牙,裹着香辣的汤汁,吞下去热辣又爽口,令人欲罢不能。
    宋琏之吃得投入,哪还分得出心思去管旁人,过了一会儿,他的碗里突然多出几块零碎的虾肉。
    宋琏之鼓着腮帮子,狐疑地盯了两秒,又转头看向骆阑笙,嚼东西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男人正艰难地同顽固的虾壳作斗争,他不得要领,手也笨拙得很,只能耐着性子慢慢剥。
    宋琏之终于良心发现,他咽下食物,屁股朝骆阑笙挪近一点。
    “我教你剥小龙虾吧。”
    他摘掉过油的手套,从男人手里取走龙虾,两只拇指贴住背部的切口,自上而下地往两侧掰,最后捏住虾肉尾端,轻轻松松就把物扯了出来。
    “很简单的,你自己试试。”
    宋琏之举起虾肉晃了晃,眼神透着一点狡黠和得意。
    他的手刚好到骆阑笙下巴的高度,葱白的手指捏着龙虾最厚的一截,指尖染上了酱汁的鲜香,好像在向他发出邀请一样。
    于是男人忍不住低下头,从那两根手指间叼走虾肉,嘴唇连带擦过指腹,温热的,一触即分。
    宋琏之呆了一瞬,接着又像被火星溅到一般,猛地收回了手。
    “你...”
    宋琏之眉头轻蹙,欲言却止,骆阑笙边注视着他,边细细地品尝着,但笑不语。
    “你自己剥吧。”
    瞧不出是羞多还是恼多,那人迅速同他拉开距离,裸露在外的耳廓浮起一圈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