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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都是红酸枝家具,”总裁讲,“不能像你这样用湿抹布擦,得先煮蜡,蜡化了涂在家具表面,涂完了用吹风机一点点吹干。吹干再用麂皮蹭上半小时,打磨得光光亮亮。”
“记不住就拿笔记好。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总裁说。
“好啊,我去记。”梁方连忙找笔。
总裁心里爽了。那种麻酥酥的痒痒的感觉被他压下去了。
当晚。
总裁回到莲花池的家。
好久不逗鹦鹉了,于是——
“宝宝。今天拿下个案子。”总裁轻声哄着,用一只小木棒拨动鸟笼里的小玩具。
“说真棒,宝宝,说爸爸真棒。”这声音像哄小孩。总裁的脸上写满父爱。
鹦鹉拍拍翅膀。眨眨绿豆眼。有那么一瞬间,总裁觉得它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或者是拒绝他这样说。
鹦鹉大声说:“瞎说什么,这可不行。叫我爷爷。”
总裁:“……”
怔了片刻,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拨开视频。可得趁机全部拍下来,让丁老爷子看看!
总裁对着镜头:“丁老爷子你看啊,它要吐脏了,”冲鹦鹉下令,“叫爹。叫。”
镜头那边的丁老爷子拿了个老花镜,走到镜头前。
这可不行,鹦鹉不想再跟老爷子住一起,胡同里怪冷的。
鹦鹉对着镜头,扬起尊贵的头颅,高贵气质不可比拟:“亲爱的,我们今天真棒。积极勤奋的进取和不记成败的洒脱是成功的双翼——罗曼·罗兰。”
第7章 总裁今天骂鸟了吗。
鹦鹉讲的话完全出乎自己预料。
总裁把视频通话关了,丁老爷子的教训卡在一半,对面还处在一个巴掌扇向镜头但是未下落的姿势。
保姆王姨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她双手在围裙上蹭蹭,疑惑道:
“这鹦鹉,怎么就这么精呢?知道对着摄像头的时候,就不说脏话?”
“真成精啊。”
总裁涨得脸都红了。
“大傻逼,乱说话。谁TM愿意喊你爸。”鹦鹉说。
“艹。”总裁回。
“放了我,不放是傻逼。”鹦鹉说。
总裁悄悄拿起手机,解锁屏幕,点了个录音键,朝向鹦鹉的嘴巴。再厉害的动物,也不至于能看懂这高科技吧。
“正直和坦诚是人类最可贵的品格。”鹦鹉冲着手机优雅地讲,声音连贯大气,宛如央视播音演员。
“邪了门了!”保姆王姨一拍巴掌,总结。
……回想一下,这只鹦鹉买得确实邪门。刚从丁老爷子家买回来的时候,还是能老老实实地说你好欢迎谢谢,没过一阵子就不爱说话了。
与此同时,家里还先番几次上门几个西装革履的职场人士,说想要斥巨资买下他的鸟,价格随便开。
当时总裁很有钱,还有无上骄傲,怎么可能答应?这是蓝点颏和鹦鹉的后代,一鸟难求,千金不换。
再说,这是钱能解决的事儿吗?民国八旗后裔用一四合院都难得的宝贝,搁现在那就是无价之宝。
后来,又来了几个带着黑墨镜的大汉,也是说要鸟。那阵势都把总裁唬到了。偏偏总裁发小就是公安局上班的,以保护居民财产和安全为由把那几个大汉刑拘了。
法治社会,张森又是微博十多万粉的大V,后来再也没人过来找事儿了。
真是越想越稀奇,越想越闹心,终于,这些事情消停了,这鹦鹉怎么就又吐脏了呢。
总裁凝视着鹦鹉的容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忍耐,能忍耐这只小鸟。
森总很愁。他迈步进里屋,屈身,拆开一只巨大的箱子,从里面依次取出工具,又拿出了折叠梯。
等保姆王姨做好饭了,正看到总裁叮叮当当在客厅墙角敲、在卧室墙角敲、在书房墙角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您这是……”保姆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
总裁神情肃穆。他“唰”得打开鸟笼。
霎时间,鹦鹉抬脚,翅膀于他们耳畔,掀起一阵凉风,翠色像闪电,盘旋在各屋。
张森把保姆拉进厨房,压低了声音:“之前供应商送的摄像头。我看它什么时候不小心说出脏话,摄像头就都能录到了。到时找丁老爷子退差价。”
王姨竖起大拇指:“还是您英明。”
然而,那道翠色只是在屋里盘旋一圈,便站在阳台扶手上,沉默看向窗外的世界。
张森:“宝宝,你看外面芸芸众生,是不是很傻逼。”
鹦鹉:“众生皆苦。”
张森竖起中指:“你猜这是什么意思?”
鹦鹉:“One little finger。”
看来丁老爷子真的给鹦鹉教过英语。
第二天,总裁顶着黑眼圈上班,哈欠连天。
梁方也顶着黑眼圈进来了。
两个人的黑眼圈遥相呼应,在仪表镜中展现出了异样的美。总裁皱了皱眉头。
梁方先行体贴总裁:“您昨天没有休息好吗?今天如果没有什么会议计划,我建议您在沙发上躺一会儿。一会儿不要紧。”
跟昨天晚上恃宠而骄怼总裁的样子判若两鸟。
总裁说:“我昨天在熬夜工作。对于我来说,身体可以偶尔休息,但灵魂一定在路上。睡觉前想想自己挣多少钱,就不会睡得那么安心。”总裁为自己的金句连连暗自心内鼓掌,恨不得马上发个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