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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软软的往下,她险些坠在地上,卫均才把她扯起来。
    借着昏暗的灯火看她的脸,红彤彤的,即便此时被敲晕了,呼吸仍旧是特别的快。
    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边,被咬破了,摸了一手的血丝,以及她的口水。
    把她拖到干净的地方放下,卫均这会儿才看门口,却发现那石门不知何时关了。
    眉峰蹙起,起身,他快步的走到门口。
    先是看了看这石门,严丝合缝,若不仔细的观察,很难发现石门之间的缝隙。
    “孔钰。”卫均唤了一声,但并没有得到回应。而且,他的声音似乎只在这密室里,并没有传出去。
    抬手,手指在石门和墙壁上掠过,这墙壁,是有些不同寻常。
    微微侧颈,耳朵贴在石门与墙壁间的缝隙听,但听不到任何属于外面的声音。倒是鹿元元逐渐平息下来的呼吸声格外的响亮,在这整个密室里回荡。
    唇边被咬破的地方丝丝疼,转头看向那个还在晕厥中的人,就那么躺在那儿,跟睡着了没什么区别。
    长舒口气,卫均转身,还是回到了鹿元元身边。
    蹲下,伸出一手扣住她手腕,试探她的脉门。这会儿,跳的没那么快了。
    转眼看向她之前闻过的那些瓷瓶,她闻了那么多的瓶子,到底是哪一个瓶子里的药让她变成这样,他不知道。
    就是不知,她自己知不知道了。
    而且,她若醒了,不知是否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密室更像个监牢,并且连个窗子都没有。不过,卫均倒是并不着急,依旧镇定。
    伸手在鹿元元的脸蛋儿上拍了拍,她眉头动了动,但并无醒来的迹象。
    轻叹口气,他随后坐下,用食指抚着自己被咬破的唇角,一边静静地看着她。
    将近一刻钟过去了,躺在地上的人终于有了动静。
    鹿元元的在吞咽,可是吞咽过后又不免觉着有点儿恶心。眼睛还没睁开呢,就把头扭到了一边儿,想吐。
    一手落在她后背上,拍了两下,那力道可是不小。
    “乔小胖,你要拍死我啊。”没吐出来不说,反倒是觉着自己的肺子要被拍出来了。
    “是本王。”卫均收回手,可以确认她是忘事儿了,否则怎么张口就叫乔小胖。
    “嗯?”那个人艰难的把脑袋转过来,借着昏暗的光,看到卫均就近在咫尺,她果然是吓了一跳。
    “这是哪儿?”环顾了一圈儿,她眼睛睁的大大的,都是疑惑。
    卫均叹了口气,随后开口,简单的告知此处是哪儿,以及她做过什么,他们俩又发生了什么。
    “我又咬你了?不是吧,栽赃我一回了,还有第二回 的。”鹿元元盘膝坐在那儿,直摇头,她否认。
    “你就没觉着自己口中有血味儿吗?再看看本王的唇,难不成是本王自己咬破的?”卫均淡淡道,她会翻脸不认,他已经想到了。
    但凡她忘记的,那就是没发生过,除非是,这里能有另外一个证人。但可惜的是,护卫不在,无人给他作证。并且,当初若真有第三人在,她也咬不着他。
    “你是说我闻了某些药,才发生的这种事。那好啊,我们就再看看,到底是什么药有这么大的威力,能让我失去理智并咬人的。”她说完,就站起身,准备再来一遍。
    “你疯了?是准备再咬本王几口。”卫均也起身拉住她,这是什么脑子。再来一回,他可受不住。
    “你看,我要再试验一遍,你又不同意。那么就说明,之前你说的,都是瞎掰。”她眼睛一眯,转过身去,仰头往那架子上头看。
    “也不知是谁,在对本王无礼之前,说尽了讨饶的话。这会儿翻脸无情,说你是个小人,都是夸奖了你。”卫均看着她,眼睛盯着的是她的手,也是真担心她会忽然的又拿起那些药去闻。
    “那小人就接受王爷的夸奖了。”鹿元元脸皮超厚,他说他是夸奖她,她就当成夸奖了。
    站在那儿看,看那些瓷瓶,挨个的盯着瞅,她眼睛也睁得大大的。
    她那副样子,好像真的特沉迷当下似得,也不看身边的人。
    蓦地,她伸手,直奔某个瓶子。
    卫均一把抓住她手腕,“不许再闻了。”
    “我就看看。”鹿元元扭脸看他,说道。
    “不行。”坚决不允。
    鹿元元撇了撇嘴,动了动手腕要他松手,她要把这瓷瓶放回去。
    卫均松了手,她却忽的一转身,“我就打开看看,瞧把你吓得。”边说,已经扭开了瓶塞。
    晃了那么一下,她切了一声,“没事儿,这是口水味儿的那瓶,我觉着是某些东西的蒸馏物,肯定不是药。”
    说完,她就放回去了,又拿了个别的。
    卫均看着她,眸子几不可微的眯起来,见她又拿起别的瓷瓶准备打开,他说,“这一次,你没犯病。”
    “嗯?谁说的,我的确不记得了。这么多年,我总是犯病,记忆断层太多太多,所以我能做到每一次都极其淡定,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摇头,鹿元元也不看他,还非常平静的解释。
    “但这次,你没犯病。”卫均已经不信了,她就是记得。
    鹿元元拿着瓷瓶晃了晃,之后转过身去,背对着卫均。
    也就是在此时,她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她犯病了吗?当然没有!
