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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样儿,有点不高兴了。
    “没有,怎么会呢?”宋晋琛正给他抹有药物作用的护手霜,褚玉的手每天泡在洗涤剂里,闷在塑胶手套里,再拧着油门筋脉毕露的吹,常常脱皮泛红,“你问过他了吗?考虑去国外念书的事。”
    褚玉面露难色地摇摇头,踌躇了一下,还是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怎么觉得你们俩就跟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你们那天早上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呀。”宋晋琛回答得轻巧而温柔。
    “以前我和……他也不是这样的。”褚玉小声嘀咕。
    “嗯?”宋晋琛问,吻他一下,“宝贝儿,你说什么?”
    褚玉便抛开了这个问题了。
    已入秋季,但国庆一至天气又莫名转热,节假日进出城区的车辆多了,褚玉放了三天假,洗车行门口那条路又轧死两只猫。
    被车头撞坏猫头的二锅头还是死掉了,糊里糊涂的被压扁,成了一滩不知痛苦的泥。褚玉有些后悔没有把它栓起来养在后院,但后悔也只是一瞬,连想哭的欲望也只是充盈了眼眶一下就蒸发掉了。
    这座城市装了一千万个人,三百万辆车,十万只流浪猫。褚玉觉得自己是最最幸运的那一只。
    又有客人来,谷荭招呼褚玉干活。客人是个年轻男人,戴着大墨镜也能看出五官的精致,开的是俩保时捷。
    褚玉有点奇怪,男客是不爱到他们这种小店的,觉得没有4s店专业,可除了洗灰去泥这事哪有什么技术含量,都是一样的橙色毛巾不锈钢水枪,往镜子上哈口气擦出亮。
    何况是这么有钱的男客,就更匪夷所思了。
    客人见了褚玉——隔着黑镜片,褚玉都觉着让从头到脚剜了一眼。微微一抬下巴,嗯了一声示意可以开始干活,就坐下了。
    褚玉洗完车身,回头擦了把汗。谷荭便问客人要不要做内饰清洁,客人又一点头。褚玉便拉开车门钻进去,正吸着灰尘,那客人不知什么时候走近到他背后,低声道:“坐进去。”
    褚玉愣了一下,不知这什么路数,问道:“先生,您——”
    “进去。”对方摘下眼镜,又是上下一扫,抬腿绕过车头走近驾驶位,拉开车门,见褚玉还在发愣,微微一笑,“不认识我了?我们见过的,还通过电话。”
    “我姓钟。”
    褚玉垂下眼睛,坐进副驾驶,关上了车门。
    他一笑,褚玉就眼熟了。再多说两句话,就记起来了。
    钟星阑把曾经的粽发染回了黑色,那对琥珀般剔透的浅棕色眼睛,曾经在褚玉走投无路时笑盈盈地为他开门。
    不知道他在自己奔向宋晋琛时有没有在背后怨毒地憎恨自己。褚玉平静地想,指尖却发麻。那天早上他可是很气急败坏呢。
    钟星阑开门见山:“原来上次帮他接电话的人是你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有起床气,对你太不礼貌了。”
    褚玉没有接话,撇过去一眼,四平八稳的脸色。他跟一个大自己十八岁的男人恋爱,也不是全没有学到一点东西的。
    钟星阑笑了一声。他长了一张兔子脸,人中短而深,温柔的棕色大眼睛——为什么不是红色?因为年轻,又或者是保养得好,看起来就像电视上永远圣母的邻家哥哥男二号,当然,他确实善于此类角色。他又笑一声,笑声在鼻腔后部,薄得让别人含不住的嘴唇抿着居高临下的悯意,讲一些有的没得。
    似乎也不需要多说什么,这样微妙的关系,褚玉不是人精,也不是蠢蛋,直到钟星阑抬起左手,丢下一张小鬼。
    “我们订过婚。”他的手在空中划出半个爱心般的弧线,一点闪光带起一阵香氛的气味——连香水也要一样,要是宋晋琛是个明星,他大概就是宋晋琛的头号粉丝,最后落在大腿的真皮椅面上,“这辆车是15年时他送我的礼物,有点老的款啦,但毕竟用习惯了,还是很好的。”
    褚玉扳开车门抬腿就往下迈,忽然顿住,转身,低着头说:“给我看看。”
    “嗯?”
    “戒指,给我看看。”
    钟星阑把戒指摘了给过来,褚玉接过来看看,镶钻的铂金环。
    “喜欢就拿去吧,总归只是订婚戒,以后要换的。”钟星阑的手指弹钢琴般优美地敲着方向盘。
    他的手指细细长长的,嫩白透粉的指头,曾经为某个人洗手作羹汤,被戴上婚戒,又或者,被某个人捧在手心仔细亲吻过。
    褚玉瞧清楚了里面的刻字,递回去。
    “我还有事儿,下周再过来。”钟星阑的笑容如春风和煦,递过来一沓钞票,“拿着吧,你的小费。”
    晚七点半,新闻联播的音乐从桌上支着平板里飘出来,宋晋琛坐在餐桌前撑着下巴看新闻,一瞧时间,嘀咕了一声。
    周阿姨看看烤箱上的一只小钟,一边往桌上摆碗筷,同时附和:“是啊先生,小褚怎么还不回来?”
    “快了吧。”
    于是又等到新闻联播也放完了,周阿姨想问要不先吃着,还没有开口,褚玉就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宋晋琛合上平板,推开右手边的椅子,“在路上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有。”褚玉坐下来。
    浴室里的动静被褚玉立在耳尖上听,他打开属于他放私人物品的那扇柜子,取出一只小铁盒里。从一堆鸡零狗碎里翻出一个纸团,打开,是一只戒指。
    真是一模一样呢,只是另一只是女戒,内里都刻着两个人的姓。
    宋晋琛出来的时候,看见褚玉弓着身子蹲在地上,脑门抵着柜子,问他怎么了,是找东西吗,还是又偷了酒喝。
    褚玉扭开脑袋,一眨眼,两颗又重又大的眼泪掉下来,悄无声息地融进地毯里,也许灼出了两个相连的小洞。
    “没有。”
    下章有打pp,嘿嘿
    毛(抚摸小褚刺猬头):崽,别为了男人生气,他不值得你在奶子里长一个增生昂!
    第60章
    七点多的时候,褚玉溜下床,撅着屁股跪在床边,用手机电筒搜寻几天前的晚上负气丢到床底去的戒指。
    他套着一件洗得薄软的灰色t恤,因为伏低的缘故,t恤下摆就全堆到了胸口,好像一只穿了小衣服的肥肚皮猫,愚钝地坦然着赤裸的下半身。
    明明是他看着蹦了几蹦最后跳到了床底下去的,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他把脑袋从床底退出来,在大腿面蹭掉手肘上的灰。
    宋晋琛抱着半角枕头沉沉地睡。他睡觉总喜欢抱点什么,也许因为童年时曾有什么格外钟爱的布偶或是玩具,要是不抱人,他就抱枕头,要是枕头也没有,就环抱着小臂。
    也许是抱什么都可以的,只要有的抱,枕头,被子,玩偶,或者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