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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收回手也不对劲,孟钊出声催道:“快吃,手酸。”
陆时琛低头咬了一口生煎,生煎里的汁水顿时溢了出来,好在孟钊另一只手举着饭盒接住了汁水。
“你不能这么吃,”孟钊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陆时琛,“生煎汁多,你得像喝露水一样把汁喝了。”
陆时琛:“……”
眼见着之前经常给自己添堵的陆时琛频频被自己怼得哑口无言,孟钊越发心情舒畅:“味道怎么样?”
“还好。”陆时琛说。
“只是还好?比你前两天订得好吃多了吧。”
连吃了两天陆时琛订的外卖,孟钊摸清了陆时琛点外卖的风格。
陆时琛几乎不看评价,只看价格,而且还专挑贵的来点,孟钊总算知道陆时琛先前为什么说“吃饭是为了裹腹”了,天天吃这些既贵又难吃的外卖,不为了裹腹都难以下咽。
摸清陆时琛订外卖的风格后,孟钊就勒令陆时琛以后不许私自点外卖,从他手里剥夺了点外卖的权利。
吃完饭,孟钊把饭盒收拾起来,陆时琛又问:“对了,疗养院地下室那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没什么进展,”提起案子,孟钊刚刚的好心情瞬间消散了,叹了口气道,“疗养院的挂名法人是个到处出借身份证的混混,工作人员看起来也不知道地下室藏人的事情,至于那几个从地下室救出来的人,也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救出的那几人身份都查清了么?”
“只查清了一个本地女孩的身份,至于其他人,很有可能都是外地的,已经联系其他地区的公安在配合调查了。”孟钊说到这里,顿了顿,又试探道,“那些年轻女孩被囚禁起来注射药物,我大致还能猜出原因,但为什么吴韦函会将一个老人关在那里,你有没有猜测?”
陆时琛说:“没有。”
孟钊观察陆时琛脸上的神情,陆时琛又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但他隐隐觉得,陆时琛似乎知道些什么。
看样子,陆时琛这次并不会像在疗养院那次一样给他提示了。
“而且,为什么吴韦函要给这些人注射药物,麻痹她们的同时又维持她们的生命,这样既费财力又费人力,他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难道只是因为尸体处理起来太麻烦?”
两人同时沉默片刻,陆时琛说:“继续往下查吧。”
“我出去把这些扔了,”孟钊站起身,拿起装着餐盒的外卖包装袋,“顺便去楼上看一眼。”
“嗯。”陆时琛说。
*
接下来几天,各地派出所陆续传来消息。除了那个老人,剩下三个女孩的身份也依次被查清。
就在最后一个女孩的家人赶来确认身份后,孟钊将目前这案子的主力办案人员召集起来,梳理目前的案情进展。
市局会议室,大屏幕上显示出六个女孩的照片。
徐局坐在中间,孟钊负责主持这次会议。
“经过这几天在全国上下排查,从疗养院救出的五个女孩目前身份都已查清。我们来梳理一下案件进展,先从林琅开始吧,虽然她不是从疗养院救出来的,但却是这个案子的第一个受害者。”
大屏幕上,林琅的照片跳至中间,孟钊开始梳理案情。
“一号受害者林琅,十年前跟吴韦函恋爱,被吴韦函伙同他的几个朋友实行性侵,林琅虽然保留了当年遭遇侵犯时穿的裙子作为证据,但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仅凭一条裙子还是证据不足,而且林琅本人患有精神疾病,口供效力也不足,所以我们目前掌握的关于吴韦函的罪证还远远不够。林琅的这起性侵案交给B组,作为一起独立案件去办,一定要查清当年参与性侵的所有人,找到更多吴韦函犯罪的证据。”
“二号受害者许遇霖,十年前跟吴韦函恋爱,离家出走后失踪。初步推测,许遇霖应该也遭遇过吴韦函等人的性侵,性侵过后,吴韦函担心事情败露会受到法律惩罚,于是把许遇霖藏在疗养院的地下室长达十年之久。”
“三号受害者徐盈盈,4月16号失踪,被囚禁在疗养院地下室,囚禁原因不明,初步推测跟周衍遇害案和赵桐被霸凌事件有关。”
“这三个受害者,都跟吴韦函在高中期间有过恋爱关系,林琅和许遇霖更是在恋爱期间遭遇意外,所以目前的推测是,吴韦函在高中期间,就打着恋爱的幌子,伙同其他人诱奸女生,因为一直没受到惩罚,高中毕业后,吴韦函的犯罪行为不但没有停止,反而变本加厉,朝着规模化、商业化的趋势发展。”
“四号受害者邵琪,明潭市本地人,两年前失踪,失踪时14岁,正读初三,据她家人说,邵琪失踪前曾经提过,有公司找她做签约主播。”
“五号受害者刘羽,湘城人,三年前失踪,失踪时17岁,就读卫校三年级,她家人说,刘羽失踪前提过要辍学做主播的事情。”
“六号受害者蒋明欣,盈市人,一年前失踪,失踪时十九岁,在一家理发店做学徒,据理发店店长说,蒋明欣问过他,自己适不适合做网红的事情。”
“这几个女孩身上的共同点是文化程度不高,极易受人诱骗,且跟家人之间的关系比较疏远,失踪后短期内不会被家人发现报警。而且,她们失踪前都有过做主播的想法和尝试,而吴韦函的云芽科技公司正是一家专门签约网红和主播的MCN机构,我认为这一切并非巧合。不过,这几天技侦破解了云芽的服务器,系统地查了一下云芽的所有签约艺人资料和直播网站,都没有发现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