    她记得清楚呢。
    不知是闻了哪一种药,让她觉得特别热,又特别渴,就想,吸血。
    她觉着,吸血鬼可能就是那种感觉吧,血进了嘴里,咽下去,灵魂都跟着遭了一击。
    心里头有不乐意的地方,可是,那就像本能似得,根本无法违背。
    卫均就在这儿啊,首当其冲,她不咬他咬谁?换了别的人,她也下的去嘴。
    但这会儿,那感觉就消失了,来得快,去的也快。
    她不知怎么回事儿,这万辅人的药,和他们的邪术一样,妖的很。
    发生是发生了,但她不承认,她就是犯病了,谁拿她也没招儿。
    “既然记得,那便快些来给本王赔罪,兴许,也便饶了你了。”靠在木架上,卫均看着她的背影,即便是后脑勺,也透着一股小狡诈来。
    “嗯?王爷肯定是胸怀宽广的,能放过所有不是本意犯错的人。快,到底是谁得罪王爷了,赶紧来磕头认错。”鹿元元扬高了嗓门,跟大太监似得。
    她摆明了不认账,卫均瞧着她,面上无波,倒是眼睛里浮出了笑。看她如此生龙活虎,显然,身体没什么事儿,好着呢。
    第125章 吸血(二更)
    这世上有一种名叫耍赖的招数,此招数的有效程度,建立在用此种招数的人的脸皮有多厚。
    脸皮越厚,此招数越管用。且,会叫对方无话可说,软硬都使不上。
    鹿元元并非是天生脸皮厚,主要是因为有病,每次犯病都忘了之前发生的事儿。大部分发病之前的事儿都很尴尬,大概是尴尬着尴尬着,就习惯了。
    所以,锻炼出了这张厚脸皮来。在运用到的时候,就显得非常炉火纯青。
    她把几瓶可疑的药瓶摆在面前,她琢磨了一阵儿,觉得就应当是这其中的某一个,让她忽然变得不正常了。
    万辅人的东西,都非常邪乎,之前见过那么多,她不觉如何。但现在自己中招了,她就不得不承认了。
    “师父,咱们现在是不是得出去了?那陆申跑到这地底下,也不知是找什么,咱们在这儿太久了,说不准他都跑没影儿了。”把那几个可疑的瓶子装到自己怀里,她决定出去再研究。
    “门已经关了,并且,打不开。”卫均依旧还靠在木架上,看起来,相当平静。或许,可以这么说,在确定她无碍之后,他也就淡定下来了。
    “嗯?”鹿元元扭头朝着石门的方向看,果然,已经关上了。
    “或许可以等他们在外面找到开门的方法,亦或是,在这里面想法子开门。”卫均淡淡道,只有这两个选择。
    鹿元元看了他一眼,他分明就不是着急的样子。一看他这样,她也就平静了。
    “那,咱们就等着他们想法子从外面开门吧。”看样子,他是这样想的。
    “你看那烛台。”他看着她,因为光线昏暗,他的眼睛瞅着也格外的深邃。
    听他的话去看烛台,火苗小小的,只在门口那一处,暗的只比瞎了强一点儿。
    “看样子,好像要燃尽了。”她说。
    “不,是这密室里的空气,要用尽了。”卫均好心告知,并非是蜡烛要燃尽了。那剩下的两截蜡烛,起码能燃烧个一整天。
    闻言,鹿元元的眼睛也跟着一跳,“空气用尽了,不止蜡烛完蛋,咱俩也完蛋了。”
    “说对了。在你昏迷的时候,喘息格外的重。若不然,我们在这密室里还能坚持更长久一些。”卫均说道,听起来似乎非常有道理似得。
    鹿元元无语,“你长得高,长的大,肺活量也大。你每一次呼吸,能抵得上我两次,你用掉的空气才是最多的。”胡扯。
    卫均轻轻地摇头,“本王呼吸间,一向十分清浅。这是天长日久的习惯,也是保命之道。”
    翻了个白眼儿,“我会晕倒也是你动的手,还没找你算账的。”小声的嘟囔,她一边转身去看四周。趁着蜡烛还在燃烧时,看清楚这密室里的一切。
    卫均薄唇微弯,看吧,就说她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木架子倒了,为什么其他的没倒?我看,这木架子靠墙而立,挺结实的啊。”她往那倒了的木架子那儿走,偌大的架子横在地上,她想过去,就得登高。
    别看外头的建筑不咋样,连砖头都是劣质的,但这木架子非常良心。
    爬上去,但是不得不弯着身子,因为有点儿不稳。
    卫均举步,朝着她走过去,一脚踩在了木架子上,可说非常稳的走了两步。
    脚边就是鹿元元蹲在那儿,因为他上来了,她连弯着腰都不敢了,因为晃动的厉害。
    卫均非常轻松的就走到了墙边,看了看那墙壁,随后又用手指横着掠过。
    “你就不能拉我一把。”看着他站在墙边那儿,鹿元元非常无语,他都路过自己了,为啥不能拽她一把?
    卫均没有回头,“你过来闻闻,这面墙,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暗暗冷哼了一声,鹿元元四脚着地的,挪到了他旁边。
    一手扶着墙,一边站起身。
    凑近墙面,她嗅了嗅,之后横向开始挪。
    卫均就那般垂眸看着她,直至她挪到了这倒了的木架与仍旧站立的木架交接处。
    “这儿不对劲儿,肯定有人摸过这儿。”她脑袋往缝隙里挤,可那木架和墙壁之间的缝隙也仅仅能容得下一根手指罢了,脑袋怎么能钻进去。
    卫均几步走过去,单手扣在她肩膀上,将她勾回来,另一手则抓住了木架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