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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今天你不把我的被套洗干净,你就甭想回去!”
    “刚好,我也不想回去。”
    “你特么脸皮怎么这么厚呢你!我告你,你要不把这块儿洗了,我就,我就……”
    尉帛冗恶意的压下上身,温热的唇贴在孟俞耳廓上,轻呼了两口气。
    “就什么?”
    “我就找你妈,说你欺负我打我还亲我,我让你妈知道你是个,是个变态!”
    气头上的人总是容易被情绪主导说混话,话彻底飞奔脱了口,孟俞后悔的要死,怎么胡言乱语呢!
    尉帛冗并未为此感到生气,反而低哼笑了一声。
    孟俞龇牙咧嘴的瞪他,眼里一片红血丝。
    “你笑什么?”
    “我已经出柜了,你说了,她高兴还来不及。”
    孟俞没听懂“出柜”什么意思,疑惑的问:“什么出柜?”
    “我妈知道我是同性恋,而且她也……”话说到一半突然掐住。
    孟俞脸色缓和了下,好奇的看着他,“而且什么?”
    “没什么。”
    “尉帛冗,你这个人真的很讨人厌,每次总是话说一半,吊人胃口很爽是吧!”
    “不是很爽。”
    “那你还不说!”
    尉帛冗唇边一抹坏笑,“是特别爽。”
    ……要是打得过他,孟俞绝对翻身农奴把歌唱。
    “你不是要剪头发,还想顶着你的梅超风头发到什么时候?”
    尉帛冗默了几秒,松开手。
    ……
    很久没有焕然一新的舒适感,一时间还有点不习惯。
    没了那搓毛,脑袋顶都凉快了许多。
    尉帛冗泰然自若的离开了理发店,上了年纪的老板一边给顾客吹头发,一边回头望着他,热情堪比炽烈的太阳。
    “帅哥下回头发长了再来我这里啊!”老板笑眯了眼,对于出自己手的新发型很是满意。
    尉帛冗淡淡笑道:“好啊。”
    孟俞怪异的看了眼尉帛冗,在他旁边小声询问:“下回真的还来?你打算一直留这个发型?”
    街道上来往的大都是刚从幼儿园领了孩子的老人,迎着红火霞晖闲谈着回家。
    “这个发型不好看?”和一对爷孙擦肩而过,小孩儿回头瞅着他,尉帛冗高冷的俯视小孩儿,没有露出善意纯真的笑,三岁大的小孩儿像是被吓到了,愣愣的,他爷爷说话都没理。
    孟俞注意到小孩儿的异样,不由扯了扯尉帛冗胳膊,“不是不好看,反正你人就长那样,不过这头发太短,看着有点奇怪,而且你这刚剪了头发就把人小孩子儿吓到了,我觉着你不太适合这种发型!”
    “我这样很可怕?”尉帛冗回头,很认真的看着孟俞。
    “不,挺好的,你喜欢就行。”
    尉帛冗冷哼了声,摸了摸扎手的短发,确实很短,都没那么闷热了。
    孟俞悄悄打量着他,其实可怕倒不至于,就是有股……痞气?
    剪了头发之后,他的整个气质大变,长发时候看着闷闷的,如果不开口说话会给人“这是个沉郁的家伙”之类的印象,剪了个寸头,五官彻底暴露在外,看着很痞气,还有点像社会上的小混混。
    偶尔三中在三中门口徘徊的小混混们就爱留这类发型,要么染的五光十色恨不能架一座彩虹桥,要么片纯色。
    总之孟俞对寸头的印象并不好,源于曾经和寸头小混混干过架。
    ……
    离婚很快,商议了财产和尉帛冗的抚养问题、办好所有手续,尉瑾带着尉帛冗离开了B市,到Y市落脚的第一件事就是通过父母那一层的关系改了尉帛冗的原姓氏。
    Y市是尉瑾的娘家,她是Y市人,考上B市的大学,读研期间认识的尉帛冗他父亲,两人很快确立关系结了婚。
    婚姻的变故不是尉帛冗父亲出轨或者做了什么,问题出在尉瑾身上。
    尉瑾在B市开了家蛋糕店,尉帛冗父亲提出离婚,尉瑾就没想着日子还能继续下去,早早地转手了铺面,回到Y市继续老本行。
    Y市消费水平中等,租铺的费用□□千,地段好的过万,尉瑾选的地址是第三外语实验中学附近,不是繁华街市,胜在处于学校附近,周围有小区,总体而言地段将近,月租大概九千左右。
    铺面正在装修,因着忙铺面的事情,这一周尉瑾都是早出晚归,只有邀请孟叶若去家里做客那天才得了口气喘。
    今儿尉瑾破天荒踩着七点的尾巴回到家,尉帛冗刚握着杯子到客厅接水。
    母子俩碰面,客厅里,尉帛冗修长笔挺的身影转了个弯,到饮水机接了杯温水。
    “剪头发了?”毫无波动的反应,尉瑾平和的问了一嘴,语气淡的仿佛对方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
    “嗯。”尉帛冗亦如此。
    简短的对话在饮水机“咕噜咕噜”冒泡的声响中结束。
    “吃饭了没?”尉瑾弯腰换鞋子。
    尉帛冗端着水杯正要回房间,闻言含糊不清的说吃了,不再理会她,留下一个背影。
    没有人的客厅宽敞而静谧,没什么生活气息。
    紧闭的房门将尉瑾抵挡在外,她在玄关静站了几分钟,沉默的看着那扇漆红的门。
    尉瑾没问尉帛冗吃的外卖还是自己做的,尉帛冗也懒得说是在孟俞家蹭的。
    ……
    星期天没课,孟叶若所在的艺术培训机构的学生比往常更多,她的课几乎排到了晚上,相应的也有加班费。
    周日的安排一贯是孟叶若去上班,孟俞在房里抽两支烟,剩余时间分配均匀的打扫卫生和刷题。
    烟都被尉帛冗那货拿去了,一大早的,孟叶若前脚刚出家门,孟俞立马钻到楼下,一楼对面有家零食铺子,也卖烟酒。
    孟俞的烟大都是在那儿买的。
    看店的是位五十来岁、成天梳着个大背头的矮胖老爷子,和他老伴儿一起,孟叶若带着孟俞刚搬来时,这对老夫妻就已经开着这个小铺子了。
    听说这对老夫妻有个儿子,开货车的,疲劳驾驶而亡,儿子出事的第三年,儿媳妇带着小女儿改嫁外省了。
    两位老人很喜欢孟俞,每次他去买东西都会送点小零食,一来二去的,孟俞和两位老人熟的仿佛自家人。
    老人起的早,小店儿已经开了,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在扫门口,其实很干净,只是习惯了早起搞搞卫生。
    “小俞,刚看到你妈妈离开里就来了,起这么早干什么去?”王老爷子的声音响如洪钟,底气十足,看着着实硬朗。
    “王奶奶、王爷爷早,我来买烟和打火机。”在这种隐蔽的地方,不用担心烟酒出售给未成年人而触碰底线这种事。
    “哎哟,你家大人还抽呢!”王爷爷嘴上说着,已经找到了孟俞常买的云烟,实际上他根本没见过孟俞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