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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主持九点档音乐节目的张清清推开门,没有贸然进去,站在门口:“许老师,我送您。”
许嘉言已经换下了深蓝色的西装,穿着厚重的黑色大衣,端坐在轮椅上:“谢谢,不用了。”
态度疏离,拒人千里。
张清清今年26岁,来台里一年了,人很漂亮也有气质,她暗恋许嘉言,台里众所周知。
她尴尬地抿了抿唇,又争取了一下,“许老师,外面下雨了。”路滑,她想送他,每次下雨,她都会等他新闻播报结束,都会像今天这样问他,可每次,他都拒绝。
许嘉言转动轮椅,走到门口,依旧礼貌:“很晚了,你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这句话,他跟她说了很多次。
像是节目的开篇稿,一成不变。
张清清笑了笑,没说话,固执地跟在他轮椅后一米多远的距离,没有帮他推轮椅,因为知道他不喜欢。
见他的第一眼,张清清就觉得他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的人,五官如琢如磨,儒雅又温和。
她知道他孤单一人,无父无母,知道他左腿装的是假肢,知道他长她四岁,更知道他不爱笑,也不爱说话,总是独来独往。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让她很心疼,每次看他自己转着轮椅或者拄着拐杖,她的心就很疼。
本该公子翩翩,却不良于行。
夜半冷寂,微雨绵绵。
路面湿滑,许嘉言撑起折叠拐杖,从轮椅上站起来,残疾人坡道微坡,他拉着会往下滑行的轮椅,一步步往下走,很缓慢。
张清清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出神。
因为要转动轮椅,他不方便打伞,所幸雨不大,而他的住处离电台也不远。
下了残疾人坡道,他收了拐杖,坐到轮椅里,缓缓往门口去。
路灯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一人一车的影子好像完全没了棱角,水雾蒙蒙。
楼前的停车位里,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已经停了一个多小时。
车里的人见许嘉言快到门口的保卫室,立即下了车。
出了大门,右拐有一段上坡的路。
若是以前,他会收起轮椅拄着拐杖,可近日,他下肢残端有些发炎,走起路来会特别疼。
许嘉言转动轮椅上坡,因为吃力,手背的青筋隐隐凸起,没几下,他便出了一身薄汗,呼吸微微急促。
下了雨,路面滑,上了坡没多远,轮椅就往后滑。
这时,一只手从后面抵住了下滑的轮椅。
许嘉言回头,路灯下,又是那张脸,最近雨水频繁,他已经遇见她好几次。
女孩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他说:“谢谢。”
他的声音和广播里一样好听。
“不用谢。”女孩帮他把轮椅推上坡顶,又收了力给他推到平坦的路面。
他又道了谢,手抓在轮环后部,推动离开。
女孩没有再跟上去,只站在原地看着他慢慢远去。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撑伞给女孩遮住了头上的蒙蒙细雨。
“萧总。”
女孩没有说话,她肩上的斜背包里有一把小巧的黑色折叠伞,下次,下次,她一定要鼓足勇气,一定要把伞借给他!
许久,直到前头的那半截人影拐了一个弯,她才淡淡开口:“走吧。”
许嘉言回到家,脱去身上被细雨打湿的大衣,用毛巾在大衣上轻轻擦了擦,挂起来。
他坐在沙发上,用手机查看了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报,都有雨。
冬天到了,雨水总是很多,而他,一到阴冷的雨天,左腿就会很疼,有时需要吃止疼片。
他脱掉假肢,残端发红发肿,炎症还没消,他拄着拐杖去倒了杯水,就着消炎药喝下。
黑色奔驰车里,女孩正在听电话。
“萧总,许先生从下周开始不会再去袅烟镇了。”
“知道了。”
挂了电话,女孩看着细雨蒙蒙的车窗外,心想着,他应该已经到家了。
许嘉言的家离电台也就一公里远,去年年初,她让人把他途径的一小段上坡路重修了。想到这,她又拿起电话,电话刚拨通,她又给挂断了。
算了,若把刚刚那段上坡路也修平的话,她就找不到借口帮他推轮椅了。
她藏了几分私心,收起了电话。
翌日,依旧蒙蒙细雨。
萧氏大厦坐落在市中心最繁荣之地,从顶楼俯瞰而下,整个城市的繁华尽收眼底。
“叩叩叩。”
年轻的女孩坐在老板椅上,眯着眼在小憩,没睁眼,“进来。”
秘书将两沓文件放到办公桌上,禀报:“萧总,这是上个月的财务报表,另外,袅烟镇的度假村项目也已经和当地政府谈妥了。”
“嗯,”女孩生了一双丹凤眼,漆黑的瞳孔透亮,掀开眼,她言简意赅:“那就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