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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城门口,支着脑袋打盹,等着交接的人与他换班,好去睡一阵子。
耳畔突然雨声不歇,北边难得的雨,不大的毛毛细雨。
火光照亮了夜空,大片的红色疾驰而来。
“不好了,岐国夜袭了!”冰冷的雨点打醒了守夜的士兵,揉了几下眼睛才反应过来情况。
登时锣声响起,四下的士兵披上戎装涌了出来。
城外黑压压的一片,在火光之下,大批敌军策马而来,人还未至城墙,已经有零星的箭射了过来!
就在众人还在城门上架盾御敌时,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一人一马正由侧面冲来。
雨顺着盔甲滴落,他没有带火把,城门上的人看着他就是一团黑色,很小一个,他背着弓箭,快速向敌军侧面掠去。
岐国为首的将领迟卓也是提着刀就率领着军马冲了过来,那马径直从迟卓侧面冲过,蔺孤清搭着弓,倒骑着马,在离迟卓越来越远的距离射了一箭!
箭风呼啸而过,迟卓的马一刀斜劈过去,箭尖偏移了方向,插入了一旁的土里。
受到蔺孤清挑衅的迟卓两腿一夹马腹,加快了速度就是往蔺孤清的方向奔去,很快他就甩开了大队一截。
蔺孤清又射了三箭,都被他用刀破开,喊着:“雕虫小技!”
迟卓骑的是千里马,没多大一会就追上了蔺孤清,长刀就往他肩膀砍去,蔺孤清提剑去挡,“喀”的一声刀鸣,刀刃在离他肩膀半寸的地方停下,只看迟卓还要用力,蔺孤清往右一侧,整个人半躺下去,长剑一扔,就割破了迟卓马的脖子。
马受了惊将迟卓甩了下去,迟卓也不甘示弱踢着马背一个借力,同样将蔺孤清的马头斩下。两人俱是落了地。
迟卓立刻提刀砍去,蔺孤清没了剑只能用弓柄抵挡,木制的弓柄没一会儿就被长刀斩断,刀刃没入肩膀,蔺孤清左手松开残破的弓柄,改为缠握住迟卓手腕,一时之间长刀被锁在肩膀,血流如注,不等迟卓左手握住刀柄,蔺孤清右手捻着的箭尖已经刺入了迟卓的咽喉!
“你什么……时候……”迟卓左手握住自己的脖颈,双目圆睁。
“在马上的时候。”蔺孤清拔掉了肩上的刀,血淌了半边身子。
可惜迟卓还没听到就已经咽了气。
远处是他一早布下的埋伏军,擒贼先擒王,没了迟卓,不过一盘散沙。
……
一个月后蔺孤清在与岐国对阵中受了刀伤的消息传遍了洛京,同时他在关外埋伏了援军大败岐国的消息也一并报入了宫中,圣上龙颜大悦!
看来,战事很快就要停歇。
对于此事闷闷不乐的却是蔺府的主人,短短六个月不到,岐国蓄谋了三年的反击就被压制了下去,大缙还未付出多大代价,他的好儿子回来了必定是平步青云,无尽荣光,想废了他可就更难了。以圣上的疑心,不知遭殃到他们蔺家哪个人头上,他得确保不是自己才行。
在洛京的一片洋洋喜气里面,还有一个人心思不宁。
“墨染,墨水把字给糊了。”卫安沁闲来无事总是去墨染那边找她聊聊天,看看景,偶尔出去逛逛。
墨染眼神空洞,不知道想着什么,卫安沁叫了两声,她都没什么反应,像一尊雕像,被定在了那,只有手上握住毛笔的墨水在宣纸上面化成一团黑色,先前写的字都辨识不清了。
卫安沁上前去摆了摆手:“嘿!”
“安沁阿,我不太舒服……”墨染收了笔,脸上没多少表情,眸子也是垂着。
“你没事吧?”这几日卫安沁瞅着墨染人就不大对劲,知道她在烦恼什么,“不要担心,那边会有最好的军医。”
“我没事,我知道。”墨染淡淡道:“我想一个人呆会。”
她也不看人,就盯着眼前的宣纸。
“你可别、别乱想……”
卫安沁总觉得她的眸色里面有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忧愁,但是她还是走了,这种时候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本来打仗这种事情,从来都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他们家里更是,像卫南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不知道有多少,有几次都差点伤到要害,可他命硬,都撑过来了。
蔺孤清走之后的日子,过得很慢,墨染给自己找了许多事情才让煎熬变得不那么难熬。他打胜了她就给旬报写稿子,手上在写的本来这几日该交过去了,可她写不大出来。
整个心脏像被压住了,喘不过气,晚上更是被悲伤的情绪笼罩着,无法自拔,甚至是难以入睡。梦里,会看到他死掉,各种各样的死法,她只有满目的鲜红,然后哭着醒来。
惶恐着,他要是回不来怎么办?
他是不是会死在北边?
受了伤也不知道休息好了没就还要去打仗……
接着被负罪感吞没,她自我拉扯着,脑子里最为纤细的神经好像都快要断掉了。
害怕着,再也见不到他。
她起初觉得不过是分别几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