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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0

      。
    弦月从黑纱的云河中脱身而出。田李怀看着提刀的挺拔身影越来越近,想起在裘荣的酒宴上:自己曾讥笑司马贾怀遇被邪灵戏弄。难道真有邪灵?田李怀的身体整个揪成一团,寒毛直立。
    朦胧月光下的‘邪灵’颀容俊辉,清明耀眼。田李怀软着膝盖抱拳,“在下,在下无意骚扰,天人息怒,我马上远远走开……”
    “田李怀,十五从戎,擅用长剑。在荣庆,北原两役中三战三败,弃城而逃。”韩良慢慢道出他的生平。
    田李怀咽下口水,“你……”
    “最后一次,为荣誉而战吧。”韩良道。
    人和马,无声无息地平铺在地面上,只有血气没有生气。李缨颤抖着走过去,在可怕的死亡里寻找辨认。没有他,那么在哪里?
    “韩良!”从小小声到更大声。她拖着长刀,茫然不知所措。
    远方传来狼啸,是否是为遍地的食物吸引,呼朋唤伴?李缨在理智和情愿之间徘徊,她应该离开这里,而她只想等他回来。
    没有动弹,和一地死物相伴,在看不清的地方传来搏斗的喊声。李缨丢下刀冲过去,直到看清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像狼或野兽,绝不是她熟悉的少年。抛开兵器只靠力量和意志的征服,皮肉在钝击下撕裂,出血。严厉如动物的法则,输赢各有一半先机,就算活下来的,也没有绝对豁免的幸运。韩良拱起的身影像孤傲的狼,生机在他手下渐渐湮灭。
    李缨无法再看下去,转身朝向石壁。
    低沉的气息,缓慢的脚步。他走到她身后,李缨似乎听见血滴落在地的声音。
    “为什么不听话呢,如果遇到危险怎么办?”他轻声严肃。
    “我没有办法放心。” 她转过身,看到他布满血迹的脸时,忍不住垂头落泪。
    “他们危及到的人不止是你,这是件很不简单的事。”他小声安慰。
    她忍住哭声,紧张地打量,“你伤在哪里?要不要紧?”
    “没有问题,我们回去。”
    “我该做什么?”
    “不要害怕,留在我身边。”他用残留着灼热的手牵住她,“再下一次,要乖乖待在安全的地方,不管怎样都要遵循。”
    “好。”她点头,仍担心地看着他。
    “你阿母和阿风都没事,不用担心。”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
    “游朱说出了实情。”
    “果然是他。”
    经过寂静死亡地,李缨转身看过去:“他们都死了,会惹出麻烦吗?”
    “这个会有人解决。”
    愉快的哒哒声从身后奔来,韩良和李缨停下,看着杜五和白嘴小驴冲破夜色现身。
    “噢哟,这是给予了对方礼遇?”杜五皱眉看着韩良的疲惫,理解地对李缨道:“你吓坏了吧?”
    “我什么也没做。”她挫败地低着头道:“惹出这么大麻烦,都是因为我。”
    “你是受害者,”杜五更正道:“多余的善良不是美德,没有必要承担别人的错误,这是应该记住的。”
    “是,”李缨抬起头,“您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噢,这是我和阿良之间的秘密联结。”杜五呵呵笑起来,“你们辛苦了,接下来的事都交给我。”
    “您也辛苦了。”韩良向杜五行礼,李缨跟着鞠躬,再一起离开。
    马车还停在石堆后面。上车后,韩良包扎好左臂的伤口,驾车返程。
    “是不是有话想问?”他替呆呆沉默的她开口。
    她微微张开口,又闭上。
    “我,和你一直认为的不太一样。”
    “我知道。”
    回答之后,李缨发现自己并不知道。
    他说的‘不太一样’是什么意思呢?李缨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弄明白?她很简单,希望的事也很简单。简单的小银匠和简单的笑容,它们都不是真的?
    第40章 第肆拾章
    “我一直认真学习制作首饰的技艺,在简单的生活里找到了乐趣。”他平稳地赶着马车,直视前方,“这样做,完全是学徒应该的样子,没有引起误会的初衷。”
    李缨慢慢向他转过视线:并无分别的温和气度,从体内释放出的猛兽,像折好的帕子被轻轻放回口袋。如果不是伤痕的标志,甚至无法确认它出现过。
    因巨大转变搅乱的心渐渐安定,死亡带来的冲击亦像不被欣赏的礼物,在本能的回避下疏离,搁置,吹散了。
    “为什么会有这种事?”她终于准备面对可能无法接受的答案。
    “因为,”他仿佛站在遍地陷阱前,无法落足,“记得我说过的吗?烙印在身体里的信念。”
    “记得。从小被父亲送进杂耍班,有那样的事吗?”
    “是类似的地方,许多孩子在一起接受严苛的训练,身负着荣光。”
    “所以,在训练结束以后……”她像耐心剥食莲蓬的孩子,摸索着陷在洞洞里的,还不清楚的答案。
    “履行信念。”他知道这不能算解释。
    她犹豫地问:“向谁履行信念?”
    “苍生和天道。”他寻找最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