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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星星会支离破碎,到时算不算星星,都不定。
因此,初恋只得作罢,无奈地盯着纸星星,嘀咕:“要不把星星纸裁小一点?”
她打开抽屉,拿出小剪刀,裁了好几张星星纸,发现无论多仔细多小心,裁过的星星纸边缘都有小毛线,无法避免。
这样的星星纸,折出来的纸星星似穿了毛边裙,根本不好看,还有点滑稽,于是,她只能放弃这个办法。
接二连三的打击,绕是初恋再会调节情绪,此刻都有点颓意,趴在桌面,盯着纸星星和迷你玻璃瓶发呆。
即便初恋表面再老成,言行举止再成熟,抛开现象谈本质,她也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女生,偶尔也会敏感。
大概是突然来到陌生城市,需独自面对陌生环境,不仅没法联系上自己父母,清楚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还擅自喜欢上好像不该喜欢的人,初恋莫名很没安全感,不仅会焦虑地寻找依靠,也会敏感地胡思乱想。
尤其是偷偷喜欢上顾嘉南这件事,许是突如其来,她完全没准备,就下意识地思考更多。
她隐约发现,自己开始变得不太像自己,更胆大,也更胆小。
开始一本正经地撒谎,也开始瞻前顾后地胆怯。
明明顾嘉南就近在咫尺,只要出门左拐,再走几十秒,就能看见他的房间。如果抬手,轻轻敲两下,就能看见活生生的人,甚至,看见别的追求者完全没机会看到的另一种模样的他。
利用两人的“亲戚”关系,和顾嘉南天性使然的温柔,她能问和做很多事。即便失败,她也能装傻充愣,实在不行,乖巧地认个错,然后准备下次作战。完全不用担心,没机会见到他和跟他交流的问题。
多么得天独厚的条件。
她却完全没那个勇气。
夜深人静时,初恋总是忍不住思考,在他心中,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和地位?
不管怎么想,他好像都只把她当小侄女,离开父母和家乡的不怎么懂事的后辈。
假如,她大胆地说出口。
以后,顾嘉南该以什么身份面对她?
是继续以小舅舅的身份?
还是转变态度,以成年男人的身份?
如果转变态度,是不是意味着,那份并不牢靠的“亲戚”关系即将倒塌,他会变成真正的顾嘉南,看待真正的初恋?
想到这,初恋心脏似悬在半空,完全摸不到依靠,四周还冷风肆意,开始打鼓般的跳动。
这就是一场赌博。
但她不想做赌徒,只想稳超胜券,将他身心都握在手中。
就目前的情况看,决定权根本不在她手中,甚至,她压根没选择的机会和权利。
可如果叫她把所有想法都藏在心底,伪装成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只管享受他亲昵的呵护,又觉得哪哪都不自在。
或者说,不满足。
她不满足现状,又害怕失去现有的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初恋深吸口气,摇摇头,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将纸星星收进以前的玻璃瓶,故作淡定地笑道:“等有时间去文具店看看,有没有星星管,那个大小应该合适。”
因这意料之外的差错,“交易”的事只能暂时作罢。
初恋原本还担心,顾嘉南会来询问迷你玻璃瓶的事,甚至还很紧张地思考,如果他问起来,她该怎么解释?如果解释得不好,暴露她精心策划的惊喜,她该去哪忏悔?
结果,顾嘉南根本不关心这件事,连问都没问,好像完全没放心上,说不定已经忘记了。
初恋有点不高兴,但没表现出来,只暗自将买星星管的计划往后挪,企图等他主动来问。
好像这样就能证明什么。
让她寂寥的心得到满足。
周末过得很快,初恋和顾嘉南在周六上午就迷你玻璃瓶发生隐晦的冷战后,两人的交流便少了很多。
虽然初恋好几次想话里话外地提醒他,不过鉴于顾嘉南不觉明历,反而挺乐呵地鼓励她早点回房间。
初恋就打消这个念头,做了个乖三好学生,满足他的心愿。
周一早上,初恋下楼时,顾嘉南已经准备好早餐,两人默默吃完,他将碗筷丢进洗碗机,便去地下车|库取车。
初恋等在门口,垂着头,用脚尖磨旁边花坛的台阶,在心底闷闷嘀咕:顾嘉南绝逼是个直男!
没一会,车就停在跟前,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初恋看了他几眼,见他直视前方,完全没要说话的意思。
初恋抿了抿唇,想主动开口,可这么长时间,她有点拉不下脸,最重要的是,介意他没把迷你玻璃瓶放心上。
安静了几分钟,初恋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矫情,他什么都不明白,根本不懂她的小心思,她为什么要跟他计较?
跟个什么都不清楚的老直男计较这些,跟浪费时间有什么区别?
初恋深吸口气,侧过头,正准备开口。