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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确定说完了,初恋松了口气:“就这些。”
顾嘉南一手捏着汤勺,一手托着下巴,桃花眼微弯,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却没说话。
空气中弥漫着胡萝卜粥的香甜,还有浓厚的青柠味,以及久违的松节油的香味。
初恋的五官被他蛊惑,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小声问:“这么盯着我/干嘛?”
顾嘉南笑着摇头:“不干嘛?”
初恋:“……”那你还看?
顾嘉南忽地笑起来:“只是突然觉得——”
初恋莫名有点紧张:“什么?”
顾嘉南松开托着下巴的手,立直脑袋,似笑又似叹,尾音拉得很长:“自己被爱了。”
初恋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还没反应过来,顾嘉南已经埋头喝粥,好像刚刚什么都没说,或者,没说什么重要的话。
等了几秒,顾嘉南表情很淡定,没其他任何反应,初恋才惴惴不安地喝粥,边喝边思考,他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晚饭结束后,因为顾嘉南变成病员,平时被他承包的洗碗任务交给了初恋。
初恋洗碗时,他就站在冰箱前,看她写的注意事项。
顾嘉南笑道:“字变好看了。”
初恋侧过头,看了他眼,笑道:“为了卷面好看,高三那年专门练过。”
顿了顿,又道:“还练了速度,现在不仅写得好看,还写得快。”
顾嘉南抬起手,指尖摸了摸字迹,表情恍惚了瞬,笑着叹道:“我的字很丑。”
初恋动作一顿,脱口而出:“不会吧?”
顾嘉南看向她,没说话。
初恋问:“有多丑?”
顾嘉南想了想,语气很认真:“我画的画有多好看,我写的字就有多丑。”
初恋:“……”
缓了几秒,初恋轻“额”了声,小声问:“那你的字能见人吗?”
顾嘉南:“……”
见男人的表情不太好看,初恋忙道:“我在夸你画画画得好呢。”
顾嘉南低笑:“可以见人,但最好不要。”
初恋:“……”
不知道是生病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男人的情绪很低沉,垂下眼睫,表情温和地看她写的注意事项时,就像隔着橱窗,望糖果的小朋友。
充满向往。
但向往什么呢?
一手好字?
初恋洗碗的动作慢下来,突然想到许如清说的那番话,动作一顿,眨了眨眼,迟疑几秒,试探地问:“你为什么在这里买房啊?”
顾嘉南侧过头,看向她,好笑了声:“想上北城大学。在青湖区买房的人,基本上都有这个梦想。”
初恋张了张嘴。
不及她说话,顾嘉南又道:“不过,我的梦想落空了。”
这件事已经定性,沦为一个名词,过往。
初恋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只憋了句:“你画画很好,万里挑一,比很多人都强。”
顾嘉南似乎并没得到安慰,表情更落寞,唇角的弧度慢慢消失,变得平直,向来轻佻的声音也低沉:“可惜越画越难看了。”
初恋一愣。
顾嘉南一字一顿道:“伤仲永。”
第二天,初恋很早就醒了。
她洗漱完,就去厨房。开冰箱时,看见自己写的注意事项。立刻想到昨晚顾嘉南站在这里的画面,以及他说的话。
初恋盯着满纸正楷,呢喃:“伤仲永吗?”
因为顾嘉南的原因,她开始了解油画,但她可能真不是学这个的料,只能凭借本能去感受。
用眼球去捕捉,用心灵去感受,然后判断,这幅画是好,还是不好。
说白了,就是外行人看热闹。
但,她已经很久没看见顾嘉南的新作品。
自从他离开南城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只在他的微博看过几副。
绕是带着滤镜去对比他前后期的作品,也不得不承认。
不一样。
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他以前的画,寥寥几笔就勾勒出画面,并直击人的心脏,带起一阵一阵眩晕。
现在的,就像她曾经评价别人的画那样。
好看而已。
想到这里,初恋的心脏闷得难受。
初恋在这边待了两天,临走前,她叮嘱顾嘉南,如果有事就给她打电话,不要像这次这样瞒着,不然她会生气。
顾嘉南笑着应好。
初恋并不放心他,转过身,就发消息给小虎哥,东拉西扯地叮嘱了一大堆。
十一月中旬后,北城的气温每天都在断崖式地降低。
初恋怕冷得不行,早早地穿上棉袄,被室友们笑话,像个圆滚滚的大熊猫。
她以前在南城时,顾嘉南就没克制给她买买买的冲动,现在来到北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