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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酒,认真道。不知为什么,原来的热情变得有点不愉快了。英柳不想失去李缨身边亲密的位置。
“英柳,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啊?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英柳看着李缨木木然的脸,那双明霞般的眼睛正在变成湿幼的寒泉。
“我是因为无路可走才嫁人不是吗?大家都觉得应该高兴,可是我害怕。”
英柳不再顾忌,像此时李缨需要的那样,握着她的手道:“贾公比你大十几岁,虽然会比较体贴,夫妻间的乐趣就要差些。万大人是边镇军士,将来难免有伤亡的危险,你阿母也会介意这点吧。王家郎君倒不可多得,蜜姑说他上无父母兄弟,只有祖母。你们两个互相依靠,哪会有不合美的道理呢?”
王家郎君…李缨努力回想。淡淡眉目融在一件青衣里,没有底气的小小声:我,我也争取一下。那个孩子,感觉还不坏。
“相信我不会看错!”英柳给李缨鼓劲,“明天告诉蜜姑,我们选王隐。”
翌日,英柳去找蜜姑时,蜜姑正对着一封急送来的信函,满怀惊惧和惆怅。
万成大在信里道:自己在回边镇的途中不慎坠马,伤了右腿,希望蜜姑能等他伤愈再谈亲事。恳切恳切。
英柳察觉到异样,蜜姑却若无其事地掩饰过去。虽然还没有王隐的消息,蜜姑有种不详的预感,他也不会幸免于难。
出于保护妓房生意的考虑,蜜姑对贾怀遇几人从此闭口不提。如果他们的遭遇和邪灵搭上关系,谁还敢来妓房呢?
出人意料的是:数日后的晌午,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妓房门口。王隐抱着一盆芬芳的茶花,拖着一条绑有支棍的伤腿出现在众人面前。
“能不能,让我见李缨?”他似为相思苦,拘谨又大胆地问蜜姑。
“我怎么能拒绝呢?”看到王家随从抬进来的那些厚礼,蜜姑喜笑颜开道。
由平伺候王隐去上次见面的小厅,搬来胡椅和高几供他休息。蜜姑亲自去后院找到李缨,让她换衣梳妆。
“受伤了吗?”英柳帮忙李缨时,和蜜姑确定发生的意外。
“是啊,马车在路上出了状况。阿缨,就算受伤也会坚持来看望你,这是值得珍惜的心意,连我都很感动呢。”蜜姑难得絮叨不停,“注定会相遇的缘分,真是让人开心。”
“阿缨,太好了!”
在蜜姑和英柳,以及妓房所有人闪闪发亮的关注中,李缨走进了王隐的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蛋卷仔 灌溉X21;抱抱韩仔仔:我,在路上!
第24章 第贰拾肆章
没有圆扇遮挡的臻美容颜,娟静微步,李缨像镜花水月中忽然浮现的幻景,让王隐外呆呆而内乱乱……起身行礼时甚至感觉不到伤腿的疼痛。
李缨静静回礼,在另一张胡椅上坐下。
从小厅外面,传来女妓们衣裙摩擦和挪动脚步的细簌声,很快有人关上了门。
‘她真会成为我的妻子?’佳人如梦,王隐觉得这份幸运简直难以承受。
“郎君的腿怎么了?”李缨以待客的立场表示关切。
“我我我,”
听见自己磕巴的声音,王隐吓了一跳。如果不闭上嘴,他的心或许会跳出来。
因为是家中次子,王隐没有像兄长那样自幼接受父亲教导以便继承家业。父亲和兄长全心投入酿酒坊时,他由祖母照顾,和几个伙伴一起在书馆中消磨无忧时光。最出格的事,不过散学时坐在城门边的柳树上,喝着酪饮观望过往女子。和李缨相比,她们就像河滩里的石头。
正因如此,王隐数月来第一次体会到身为酒坊继承人的好处。
随着小腿上的疼痛慢慢清晰,他终于从轻飘飘的紧张里落下地面,对李缨道:“我,家中经营酒坊已有三代。酿酒,你也许不太明白……”
李缨道:“我见过阿母酿酒,年节或祭祖的时候家里都会为那个忙碌。”
王隐点点头,“我们每年用来酿酒的谷米上百万斛,敞院里的酒坛比人还高,出酒的铜釜需十人协力才能操作。”
“那么多?”李缨很惊奇。
“是啊,朝廷有诏令不得私酿,只有官属酒坊才能沽售。从义州到边镇,大家喝的都是王记的高王酿。”
“蜜姑这里也是吗?”
“当然。所以蜜姑才会和我阿兄相识。”
那可真不怎么样。李缨忍不住想:高王酿是因为官属的庇佑,才能独占一方吧?
“啊,”王隐想起自己一路悉心呵护的茶花,撑着伤腿站起来送给李缨,“这盆雪塔皎洁芬芳,就像……女郎你一样。”
两尺高的花株,加上泥土瓷盆很有些分量。王隐咬牙拿着花,发现李缨的目光忽然飘去了窗外。
窗外有什么?
李缨觉得自己看到了韩良。
真的是他还是幻觉?王隐和茶花留不住李缨的心思,她开始坐立难安,只想尽快摆脱这个局面去求证。
刚才,韩良的确默默无声地站在那里,哀伤地看着她。哀伤?李缨站起来,飞快地一礼:“我现在有点重要的事,多谢您的拜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