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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怎么了?”英柳尾随李缨,警惕地问。
    “是游朱,他的消息真快啊……”李缨在蒲席上坐下,轻声感叹。
    英柳坐在旁边给她扇了两把,“他没有为难你吧?”
    李缨摇摇头,英柳道:“我就知道,游朱虽然浮浪,为人行事也有分寸。你借他的光是没办法,要是计较就太寒碜了。”
    李缨轻轻叹了口气。
    英柳想了想道:“小玉在咱们门口跪了一下午,也不能真要了她的命。人在屋檐下,只能想开一点,谅也没有下回了。”扇了两扇又道:“从今天起我好好守着你,直到嫁出去为止。”
    李缨噗哧发笑,被‘嫁’字唤醒心思。
    阿母见过杜师傅了吗?有个怎样的消息在等着她?噗通噗通的心跳藏在淡淡笑容下,李缨因此无法再认真聆听英柳的喋喋话语。
    屋外,从漆黑的瓦脊向上,越过阁楼至妓房后侧,月光下的草丛里走来一个挺拔身影,清晰的动静让十步以内的鸣虫都闭上了嘴。
    游朱抬头看高处的木窗,吹出清亮口哨。从很久前开始,他来妓房只为驻足她的窗下,无论清河见与不见,游朱都视那片明光为心的归宿地。
    他曾带着她爬上屋脊,一起坐在高处。她也从楼上勇敢地跳下来,恰好落在他怀里。
    愉快的笑声似乎还能听得见,伊人却已视他为仇人。清河,你到底要什么?似乎是游朱永远无法得到的答案。
    游朱静静站在窗下,不再警觉的鸣虫们重新放声高歌。一条细细的影子,让他沉底捞不起的心忽然一振。
    清河并没有露面,细细的影子是模糊而犹豫的指示。已足够游朱为之赴汤蹈火。
    他轻松攀上屋脊,走到窗口,看见她果然在那里……火般激热的感觉伴着一点刺痛,游朱的喜悦里扬不起一点自豪,他矮矮地卑微如尘,心甘情愿地接受召唤和施舍。
    清河背过身,显然不愿看到他。
    “怎么了?”游朱气息微重,带着一点颤颤。他有自知自明,不至于误会她的举动是出于思恋或关怀。却无法断绝这样的期望。
    “你刚才做了什么?”清河的声音像冬日挂满白霜的蛛丝,僵硬沁凉。
    “和陶副尉喝酒。”
    清河不屑地哼了哼。
    游朱想了想,有点出乎意料,“你说那个仆女?”
    “她很美对不对?”
    游朱忽然有了愉快的感觉,她竟然介意。
    “确实不难看,”游朱没有急着解释,对清河的转变好奇而期待。
    “你们一样不要脸,真是天生一对。”
    游朱终是失望了,解释道:“我的心里只有你,谁美不美和我都没有关系。听说这个姑娘早上遇到了点麻烦,所以找她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你救她,她以身相许,不是很好!”
    “清河,我们非得说这些气话吗?”
    “不想听可以走。”
    游朱犹豫不动,抬头看着月牙,并非不渴望有什么能助他排解这种无力。
    “你不是说什么都听我的?”清河的态度忽然缓和,“把李缨带走,随便是做奴婢还是小妾,总之让她变成你的人。”
    “为什么?”游朱很惊讶。
    “对你来说很简单,答不答应?”
    “如果你不想看见她,我可以想办法。‘变成我的人’这种话,别再说了。”
    “让她从扶荒消失,至少要这样。”清河生硬地命令。
    游朱点点头,踌躇许久的手慢慢伸向清河。只能在梦里感受的柔美身体,散发着难以抵抗的诱惑。
    近在咫尺……木窗啪地关上了。
    像饥饿的人舔食过甘美的汤汁,游朱踩踏着荒草丛的脚步比来时轻快,总是觉得奇怪:对付一个仆女,清河竟要向他求助。
    翌日,阿风出现在李缨面前。
    不用费心问他,阿风就一股脑地告诉李缨:昨天没有来是因为要去请杜师傅。至于阿母和杜师傅在谈的事,阿风完全不知道,因为阿母不让他听见,催他出去玩。
    阿风不清楚,李缨倒还高兴。谈婚论嫁……就算对着小阿弟也会不好意思。
    做完后院的杂事,李缨换了裙子和阿风一起回家。
    经过前堂时,李缨看见小玉瘸着腿在提水,可怜巴巴的样子。李缨心里忽然一冷,如果没有侥幸脱身,她比小玉更惨十倍。要快点离开这里才行。
    暖风暖,扶荒每年最好的时节到了。
    杂民井里密集的晒衣绳像拖曳的风筝,拖着大小布片轻轻飞扬。姜氏佝着背在门口煎黄米糕,无力的身体几乎贴在陶锅上。
    “阿母,忙这个干什么?”
    李缨因为心疼而气恼,接下姜氏手里的铲子,和阿风一起扶她进去坐下。
    “你喜欢吃啊,我没那么累。”姜氏笑着辩解。
    李缨察觉到阿母眼神的回避,明晰又不确定的怀疑像浮沼聚集上心头……
    安置好姜氏,李缨煎完米糕,端进屋里和阿母,阿弟一起吃。
    姜氏只吃了两口,让阿风出去玩,对李缨道:“昨天我见过杜师傅了,原来韩良在老家已经结了亲,真是有点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