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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狂。
没有人的池水已经平静了下来,但邵言锐内心的小池子里却波涛翻滚,被眼前的男人搅得混乱一片。
咚咚咚——
房间的门这时被敲响了。
“徐哥,还没完么?”
外面是个年轻的声音,带着些不耐烦,“你忘了今晚还有个预约么?”
“客人在大厅等你老半天了!兰姐让我来催催你,到钟了!”
房间里的两个人四目相对。
徐泽先忍不住笑了。
实在没办法。
看着小猫仔那副忽红忽黑的脸蛋,什么小心思都让人一览无遗了,他很难不愉快。
今夜是个好日子,可惜他还有工作。
“在这先休息一会儿,嗯?”
徐泽将手中最后一点乳液涂抹在青年的小腿上,然后将他的脚放进拖鞋里,轻轻捏了捏他的脚踝,“等我把工作做完。”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年轻客人的眼睛,目光温柔又郑重。
“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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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徐泽下了钟再回到那间浴房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
出门前没得到青年的准话,他就有预感,里面的人留不住。
只不过当时徐泽心里还隐隐抱着期待,毕竟做都做了,这小勺子应该不会像上次那么慌慌张张跑路了。但现在看来,还是自己想得太美。
这下再想把人逮回来,怕是要费点力气了。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忙了一晚上,但这会儿徐泽倒不怎么累。
望着水渍满地的凌乱房间,想都能想得到,他离开后青年是怎样慌里慌张地穿上衣服,落荒而逃的。
徐泽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挽起袖子,开始打扫房间。
清理干净后,他回到休息室里,打开手机看了看。微信里安静一片,自己和小勺子的对话,还停留在对方那句【我自己过来】。
徐泽点开输入框,手指放在键盘上停了好一会儿,最后也没发出一句话。
他关了屏幕,心想,有的事还是当面说更好。
等明早下班后,去酒店把人逮着。
好好说清楚。
做了决定,徐泽心情也舒畅了不少。他拧开储物柜,打算抽根烟,结果在外套里摸了摸,发现空了。
于是干脆拿着手机下到了一楼。
隔壁有个小卖部,什么都卖。他顺便买点其他的。
“可以啊小徐~”
老板娘兰姐倚在前台嗑瓜子,挑高一边的眉毛冲徐泽笑,“说要冲业绩,还真冲了嗦!不错不错,继续努力!”
说完,还颇为好脸色的抓了一把瓜子,硬塞到了他手里。
徐泽默默接过,跟着磕了一颗。顺便也冲兰姐挑起了眉。
什么意思?
兰姐把账本翻开,玫红色指甲敲了敲最新页的一笔款子,“今天宰了只大肥羊哟?”
徐泽以为兰姐说的是最后那个客人。
那是他的老客,一个做服装生意的女老板,脾气火辣,对他态度倒是还不错。今天自己迟到了那么久,女人也就埋怨了两句,他道了个歉也就过去了。
徐泽随意地往账本瞟了一眼,结果就定住了。
老客人那里,的确有一笔三百多的消费。但她上面,还有一笔记在他八号名下的入账——
八百八十八。
很是吉利的数了。
他仔细看了眼账本上记录的时间,然后眼睛闭了几秒,压着心火使劲磨了磨后槽牙。
破天荒的。
一向性子温和的人口中,竟吐出了一句:“操。”
“怎么?少给了?”
兰姐也很少听见这位好脾气的老员工说脏话,还以为钱没收对,倚着柜台的身子都直了两分。
“我瞅着是两个多点儿呀~?”她扬起脖子瞥了一眼账本,“我还报的三个小时的价哩!应该没得少吧?”
“那小伙子这回价都没还,连发票都没要!”兰姐对于那位揪着她要了两次发票的青年印象深刻,语气充满稀奇,“还给你多留了三百多的小费呢!”
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兰姐放下了心。
“小徐可以啊,业务能力精进了不少嘛!”她以为自家员工是因为这一大笔入账开心得有感而发,还冲他开玩笑,“放心放心别激动,小费兰姐都给你们留着的。不克扣,月底一块儿发!”
徐泽一把盖上账本,一口气憋在胸口。
“不算小费。”
他低头看了眼衣服左胸上夹着的八号工牌,一把扯下来扔到了柜台上,自己则大步跨出了门。
“欸?不算小费……”
兰姐还在后面扯着脖子好奇问,“那算什么呀?”
徐泽在隔壁小卖部买了包烟,站在空旷的马路边,拆出一根点燃。
他默默地吸了一大口,眉目惆怅。
——算卖身钱吧。
今天有点少。主要是为了单独给徐哥牌面哈哈哈。
放心,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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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言锐第二天没起来床。
生物钟倒还是按点把他叫醒了,但他屁股只不过在床上挪了挪,就感觉一阵酸爽的刺痛。硬撑着一只脚下了床,差点给跪在地毯上。
这后劲,有点过于足了。
邵言锐扶着腰趴回了床上,心里忍不住琢磨。
自己后面的小菊花第一回用玩具弄的时候,也没这么惨啊?
他闭上眼忍不住对比了一下自己弄时候的速度,和昨晚男人捅他的那阵仗……觉得还是情有可原的。
打气筒和打桩机,的确不在一个层面上。
邵言锐躺了会儿,还是没挣扎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头发没吹干就睡了,他现在脑子也有些涨涨的。
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心中难得没有挣钱的干劲,只想窝在软绵绵的被窝里躺尸。
顺便压一压脑中不停回放的昨晚的糜乱时光。
于是他干脆拿起手机在公司系统里请了个假,顺便在内部项目群里说了一声,让成员今天自己干活,有事电话联系。
刚通知完没一会儿,卓朗就单敲了他。
卓:还好吗邵哥?是身体不舒服?
邵言锐暂时也没了睡意,啪啪打字回道:嗯,感冒了,可能有点发烧。
昨天夜里下雨,他走的时候又急,穿着湿淋淋的衬衣就跑了。他刚才摸了下额头,感觉有些发烫。
卓:啊!?
卓:不如我先送你去医院?
那边打字速度很快,很是关心他的样子。邵言锐心想这后辈挺会做人的,但还是婉拒了他。
勺子:谢谢,不用了。
勺子:你们先去上班吧,我一会儿买点药吃就好。
说到药,邵言锐手指忽然一顿。
算了。他还是捂着被子睡觉吧,睡醒烧就应该退了。
买药?买什么药?到哪买药?
呵呵,不去。
卓朗和几个同事一起出了酒店,站在路边打车。
难得没有小领导跟着,几人性子都放开了些,都是年轻人,在一块儿说说笑笑的。
他没参与,插着口袋垂头看了眼手机里邵言锐的客套话,啧了啧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