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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盟失败,李言栋捂住胸口,在后面撒开腿跑着追打徐稚和霍辰两个,但那俩跑起来跟兔子似的,一眨眼功夫就溜没影了。
    景宸苑。
    徐稚在楼下不冷不热地同徐远寒暄了几句,看看表,一个箭步冲到楼上,放下书包,端正地向个小学生一样坐在电脑前,等待开课。
    结果随后就被泼了盆冷水,“等个人”告诉他,要晚二十分钟才能上线,让他先自己复习。
    徐稚:又在平复情绪?
    对方回他:嗯,轻度焦虑外加抑郁。
    徐稚:大佬,你这真的假的啊。
    等个人:我一会儿上线。
    徐稚把书包打开,像摆摊一样把各科的书都拿出来陈列在桌子上,又分门别类地收起来,拉上书包拉链,坐着,预习。
    不管怎么说,补课前的仪式感是有了。
    G市的三伏天很不好过,又闷又热的像个蒸笼,九十点了窗外的蝉鸣还在一浪高过一浪地聒噪,二十分钟过去了,直播教室里还不见动静,徐稚有点浮躁,摸出手机在【五年高考三年吃喝】群里@白菜拱了猪赵宏:
    嘛呢。
    赵宏不知道在哪里鬼混。
    富家少爷二流子魏威@徐稚:稚爷我记得你去的是G市不是天津吧,怎么着,G市混不下去了,又挪天津学相声去了。
    徐稚:我无聊。
    白菜拱了猪赵宏不知道从哪儿鬼混回来:唉哟我的稚爷啊,你不都回去继承亿万家产了吗,无聊躺着数钱啊。
    徐稚:数个屁。要考倒数第一了没心情。
    啊啊啊沈前拍了拍所有人:你们听见稚爷说什么了吗?震惊!
    白菜拱了猪赵宏:没听见,看见了。
    富家少爷二流子魏威:+1。
    啊啊啊沈前:稚爷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倒数第一不好吗,轻松没压力还人畜无害。
    徐稚:你不懂。
    白菜拱了猪赵宏:我怎么jio着稚爷变深沉了,你们呢。
    富家少爷二流子魏威:似乎嗅到点儿早恋的味道。稚爷你是不是看上姑娘了,姑娘嫌你学习不好?拿十亿砸她面前让她清醒清醒啊。
    ……
    徐稚心不在焉地往小群里扔了个“你们都是傻逼”的白眼,不理了。
    没有人能理解他回到G市转入四中之后的心情,有些伤感的,憋着火气的,时常说算了,想破罐子破摔但无论如何又不甘心的,五味杂陈,累最多。
    假设,不,是一定,是一想到月底的期末考试要考倒数第一就肺疼,努力想改命,却望着横在四中学霸们和他之前的差距天堑焦虑,稚爷这次大概跨不过去了吧。
    哪一个同学他都很难超越。
    超越。
    徐稚被这大胆的想法惊的从椅子上挪到了桌子上,他左手握着右手放在心口:你敢吗徐稚。敢挑战吗,是挑战倒二还是和霍辰那个傻逼绑在一起扬名四中。
    简直就是二选一的死亡套餐。
    徐稚晃了晃脑子,觉得里面进水了,他什么时候在乎过这种东西,是徐老板的钱不够多,还是他祸祸不动了,跟学习较个什么劲啊。
    又十来分钟过去了,直播室里还安静如鸡,徐稚发消息过去问:大佬,你没事吧,给你拨打精神科援助热线?
    起码过了五分钟,大佬才回他:就来。
    徐稚动了动鼠标,直播室里依旧只有他一个人在线。
    骗子。
    难道对方骗完他的补课费之后课讲不下去了,可这不可能啊,前面的课明明讲的真材实料童叟无欺,他也功力大增,啊呸,是进步飞速,自我感觉的。
    G市S大教师家属楼里,霍辰坐在沙发上听柳静的数落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有迎来尾声。
    “儿子你告诉我,你这些天都在干什么,快半个月了,晚上回来就关屋子里,高三的课程你一节都没听,英文原著一直停留在两星期之前那那页,叫你查的信息竞赛的资料也没找齐,霍辰,你最近学习态度有问题。”
    霍辰:“快期终考试了。”
    柳静脸颊抽了抽:“这就是你的借口,啊,就高一学的那点儿东西,你初三就学完了,你别告诉我你这还要复习?”
    霍辰看上去糊弄的一点儿也不走心:“啊,又全忘了。”
    柳静气的脸色发白,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霍辰你这样下去不要说清华北大了,就连稍微知名点的大学都进不去。”
    “清北的学生每天夜里十点还在阶梯教室学习的你知不知道,你堕落成这样以后怎么跟他们比。”
    “暑假就学。”霍辰觉得自己的耳膜有些疼:“妈,我想给自己放松一阵行吗?”
    柳静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喀嚓。”霍辰交握的双手用了一下力,关节之处发出不小的声音,他语气极冷地说:“你要是想要个疯儿子,我也能配合。”
    赶紧疯吧,疯子挺好,至少不用一天上十几门课。
    “好,我不逼你,”柳静五官扭曲:“不逼你你成个废物跟疯了有什么区别。一样没用。”
    霍辰一下子站起来往外面走,柳静在后面数落不止:“我没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我把你养成这样,我没脸见人,让我死了算了。”
    “妈。”霍辰面色苍白地回头。
    柳静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在手腕上捅了一下,鲜血四溅,她把手臂举到霍辰面前:“你长大了我管不了你,我只能惩罚我自己,从小对你的要求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