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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都要搭上一眼的模样。
要说眼神都是爱意,那也不是,似乎比单纯的喜欢要复杂的多。
他看在眼里,心情更是五味杂陈。
总之是不痛快。
偏偏那宴芳林,却还一无所知。
那么多人喜欢他,他却一无所知,对自己的美貌真是没有一点逼数。
可是或许就是这样美不自知,身上那股矫揉造作的气质没有了,整个人都变得平和而磊落,因为平凡,而变得极不平凡。
他今日并未束发,鬒黑的头发披散,愈发有一种流动清软的美感,他从庭院中走过去,多少人的眼睛看着他,都露出惊艳之色来。
这些人的目光落在梅子青眼睛里,也落在金雪浪和郁青池的眼睛里。
他们的目光落在宴芳林飘动的衣袖上,那衣袖上的竹叶纹晃动着,也晃动着他们的心。
第28章
郁青池没想到金雪浪今天居然又来了。
看金雪浪满面堆笑的模样, 好像昨天告白失败的另有他人。
他又和以前一样,几乎形影不离地守在宴芳林身边,只是这一回安分了许多, 追求的意思没有那么明显了。
可是明眼人还是一眼能看出他打的是什么算盘。
更不用说郁青池了。
他和金雪浪之间, 弥漫着天然的敌意。
郁青池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和宴芳林独处。
“我看好多人都下山去了。”金雪浪说:“这边的住宿条件, 实在一般,不如你们搬到我那儿去, 我包下了一整个客栈,就我和沈伯他们几个人,怪冷清的, 而且我那客栈, 紧挨着三十六小洞天的门派, 隔一条街,就是叶家在赤城的别馆,最安全不过了。”
金雪浪这么热情,宴芳林想起郑夫人跟他说的话,也怀疑金雪浪对自己余情未了。
于是他便说:“还是等师父回来, 我们问问他的意思。”
“芳林。”金雪浪忽然叫。
这名字被他叫出来,宴芳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嗯”了一声,笑了笑。
“你是不是要与我生分了?”金雪浪严肃地看着他, 目光似乎有些受伤。
“你多虑了,你于我们青竹峰有恩,也是我的朋友。”宴芳林说。
金雪浪听到“朋友”两个, 恨的牙痒痒, 只恨不能立马扒了宴芳林的衣服, 干的他涕泪交加。
他微微垂下眼, 说:“我只愿你不要跟我生疏了才好, 能跟你做朋友,我已经很知足。”
态度摆的很低,成功让宴芳林生出几分愧疚来。
“不是我不愿跟你去,我们还是要听师尊的意见。他如果要留在这里,我们总不好撇下他下山去。”他温声说。
金雪浪语气带了几分不满:“ 如今十大洞天和三十六小洞天的人还用不完,你们师父一个七十二福地来的,非要赶着出这份力,真是……我是说,这份精神固然可佩可敬,可你说敌人狡诈,妖兽无情,他要是受了伤,你们青竹峰一众人没有了主心骨,可怎么好。我也真是替你们青竹峰悬心啊。”
金雪浪这话不好听,说的却也是实话,原著里的朝山道人要说有什么缺点,就是太过老好人,正派的太过分,要说诛魔除妖,他肯定是最积极的那一个,原著里的诛魔之战,他就是七十二福地第一个响应的。
可青竹峰能打的实在没几个,也就他和洪英两个勉强算可以,陆星河马马虎虎,剩下的全是虾兵蟹将,还有宴芳林那个拖油瓶,去哪都要跟着,以及梅子青这个闯祸精,去哪都要惹事。
唯一一个天资过人的徒弟郁青池,在原著里还被撵出师门了。
眼下倒是没被撵出去,可是修为全废了。
但是朝山道人积极性不改,明明已经负了伤,可依旧奋斗在抗战第一线。
这份精神,也算可敬。
论人品,朝山道人堪称完美。
昨日下了一场雨,今日天晴,却有些闷热,金雪浪嫌房内太闷了,出去外头凉荫底下透气,才刚站定,就见梅子青追出来了。
梅子青往他身边一站,扭头看了他一眼,一脸的敌意。
金雪浪心情不如从前,扇着小金扇:“看什么?”
“如今魔族作祟,身为修士,自然人人都该出份力,你身为名门公子,不出力也就算了,还在这诋毁我们师尊。”梅子青没好气地说:“你们金庭山的人,天天跟在我们青竹峰屁股后头干什么,我师叔不是已经拒绝你了,怎么,你还没有死心么?”
他心情不爽,早就想找个人出气了。
金雪浪一听,漆眉一蹙。
两个初见面就互相看不顺眼的人,如今又剑拔弩张起来了。
金雪浪回头朝房里看了一眼,压下心头那口气,冷冷一笑。
就在这时候,便见几个人笑盈盈地过来了,见了金雪浪,便笑盈盈地一拱手:“金道友。”
金雪浪也不认识那些人,敷衍地拱了下手。
他金雪浪人帅钱多,要跟他攀交情的无名之辈实在太多了,他懒得理。
却不想那几个人笑盈盈地问:“宴道友可在里头?”
金雪浪愣了一下,那些人已经进去了。
昨夜夜色笼罩之下,许多人都没有注意到宴芳林,如今他出去一趟,俨然成了观内的名人。
宴芳林的艳名,众人早有耳闻,只是见过他本尊的人却不多。
修真界美男众多,真美到一定程度,比如八十分和九十分的美人,其实区别就没有那么大了,你喜欢这种类型,我喜欢那种类型,有时候很难分出高下来。但宴芳林作为修真界第一美男子,竟然能压下叶家的那位金尊玉贵的公子,众人对他,都很好奇。
毕竟他们都见过叶衡阳的绝世风姿,事实证明,绝顶美人和一般美人,还是有壁的。
能比叶衡阳还要好看,那得是什么神仙啊。
如今乍然看到真人,穿的不如叶公子华丽,一身家常薄袍,长发披散,就是这样粗陋的打扮,反倒更显他艳光灼灼,只感觉那庭院里的一树凤凰花都黯淡了下来。
这波人叹息着出去,下一波就又进来了,你传我我传你,他们住的房间便陆陆续续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